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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腦壞了,寫了一半全沒了,我找朋友幫我發的,先用重複替換,明天去網吧更新換回來。)

    張家人也不是那樣糊塗的人,即便是瞧不上他的做派,卻依舊捧著他,不為別的,就隻是因為他是張翠萍的老公,要給他留點麵子,讓張翠萍在城裏的日子也好過些。

    韓倩芳看不順眼這樣的人,麵上卻絲毫不顯,反倒是饒有興致的跟沈月華說起了這一對相識結婚的經曆。

    張翠萍是個念了高中的女生,在村子裏的算是長得出挑的,最主要的是她從小就有誌向,不喜歡一輩子待在村子裏,********的往城裏跑。

    前幾年政策管的嚴,她沒多少機會,隻能求著李桂芬,找人花錢在城裏的工廠找了一份工作,就因為這,家裏欠了一筆不小的外債。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人家鐵了心讓去城裏呢,不讓去或者是李桂芬不出手幫忙,她就在家裏鬧,比張翠蓮還不安分。

    上輩子,沈月華跟這個女人連麵都沒見過一次,張翠萍逢年過節才回張家,而1978年過新年的時候,她的高考都結束了,那年冬天又特別冷,別人還會出去逛一逛,她因為強行流產即便是窩在被窩裏,也是手腳冰涼,所以她過年也沒有出門,也就沒見過張翠萍。

    這一次見著了,反而覺得還是不見比較好,她不太喜歡這樣********鑽研的人,尤其是精明都對著家裏人,對著其他人卻不怎麽精明的女人。

    她能聽出韓倩芳話語之中對張翠萍的抱怨,也跟張翠蓮說的差不多,就是每次她回來的時候,待的時間都不長,說的話卻很不中聽,說是在城裏日子難過,每次回去的時候都要刮走家裏一大堆東西,還專程找人送了回去,簡直可笑之極。

    最可笑的,就是她回來之後,還問李桂芬要錢,李桂芬不給的話,她就在那一哭二鬧三上吊,沈月華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偏偏人家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月華不自覺的打量了張翠萍一眼,人家身上穿戴的都不便宜,光是那件衣裳,在縣城的供銷社是絕對買不到的,是指布料,更別說那製工了,更是繁複複雜。

    農村的女人都會自己縫製衣服,沈月華身上的衣服就是自己縫出來的,但是張翠萍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念書才有出路,比她的幾個哥哥姐姐,都更想上學,所以才上了高中出來,家裏家務活也沒讓她幹,縫製衣服這項技能,估計她也是沒學會的。

    就從她這次回家,擺桌子的時候她坐在原位不動,跟著張家二姐張翠花聊天,等飯菜擺桌子上了,她們兩個人倒是第一個上桌子吃飯的。

    而吃過飯之後,她們也不會主動去收拾,張翠萍是因為不屑幹活,而張翠花麵色陰沉,沈月華之前問起的時候,韓倩芳都跟她嚼耳根子,說是張翠萍從小就性格奇怪,很容易生氣嫉妒,心理陰暗的厲害,韓倩芳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真正的長袖善舞。

    她居然都能這樣說張翠花,那就是這個人真的不討喜了。

    沈月華弄清楚了這兩張新麵孔的性子之後,更加不願意和她們接觸了,但是也不知怎麽回事兒,明明之前對她愛答不理的張翠花和張翠萍,突然轉頭看著她.

    張翠花照舊陰著一張臉,明明還有三分顏色的臉蛋,因為這股神情而生生的變成了醜陋的女人,看著就不易親近。

    而張翠萍笑眯眯的說道:“喲,來了這麽久,都沒怎麽跟四嫂說上話,還真是忙昏了頭了,要我說啊,你長得可真漂亮啊,我四哥娶了你啊,才真的享福了呢。是不是,四哥?”

    張建斌手裏拿著一個透明杯子轉了轉,裏麵裝著白酒,他們男人們還在喝酒吃著小菜,也就是一疊花生米,熏鴨肉,臘腸,還有幾個涼菜什麽的。

    張建斌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道:“是啊,你四嫂可是個好性子的,你可要跟她學著點,在城裏結婚工作了,也是大姑娘了,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偷懶了。”

    張翠萍聽出來了,這是張建斌在打壓她呢,她頓時心裏不高興了,也吃了一大驚,她還沒說什麽呢,她四哥就護著了,若是剛才在說的難聽點,以她四哥的性子,絕對能在暗地裏給她使絆子。

    張家那麽多的兄弟姐妹,張翠萍也就怕兩個人,一個是像狐狸一樣的三哥張建業,他那一雙狐狸眼睛掃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打什麽主意,還能說各種話給她潑涼水。

    而四哥張建斌,從小就是張家最鬧騰的一個,她跟張建斌年紀相差也就三歲,張建斌在村子裏招貓逗狗惹人嫌的時候,她偶爾也能看著的,她可是親眼看見過張建斌的狠辣和狡猾,把人賣了還叫人給他數錢的,或者是明明吃了虧卻一個字都不敢說的。

    按照張翠萍的想法,張建斌這樣的人跟她絕對不是一路的,將來肯定是流氓混混的發展走向,結果人家愣是報了名當了兵,現在一身的匪氣,那雙眼睛跟狼一樣的,看著越發讓人心寒起來。

    張翠萍頓時慫了,原本想著給沈月華找點事的,但是被張建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給嚇得再也不敢瞎折騰了。

    張建斌雖然是她的親哥,但是真要得罪了他,那人家狠起來的時候,可是六親不認的。

    張建斌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見她縮了縮脖子,露了怯,才滿意的收回了視線。

    李功勳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他在剛才見著沈月華的時候,頓時驚為天人,沈月華長得漂亮,比張翠萍還白,五官秀美身材妖嬈,再配上張建斌這樣當兵的,就感覺像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太可惜了。

    如果他沒結婚的話,沈月華這樣的女人,才是他心中最好的妻子選擇。

    據說,沈月華還是下鄉知青呢,人家還是從北京那邊分派過來的,這來曆就已經不俗了,可惜,真的是可惜了。

    李功勳這麽想著,麵上就帶出來了一點,張建斌眯起眼睛冷淡的笑了笑,仰頭將杯子裏的白酒一口悶掉了,杯子扔到桌子上,穩穩地站立著,說道:“爹,我路上趕了三天的火車呢,困得要命,我回去歇著了啊。”

    張鐵頭抽著煙杆,頓了頓之後擺了擺手,說道:“你回去吧。”

    李桂芬見狀,補充了一句,道:“把你媳婦兒也帶回去,她懷了孩子,下午要困覺的。”

    張建斌聞言,咧開嘴笑了起來,說道:“得咧,我帶我媳婦兒回家去,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過來蹭飯。”

    李桂芬笑著瞪了他一眼,道:“就你最滑頭,行了,去歇著吧,等吃飯了我叫你弟弟去你房裏叫你去。”

    張建斌這才滿意的笑著,朝著沈月華走了過去,沈月華是知道這人的性子的,想到之前被他吃的豆腐,連忙主動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跟著他走了出去。

    果然剛走出房門,肩膀就被人家的胳膊搭上了,帶著濃重酒氣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她差點沒吐了,或許是她的嫌棄太明顯,張建斌忙縮了回去,胳膊也放了下來,隻牽著她的手,道:“媳婦兒,回家吧。”

    沈月華能感覺到他的體貼,笑了笑被他牽著回了房,關上房門之後,張建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轉身去房間裏的水桶裏打了水過來,讓沈月華坐在了凳子上,自己則扭了帕子給她擦手擦臉。

    沈月華臉頰一紅,道:“你給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張建斌頗為頑皮的笑了笑,道:“我給你擦吧,你現在懷孕了,身子不方便呢。”

    沈月華心道:胡說八道,她是懷孕了,又不是五體不勤,連洗臉這樣的事情,也要別人代勞。

    但是,看著張建斌興致勃勃的表情,她就無奈的鬆開了手,閉上眼睛讓張建斌給她輕柔擦拭著,擦到了嘴唇的時候,沈月華就感覺到含著酒氣的嘴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沈月華吃了一驚,忙睜開了眼睛,而張建斌卻更快一步的退開了,他搓了搓帕子,重新擰幹給自己擦了擦,順便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拿著另外一塊自己的帕子擦了起來。

    沈月華轉過頭去,凳子上坐著不舒服,之前在堂屋也就罷了,現在是在自己的屋子裏,她也就走到了床邊坐下了。

    張建斌一邊擦著一邊說道:“我其他的幾個兄弟姐妹,人都還不錯,就是二姐還有三妹,你不用太接近了,二姐那個人從小就心思不正,爹娘都看在眼裏的,她容易嫉妒也會做蠢事,如果她不來找你,你就別往她麵前湊,就算是遇見了也要跑遠點,我二姐……換句話說吧,就是腦子有毛病。”

    他擦試完了,又換了簡單的背心短褲穿著,見沈月華紅著臉轉過頭,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想著調侃幾句,但是媳婦兒的麵皮薄,惹怒了她反倒成了麻煩事,他也就不說了。

    轉而繼續說起了三妹張翠萍的事情,他擰著眉,將髒水倒在了院子裏,說道:“至於三妹,她那個人慣會鑽研的,很少來村子裏邊,就算是過來也是打秋風的,你也不用管她,家裏有爹娘和哥哥嫂嫂們在,她也不會找你。”

    她這麽說著,心裏卻想著晚上在過去警告她一聲,讓她離自己得媳婦兒遠一點,別惹是生非。

    張建斌將盆子,帕子放好,才走到了沈月華身上,他其實沒喝多少酒,而且大部分都撒在身上了,所以酒氣重,但是身上沒什麽。

    隻是,想到沈月華懷了孕,娘也說了前段時間吃什麽吐什麽,他也就不往跟前湊,身上帶著微點的酒氣,卻也怕熏著沈月華了,讓她更加不舒服。

    他的體貼都是落在實處的,之前就看到沈月華皺了皺眉,就避開了去,沈月華眯眼笑了起來,說道:“誒,我曉得了。”

    那模樣看著乖巧可愛,讓張建斌又忍不住想要親她了,這見不著麵的時候念著想著,見著麵了卻也不能太親近,也是遭罪啊。

    不過,張建斌願意受這樣的美人罪。

    他搬著凳子走了過去,坐在了沈月華的麵前,沈月華抽著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在換了衣服擦了身子之後,那濃鬱的酒氣就淡了許多了。

    聞著,也不是那麽讓人難受了。

    沈月華笑著看著他,說道:“你坐床上來吧,之前不是跟爹娘說困了嗎?來床上躺著睡覺吧,總不能回家之後,還坐在凳子上睡吧。”

    張建斌沒動彈,道:“我身上有酒味,你聞著會不舒服,你睡床上,我一會兒去睡榻上,鋪上棉被睡著也差不多,我在部隊的時候,條件更差的時候都有,放心吧。”

    沈月華聞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臉頰,這個男人真是體貼而又溫柔,應了那個詞,鐵漢柔情。

    她笑了起來,說道:“沒事兒,你剛才洗過了,身上味道已經不重了。”

    張建斌聞言,立刻就誇了起來,“還是我媳婦兒好,會疼人啊,為夫心中甚是寬慰啊。”

    沈月華聽著他一本正經的逗弄,麵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偏過了頭去,不看他的臉,嘴裏卻還是體貼的說道:“過來吧,咱們家床大,我也沒有那麽嬌氣,實在不行你睡得離我遠點就成。”

    張建斌這下子才聽話的走了過來,笑眯眯的說道:“那為夫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如果媳婦兒覺得嗅著我身上酒味不舒服的話,就要立刻說出來啊。”

    沈月華心中一暖,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果……你不喜歡的,是我這個人,我也會努力的去改,感情總是處出來的,你或許對我不熟悉,心中才會有偏見,才會對我如此排斥。這些我都明白,我也理解,我不會逼你立刻就接受我,隻是希望你能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能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光明正大追求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