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掌 無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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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若小夕所料,隻是半刻不到的功夫,前來查看的人就到了,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夢嵐姑娘。夢嵐心裏是五味雜陳,在她心裏已經把麻煩和若小夕劃了等號,陛下怎麽會同意放這個災星進入內庫,這不是招狼麽,這不又出亂子了。
沒有顧得上理會一旁可憐巴巴欠扁的若小夕,此刻夢嵐的心神在巨震,方才那神兵的威壓皇宮內感受的真真切切,可是進入四層神兵閣之後,卻沒有意料中的混亂,反而是最中央的神兵弑星不見了蹤影,這可把夢嵐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是什麽人出手強奪了神兵,不應該啊,這裏素來是禁地,有著神秘高手守衛,說來自己當年晉升真氣境界,還受過哪一位的指點,那位在自己如今看來,都是高深莫測,怎麽有人能混入這裏,搶奪得手。
想到這裏,夢嵐就把全部的心神放在了實際的罪魁禍首,若小夕的身上,而他手中閃爍寒芒的長劍是越看越眼,夢嵐驚疑一聲,真懷疑自己見了鬼了,若是自己沒有辨認錯誤的話,那莫不是弑星的槍頭,怎麽變成了這幅模樣。
雖然還沒有開口詢問,但夢嵐已經無比確認,這次的事端絕對是眼前這臭小子搞出來的。夢嵐心卻是狠狠沉了下去,神兵動人心,非強者不可得,這麽一柄無雙神器,就這麽變成了一把長劍。夢嵐可以預料的是,不關若小夕會不會有事,陛下是絕對會有事,而且是不淺。
如此國之重器,整個大明皇室也不過藏有三柄,就這麽痛失一件,換做是誰,都要心痛不已。
就在夢嵐怔怔的,一時沒有回過神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入其耳中:“朱雀,此間之事,待陛下到來,老夫自會稟報。另外,你速將這小子帶走…”
聽聞前輩的傳音,夢嵐心中一定,略帶怪異的看著雖然極力強忍,卻很明顯樂開花的若小夕,真不知道這小子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讓這位前輩都不想,在多讓他待片刻。
早就心存怨念的夢嵐,自然是毫不客氣,上前一把抓住若小夕的衣領,就展開天下急速,穿過密道。出了內庫之後,就直接向太和殿複命而去。
若小夕呢?感受到了與那日,李尋真帶著自己穿梭空間截然不同的感受。此時,被夢嵐毫不客氣提著的這幾分鍾,真可謂是遇到了高空亂流一般,而且還是沒有絲毫防護的那種。虧得自己皮糙肉厚,可還是雙目有些泛紅了,這是他極力睜大眼睛盯著,如光影般變幻的景色導致的。
沒有任何對話,夢嵐到了太和殿,直接把若小夕往地上一扔,這才開始向陛下匯報,事情原由。
當聽到是弑星長槍出事之後,洪武頓時就不淡定了,急忙詢問:“朕的神槍呢?”
夢嵐沒好氣的側頭望向若小夕抱得牢牢地長劍,在與洪武對了對眼神。洪武頓時就明了了,但還是不可置信的用眼神詢問了一下,直到朱雀給以肯定的回應,這才以手掩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朱雀同樣傳音給洪武,“前輩告知夢嵐,陛下移駕內庫,自會向陛下說明原由。”洪武好一會,才揮手斥退了朱雀,現在整個太和殿就剩下了爆發邊緣的洪武,內心忐忑的若小夕,還有若小夕心目中的老好人,李德福。
這位來的倒是挺快的,若小夕在心中腹誹,不過他也明白,能當上大內總管的人豈是等閑之輩。
洪武不斷地用手指敲擊著長桌,在格外靜謐的氛圍中,一下一下敲打在人的心上。洪武就算是在大度,可一柄價值百億兩白銀不止的神器,從自己手中溜走,也是肉痛不已,這次是真的傷了。
好一會,洪武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終於傳來:“若小夕,給朕滾過來,將弑星給朕瞧瞧,變成什麽樣子了。”
若小夕自然從命,可憐巴巴的就將長劍遞了上去,就好像從自己的心頭割下去一塊肉似地。若小夕在成功與弑星建立了精神聯係之後,確實是有了感情,怎麽說呢?打個比方,就像自己的兄弟一般。
看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若小夕,洪武就氣不打一出來,得,朕的心痛誰能體會?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要知道自己當初很放心的讓若小夕去內庫尋找兵刃,是經過細致考慮的,神兵有靈,可不是說說而已,不要說若小夕這種武道菜鳥,真要是一把全實力狀態的神兵,神衣衛四大堂主一齊出手,才有可能無傷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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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自己就沒想過若小夕會嚐試神兵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的麽?‘驚神刀“、”破山鐧“以及”弑星槍“,哪一樣都與劍打不著半毛錢關係啊,萬萬沒想到,千算萬算,千防萬防,還是低估了若小夕搞事情的能力。
就這麽把弑星一分為二,把人家好好地槍頭拿來做長劍,你真的做的出來。雖然洪武心裏頭跟明鏡似地,這事情純屬你情我願,要不然以若小夕的能耐,怎麽能奈何的了神器。
可是就這麽被這小子拐跑了,好不甘心啊,想到這裏,洪武就又想起了自己被拐跑的女兒,一個不算,還要在下手一個。這小子真不把自己當外人,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統統做了個遍。
細細打量化為長劍的弑星,這麽一會功夫,洪武腦海就閃過了這麽多的想法,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讓他終於爆發了。“你給朕有多遠,滾多遠。“若小夕可不為所動,還眼巴巴盯著自己的長劍。洪武是再也不想見到這張麵孔,把頭一仰,直接閉目養神了。
看到這,若小夕可是不客氣了,上前自顧自重新拿起了弑星,就要溜之大吉,走到殿門時刻。
洪武怒火中燒,極度壓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些天留在宮裏,那都不準去。“若小夕頭也不回,反手揮揮手示意”ok“,就徹底閃人了。
洪武在若小夕走了良久之後,這才悠然的向身邊侍候的李德福開口詢問:“朕是不是對他太好了?“李德福不假思索:“陛下乃是聖明之君,心懷四海。“洪武沒好氣的道:“別給朕來這些虛的,朕要聽實話。““老奴鬥膽以聞陛下,在老奴看來,陛下下旨,著若小夕進入內庫,本不就有了打算了麽,原諒奴才的妄加揣測。“洪武聽了也是自嘲一笑:“就你一直對朕說的是真話,外麵啊,每一個可以信任的。這次你是真的錯了,雖然早知他的天賦驚人,可朕真的沒有想到…“事已至此,不必再說,洪武肉痛歸肉痛,可他也明白未來一個絕世強者對的上自己的這份投資,更何況若小夕還特能折騰,特能賺錢,以後他一定得加倍給朕補償回來…
在外等候的夢嵐,看著蹦蹦跳跳,手拿長劍的若小夕就這麽離開了。心裏有了一個最為清醒的認知,至此明白在洪武心中,這個小子的分量,比無價神兵還要重得多。
沒讓她等多久,夢嵐就再次被宣到了大殿。洪武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下了死命令:但凡若小夕在京中一日,你都得死死盯住他,寸步不離,有什麽重要消息隨時匯報。
洪武的命令是在明確不過了,受過無比專業諜報、偵查、跟蹤訓練的朱雀,十分明白:所謂的寸步不離是什麽含義,那就是,就算那小子在風流快活,自己也得在一旁看著,從現在開始,再不能讓若小夕從自己的視線離開一步。
等到夢嵐受命而去之後,洪武起身,向李德福似是詢問道:“那朕就去內庫一趟,見一下那位?“君臣就此起身,沒有多少人知道,洪武隻是在暗衛的護衛之下,悄悄地來到了內庫藏寶樓。
來到頂樓,李德福上前敲門,得到內裏之人的首肯之後,洪武這才大跨步進入內閣。入眼還是自己多年前見到的身影,模樣一層未變,還是那麽有高人風範。(其實就是不修邊幅)
洪武很是恭敬地行禮,坐在下位,等待著這位皇室供奉開口。皇帝做完了全套,老人家十分受用,這才心滿意足,緩緩開口。
隻有三句,第一句:“此子不凡!”
第二句:“他已經悟得一絲空間真諦。”
第三句:“神兵主動認主,此乃天意,陛下不必太在意!”
簡明扼要的三句話之後,老者就重新閉上了雙眸。三句話十分通俗,洪武自然是十分明白。可還是忍不住詢問一句:“這名叫做若小夕的孩子,比之黃老如何?”
這位黃姓神秘供奉聽聞此言,卻是毫不惱怒,與自己作比較。隻是淡然開口:“無可限量。”就凝神靜氣,看起樣子是在不打算開口。
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洪武做足了禮數,告退而去。經過四層,看到空蕩蕩的,原神兵屹立之處,對身邊的李德福打趣道:“真是好小子,已經初步開辟了自己的空間,德福,你說,朕這算不算上的是引狼入室呢?”
說完不等李德福回應,就“哈哈哈哈”放聲大笑。長笑聲中,那裏還能聞的出之前的苦悶,就連怒意也就此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