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死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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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少寒看著緊追在身後的八腿惡鬼,一口氣也不敢放鬆,慌不擇路的朝前逃去。索性這段時間大多數都是逃跑,分身魔影運用起來也越發順手,速度也比之前快上三分。
隻是不論怎樣努力,都甩不掉身後的惡鬼。也不知道他們是餓了多少年了,一邊追著,一邊歪著嘴留著口水。
八腿惡鬼與三頭惡鬼速度雖快,但也沒有超過古少寒,隻有天空中的雙翼惡鬼最讓古少寒忌憚。不過還好,三頭惡鬼隻要見雙翼惡鬼超過自己,就會從地上撿起石頭兵器朝它砸去。
這三個惡鬼身後還遠遠跟著一群惡鬼,隻是這些惡鬼之前去追逐那些假身,所以離三個惡鬼還有老大一截距離。
古少寒一邊逃著,一邊朝著四周打量。剛才已經穿過宮殿,現在此地一片荒蕪,地上泥土泛著黝黑,一株花草都沒有生長。聽著遠處傳來的“嘩嘩”聲,古少寒麵色一喜,朝著聲音的地方跑去。
幾個呼吸後,古少寒老遠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條河流。隻是這條河明顯透露著詭異,不僅河水是黑色的,一眼望去也毫不見底,就連河水都是十分竄流。河流上有一座木橋,橋上掛著一塊木牌寫著“生死橋”三字。
古少寒停在橋前,不敢隨意踏上木橋,光看著水流心中都有一絲忌憚,仿佛水裏藏著什麽大恐怖一般。而這橋又叫生死橋,顯然不是什麽好兆頭。
回頭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惡鬼追來,古少寒一咬牙,硬著頭皮跑上橋去,加快速度朝對岸衝去。
天空中的雙翼惡鬼一個加速衝到河流上,頓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河水裏伸出密密麻麻的白骨手臂,原本飛在空中的雙翼惡鬼睜著肚臍上的大眼,雙眼驚恐,被一股力量一點點的朝水底扯去。
雙翼惡鬼驚恐的嘶叫著,其它惡鬼們見狀紛紛停在岸邊,畏懼的看著河水。
三頭惡鬼三個頭顱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驚恐。
“記憶?”
“沉睡?
“生死橋?”
三個頭顱看著彼此,突然眼神一頓,同時尖叫道。“生人死,死人生!快逃啊!…”三頭惡鬼似乎想起了什麽,尖叫著扭頭就跑。
天空中的雙翼惡鬼在劇烈掙紮中被一點點拖到水裏,頓時水裏劇烈的翻騰,發出陣陣“咯嗞”啃食骨頭的聲音。岸上的惡鬼們被這一幕嚇得一驚,驚恐的逃去。
隻是一些離岸邊近的惡鬼,紛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住,慘叫中被拖入河裏。
橋上的古少寒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裏,一條條白骨手臂抓住了他的腳腕,想要將他拖入湖裏。隻是橋上有股神秘的力量護住古少寒,使得這些白骨手臂拖之不動。
古少寒看著眼前的街道,不由一愣,自己不是正在橋上奔跑嗎?怎麽一瞬間就來到這個地方了?
街上人來人往,攤販的吆喝聲不斷,遠處四五個小孩坐在板凳上,與教書先生念著三字經。
“咦,古少寒,你怎麽還在這裏,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啊?還不快快去拜堂?突然衝出四五個男子將古少寒圍住,一臉喜悅的朝著古少寒打趣。
“我們清河縣就數你最有福氣了,不僅高中進士,又要迎娶大美女進門,今日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一定讓你爬著去洞房。哈哈哈……”
“什麽?……”古少寒一愣,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大紅喜服,露出一絲迷茫。
“我…我…我不是在?…”古少寒總感覺自己似乎遺忘掉了什麽,遺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隻是任憑他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對了!”古少寒眼神一亮。“前段日子我剛剛中了進士,今天又要迎娶美貌賢惠的妻子,我還想什麽呢?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古少寒臉上漸漸露出一絲滿足,在幾名男子的摻和下來到一座府邸,府邸大門掛著喜慶的紅燈籠,門口的下人一見到古少寒,頓時一臉笑容的朝他行禮。
幾人來到正廳,隻見四周站滿著人,都是一臉喜悅。人群中一個頭頂紅蓋的苗條女子站在那裏,紅娘走上來拉住了古少寒的手臂笑道,
“都在等你啦,還不快點拜堂?可別讓人家姑娘等的著急啦。”
“嗯……”古少寒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新娘,與她並排站在一起。
“一拜天地……”紅娘站在一旁,高聲喊道。
“好,送入洞房!禮成。”
古少寒攔腰將新娘抱在懷裏,聞著懷中新娘身上散發出談談的幽香,一臉滿足。聽著四周人群的打笑,新娘害羞的將頭顱埋入古少寒胸口裏。
房間裏,古少寒將新娘的紅蓋掀開,露出了一張絕美的麵容。女子貝齒輕咬下唇,雙手捏著衣袖,風情萬種的偷瞄了眼古少寒,仿佛將人的靈魂都要勾走。
古少寒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將它斟滿,坐在新娘身邊遞過去一個,看著新娘絕美的麵孔說道:”娘子,喝完這杯交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了。”
“嗯…”兩人手臂相交,女子輕輕的點點額頭,秀唇微動。“還望夫君能永遠陪伴在婉兒身邊。”
望著女子將美酒飲下,古少寒嘴唇貼在酒杯上,但卻怎麽也喝不下去。
“怎麽了夫君?難道夫君嫌棄婉兒嗎?”
看著古少寒不肯喝酒,女子頓時雙眼微紅,眼淚一滴一滴滑落臉頰,顯得楚楚可憐。
“不對,肯定有什麽事情被我遺忘了?”古少寒看了眼女子,鬆開手臂將酒杯放在床邊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到底我忘了什麽?為什麽我總是覺得我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如今功成名就,也娶了如花似玉的嬌妻,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但是為什麽我總是覺得我不是真的開心,甚至於內心深處有種厭惡感呢?”
古少寒打量著屋裏擺設,看到牆壁上的掛劍楞了一下,將之取下拔出,看著刀鋒喃喃自語。“這就是陪了我五年的佩劍嗎?為什麽我會覺得這麽陌生,就像是第一次看見。”
女子看著古少寒對著佩劍發呆,撲上來從身後抱住了古少寒。“難道夫君忘記了你我第一次相遇嗎?夫君難道不愛婉兒了嗎?”
“第一次相遇?”古少寒楞了一下,腦海裏便浮出兩人第一次相遇。那時古少寒與幾名同窗正在看著戲曲,正好瞧到女子傾城一笑,頓時驚為天人。兩人相談幾句,女子麵容絕美舉止文雅,才識也頗為不凡。回到家中古少寒滿腦子都是女子身影,隻覺得女子就好像是天上派下來的仙女。
“看戲?為什麽我覺得我就好像是戲曲裏的角色一樣,一舉一動都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還有我叫什麽?他們好像都喊我古少寒,為什麽我會覺得就連我自己都是這麽陌生?就連喜怒哀樂都好像是被人支配著一樣?”
“古少寒?”古少寒默默的念叨著,眼神慢慢變得堅定。將抱住自己的手臂掰開,古少寒望著女子猙獰一笑。
“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但是你竟然敢試圖壞我道心,那麽你便該死!”
在女子驚駭的眼神中,古少寒手中長劍狠狠刺入她的胸口,一腳將她踹飛。女子身軀落在地上便化為一灘灰燼,飄散在空中。
“果然是這樣!”古少寒一臉惡寒的推開房門,看著酒席上坐滿的人,拿起長劍就開始殺戮起來。
古少寒一劍將一人攔腰劈成兩段,整個人群頓時驚慌失措,驚恐的看著古少寒。
“殺人啦!殺人啦!”
“古家大少爺殺人啦……”
看著慌亂逃跑的人,古少寒猙獰一笑,衝上去將人一個個殺死。
“畜生!你在幹什麽!”一名中年男子朝著古少寒一聲怒喝,不敢置信的看著古少寒殺戮著人。
“桀桀……你又是什麽東西?”古少寒一臉戲謔的盯著中年男子。
“你你!……”中年男子旁站著一位婦人,手指著古少寒,一臉痛心。“他,他是你父親啊!你竟然大逆不道的喊他什麽東西?難道你的書就是這麽讀的嗎?”
“哦?那麽你就是我母親嘍?”古少寒臉色越發寒冷,聲音冰冷刺骨。“這東西敢冒充我父親大人也就算了,你是個什麽賤貨也敢冒充我死去的母親?若不能將你碎屍萬段!怎對得起我母親在天之靈?”
古少寒幾個箭步穿上前去,一腳將婦人踹到,隨手一劍將她手臂斬落。身旁的中年男子想逃,被古少寒一劍削去頭顱。
看著地上慘叫的婦女,古少寒一劍一劍揮下,每一劍都削去一塊血肉。直到上千劍過後,婦女才在劇痛中死去。
看著化為灰燼的婦女,古少寒劍尖朝下,朝著天空問道。“還有什麽手段就統統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