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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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這座城市的大街,燈光肆意流淌,已經是臨近初夏,天氣暖得很,即使是快要晚上十點,街道上依舊偶爾有穿著或樸素或高貴的行人,匆忙行走著。其中摻雜著不少來C國觀光的外地遊客,旅遊季馬上就到了。在人們頭頂上方的巨大的屏幕上,正放映著在最近電影院上映熱播的電影宣傳片,視頻製作精良,劇情精彩,高.潮潮迭起。

    裁仲別墅的偌大的廚房裏,燈光是暖融融的橘色,.

    灶台上小小的砂鍋中,濃濃的湯‘滋滋’冒著小小的泡泡,‘咕嘟咕嘟’地不停翻滾著。時不時的,一隻湯勺會伸過來將產生的白色泡沫大致都舀出來,再撇掉。

    身材修長、五官精致的男人,身子懶懶地,斜斜地半倚靠在廚房落地門的門框上,目光靜靜地偏著頭看向灶台前忙碌的裁仲。

    裁仲將天然氣的火關得更小了些,細細小小的泡泡繼續在鍋裏翻滾,剛開始還透明的湯此刻已經變得乳白濃香。

    在這站著看我做什麽?等過會湯好了,你要是餓了就過來稍微喝點。這幾天晚上回來都見不著你人,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按時吃晚飯,上次醫生說了,你最好晚上不要空腹入睡。”

    裁仲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是語氣卻低沉輕柔的,溫柔體貼得就仿佛一個顧家的丈夫對自家妻子無微不至的嗬護。男人心底一瞬間仿佛有柔軟的羽毛拂過,然而下一刻就被什麽其他的東西蓋過,內心五味陳雜,琉璃般的眼瞳似乎有複雜的光閃動,帶著難以捉摸的意味。

    男人看著裁仲,抿了抿唇,並沒有說什麽。片刻後,裁仲終於抬手將火關掉,細心蓋上小砂鍋的蓋子以保溫。他抬起頭,目光透過廚房的幹淨的玻璃窗,沉沉地遠遠望了眼窗外,將目光沉澱得一絲波瀾都不見才收回目光轉過身,正好對上戀人仿佛彌漫著漆黑夜色的眸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怎麽了,你這樣看著我。”在對方的目光裏,裁仲內心有些苦澀,下意識地微微垂下了長睫,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對方解開幾顆扣子的襯衫領口,半敞的領口露出男人曲線優美脖子和鎖骨,他微微眯起眼,抬起手不自覺地搭了上去,食指順著鎖骨的走向緩緩滑動。

    耳旁傳來男人輕輕的低笑,裁仲的思緒瞬間清醒,下意識頓住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本欲開口說些什麽,但看著戀人含著笑意的眼瞳,心裏某些地方又開始變得柔軟,他張了張口,發現準備好的話就梗在喉嚨間,什麽都說不出來。

    從我回來起,你一整晚都沒說過話,我才想問你,你是在想什麽呢。”男人漸漸收起笑意,語氣中隱隱帶了些淡漠疏離,一瞬間就讓裁仲從之前他明晃晃的笑意裏看清了現實。

    裁仲方才心裏閃過的‘就此作罷’的念頭,瞬間蒸發了,微微皺眉地站在原地。

    你……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過了幾秒,裁仲才下定決心般開了口。其實上次醉酒後,他就曾經質問過對方一些問題,但是什麽結果都沒有,他把自己喝得爛醉,而對方一言不發地把他清理幹淨,丟到床上。

    ‘女人的香水是因為公司應酬,陪其他老板老婆天舞的事我都幹過不少,送女人回家的事自然也少不了,這些我覺得沒必要告訴你。裁仲,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就應該明白。如果還想在一起,就選擇相信我,否則就分手吧。’

    當時他雖然醉得厲害,但是對方這些話卻是一字不落地落盡了他的耳朵裏。大概,就是那樣吧?既然他那樣說了,他就相信他吧。可是這一次,對方的公司突然就將觸手伸到了C國,並且似乎對C國某些企業的情況相當了解,所以幾乎沒有動用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起步。而這對於一個一直在S國發展、對於C國一向陌生的他的戀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又想讓我說什麽?”對方歪了歪頭,自己類似於譏誚地輕笑了一下,隨即一步一步逼向裁仲,裁仲皺著眉一步一步地後退,直到挺直的背靠在櫥櫃上麵,再也沒有路可退。男人伸出左手抵著牆,修長右手執輕撫上裁仲輪廓分明的臉,輕輕摩擦:“上次的話我沒有說清楚嗎?最近隻是晚回來了一會,你就又要懷疑我在外麵有人,對你不忠嗎?”

    裁仲的目微微光僵了下,他抿了抿發白的唇角,最終還是直直對上男人的坦然地點點頭:“我承認我對於你過於患得患失了,但是你突然就打進了C國的市場,並且如此順利……”

    你這是什麽意思?”突然皺眉打斷了裁仲的話,語氣冰冷:“我入手C國市場怎麽了?難道你就可以跨國發展,而我就隻能止步於S國不能向外擴展嗎?裁仲,這是瞧不起我還是怕我比你發展得更好,你自卑啊?裁仲,你要清楚,我即使在床上是個零號,但是不代表生活中我要像個女人一樣,屈於你身下,我也是公司的總裁,也有我自己的事業和私生活,希望你尊重。”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怎麽會瞧不起你把你當女人或者有那樣對你負麵的情緒?”裁仲詫異地看著他,半天才組織好語言:“親愛的,我們之間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充滿敵意?”

    這麽繞來繞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好玩嗎?你總歸是對我有不滿的,自己懷疑我,現在談什麽不要充滿敵意,你是和我搞笑的嗎?”男人嘲諷地勾起唇角,轉身就要離開,卻在下一秒被裁仲長手一伸,單手攔腰給劫了回來。裁仲從他身後環住他,低下頭將下頜抵住他的肩膀,溫熱濕潤的呼吸打在男人的耳畔。對方身子一直沒有放鬆下來,兩個人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動作,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