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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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為什麽是去醫院,而不是把自己私人醫生請來——好吧,原因就是他和私人醫生混得是在太熟了,要是讓他向對方說出自己的情況,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得到聽了之後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以後見麵的機會太多了,說不準得被拿來當笑話笑一輩子,想想都讓裁仲尷尬得不能自已。

    於是選了比較清閑、沒有會議的一天。在市中心醫院的頂層左端盡頭的男科入口處,出現了一個長相帥氣、氣宇非凡的男人。來這裏的患者大多數都是畏首畏尾、鬼鬼祟祟的,或者是極度靦腆、小心翼翼的。與他們截然相反,裁仲的俊臉上依舊保持著他在公司當總裁時萬年不變的鎮定自若,也沒想著帶個口罩或者來個墨鏡之類的遮遮臉,就那麽讓自己一張帥氣逼人的臉裸奔著去掛號,和所有人一樣坐在走廊給候診患者準備的長椅上麵等著。

    這件事他根本就不想讓任何熟人知道,所以也沒有聯係在醫院的熟人拿到看病的優先權。他隻期望診室裏那個專家醫師每天忙得沒時間看財經雜誌,這樣他就不會知道自己是誰了。

    不過人還真的是一種奇奇怪怪的物種,隨大流的心理那麽嚴重,對特例總是敏感的要命。意思就是說,當大部分人都有一種行為而小部分人與他們不同的時候,著少數的人就會自然而然地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就好像社會對於同性。戀人的態度,就好像現在的裁仲。

    而裁仲本人也很快地就發現了自己坐在身邊這一群被帽子口罩眼睛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中間,顯得實在太過坦然以及格格不入。坐在他身邊的兩個男人低頭擺弄著手機,期間還時不時地偏頭偷瞄他一眼。而坐在裁仲對麵的中年男人則假借著看報紙的動作,牽無聲息地上下打量著他。

    裁仲感覺自己現在和當時白斬雞的狀態實在沒有什麽差別,裸、奔一樣的尷尬讓他十分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微微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因為成年以後進這種醫院的經曆幾乎為零,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太多準備,然而此時此刻,裁仲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原來把自己的臉直接暴露在空氣裏竟然也是種需要勇氣和心理素質的行為。

    在這種視覺強。暴裏,裁仲如坐針氈地好不容易熬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一身潔白的天使般的護士小妹妹終於出現在了診室的門口,喊了下裁仲的名字。而裁仲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看似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到底是當人家老板的,這氣場就是不一樣,雖然摸鼻尖的動作顯示出了他內心的不自然。就這樣,他帶著種慷慨就義英勇赴死的悲壯情懷,不急不緩地走進了病房。

    裁仲掛的是專家門診的號,雖然感覺其他醫師很閑而專家醫師忙得暈頭轉向的現象有點好笑,但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的性福,他還是和多數人一樣,掛了專家號。醫師姓沈,性別男,本來年紀不到四十,但估計是用腦過度有些禿頂,所以看起來比較滄桑。看見裁仲進了診室,於是他對著年輕的小護士點了點頭,然後對方微笑著十分乖巧地配合著出了房間,還細心地反手帶上了門,將診室裏不大對的空間,完完全全地留給了房間裏的這兩個人。

    你是什麽症狀?”

    熟練地接過裁仲遞給他的空白病曆本,沈醫生輕輕擰開了鋼筆帽,聲音平和地開了口。年齡這麽年輕。卻可以表現得這麽坦然地患者,可真的不多見。看他的外貌年齡不大,二十七八。九,最多就三十歲。這個年齡的男人可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為什麽會惹上了這樣的難言之隱。

    沈醫生一邊有些同情地在病曆本上快速寫下了日期時間,一邊開口又問了一次:“你的症狀大概是怎樣?或者最近是覺得有哪裏不舒服?”

    這……怎麽說?

    裁仲低下頭,仔細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才緩慢地開了口:“我,好像是不行了。”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尤其是對於一個外表如此英俊不凡、氣宇軒昂的年輕男人,要他親口說出這樣難以啟齒的一句話,想想都是件痛苦而艱難的一件事,沈醫生看著裁仲的目光越來越同情,他歎了口氣,緩緩放下了手裏的鋼筆,麵色嚴肅地抬眼看著裁仲:“能具體說說怎麽個不行法嗎?”

    這個……怎麽個不行法?

    裁仲難得地窘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好在混在商場多年練就了強大的心理素質,一張標準地領導撲克臉十分成功地掩蓋住了他此刻心中混亂複雜的狀態。裁仲抿著唇偏頭想了想才開口道:“本來我還挺正常的,然後……現在是隻要想到某個女人,或者跟她有關的事,瞬間就不行了。額……之後就無論我用什麽樣的方法,都沒法讓它恢複狀態了。”

    沈醫生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毛,看來這情況還挺嚴重。其實,男人在這一方麵的毛病,一在生理,二在心理。如果是單純的生理問題倒是不難治,對症下藥就行。但是最不好搞定的就是心理方麵的問題。其實有很多男人在生理狀態上一點問題沒有,但是就是因為他們自己心理上的原因,導致他們變成了一個萎男。

    你和那個女人認識多長時間?”

    裁仲抬頭想了想,他雖然太明白醫生為什麽這麽問他,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問題:“談不上認識。”

    談不上認識?”沈醫生詫異地一挑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低下了頭,用那支鋼筆在裁仲的病曆本上不知在記著些什麽。

    裁仲點了點頭,解釋道:“對,就見過一次,是我朋友找來惡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