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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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清晨的熹微中醒來,看了看手機,才是早上六點鍾,沉沉地倒進被子裏,頭有些發暈,看來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才有些不舒服,可是倒進被子裏又再也睡不著,隻能撐著身子起來。

    拉開窗簾想要清醒一下,卻發現居然下雪了,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實在是有些刺眼,我晃了晃暈沉的腦袋,便去洗漱。

    洗漱完了以後,發現都沒有什麽胃口,便隨便從櫃子裏找了兩片感冒藥吞了下去之後,開車向著麥林駛去。

    副主管,這是這個月的業務報表。”

    本來清脆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傳來,我抬起頭,卻是已經請假回來了的闕心雁。

    她圓圓的臉似乎已經瘦了一圈,看起來精神也不是很好,看見我的時候眼神閃躲,偏向一邊有些冰涼冷漠。

    副主管……?

    我頓時想笑,看來那個天天粘著我叫我霏姐的小丫頭已經不見了。

    女人,在愛情麵前不都是盲目而又自私的嗎?

    如果在應桐麵前,我也是叫不出來一聲應姐的……

    我接下闕心雁的業務表,點了點頭,她便繼續去工作了。

    正到了午飯的時間,有人帶了一份炒飯給我,我卻見闕心雁桌上的飯都也沒有動,便急急忙忙地出去。

    我本來也不想去看她要去做什麽,但是因為正好要去交報表,所以在經過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她。

    雁子呐!你怎麽還在這裏工作!”

    麥林門口,兩個中年男女拉著想要離開的闕心雁,臉上帶著怒氣,正拉著闕心雁想要往外麵走的樣子。

    我不去,不去,你們放開我!”

    闕心雁一邊甩著那對男女的手,想要趕緊躲開,卻又被那對男女一把抓了回來。

    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去嫁了,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們也能得一點利,不比你在這裏拚死拚活的才掙一點錢好?”

    那中年的女人一把抓住闕心雁,一臉不要不知好歹的樣子。

    我不去!要嫁你們嫁!”

    闕心雁還在掙紮,甩開那女人的手,便想跑,被那男人抓了回來,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臉上,“我告訴你,你今天要去也要去,不要去也要去!”

    別忘了你奶奶還在病床上躺著,欠著十幾萬的醫藥費,我是已經沒有錢了,你雖然是撿來的,但奶奶至少還是把你養大這麽大,還讓你讀這麽多書,你不要忘恩負義!”

    闕心雁的眼睛裏已經漸漸蓄滿了眼淚,咬的唇都要出血,卻是沒有再掙紮,快要被拉進那男人攔下的出租車內。

    闕心雁,你去哪?”

    拿著手中的報表,我走了出去,事實證明,如果我穿著套裝,高跟鞋,麵容再冷酷幹練一點,氣場還是足地很的。

    那對男女看著我,兩眼一看,便搓了搓手對著我笑,“這個,主管啊,心雁有些不舒服,我和她嫂嫂帶她回家。”

    回家?闕心雁不看上去好好的嗎?”

    我看著他們兩人冷笑,笑得他們似乎有些要流汗的感覺,細細打量著他們,他們雖然一副霸道不講理的樣子,但是卻不像是什麽讀過書的樣子。

    欺負的就是你沒讀書,我一把把闕心雁拉回來板起臉冷哼一聲,“你們以為我們公司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可是,我們家有事,雁子回家也有事……”

    我直接打斷他們的話,冷冷揚唇,“我不管這些,當初闕心雁來我們公司可是簽了合同的,如果工期不滿走人,要賠十倍的錢,那就是十萬,我看她也沒什麽錢,你們是她哥哥嫂嫂,理論上也是可以賠的,怎麽樣?你們要替她賠?”

    那中年男女對視一眼,幹笑了兩聲,“這個,主管,就先讓雁子多做幾天吧,我們,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罷,便趕緊上了車灰溜溜地走了。

    謝謝……”

    轉頭看著闕心雁,卻是見她低著頭,對我客氣又疏離地一笑,便想轉身就走。

    你奶奶病了?”

    闕心雁的腳步一頓,點了點頭。

    這張卡裏有八萬,你可以先拿去用……”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卡放在闕心雁的手中,她的眼裏浮起的情緒卻不是那麽明顯的感動。

    就像是,如果現在應桐幫我渡過難關,在我心裏,同樣不會覺得她大度可親,反而隻會覺得自己很可悲,隻能靠自己討厭的人來施舍自己。

    而闕心雁本質上和我也是同一種人……

    你不用想多了,剛才把你拉回來是為了公司考慮……”

    但是現在,”我直直注視著她,“我從第一天就告訴過你,別人怎麽想是別人的事情,我怎麽看是我的事情,就像是現在,你怎麽看我,是你的事情,我怎麽看你,我是我的事情。”

    不等闕心雁開口,我拿著報表就走,如果是從前的蘇雨霏,應該是不會和她再來往了吧……

    或許是因為現在能懂了她的感受,又或許是覺得如果失去了一些感情,總不能連唯一的友情也失去。

    想想她以前單純的臉,我輕歎一口氣,算了,她想怎麽做是她的事,她現在的樣子,也不是我所能去開導的,自己都走不出來,怎麽去說別人?

    我搖搖頭,繼續工作……

    …………

    怎麽了?”

    剛下班想要回家,便看見闕心雁堵在我的門前,臉上的表情帶著糾結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些什麽的樣子。

    應氏旗下泰和酒店,晚上八點朝惟辭和應桐會在那裏,我一個做記者的堂弟聽見的放出的消息,我覺得,你應該去知道些什麽……”

    知道,知道什麽呢……?

    泰和酒店遠遠地靠著海風,十一月的風很大,打開窗,腥鹹的海風便鼓鼓地吹了進來,刮得臉上生疼,胃裏聞著這個味道也在翻滾。

    還是有些冷的……

    我拿起我買的一瓶酒,喝了一口,刺辣的感覺融化在口中,就像是朝惟辭的那句“李副主管,朝某敬你。”的那杯白酒……

    感覺比那杯白酒要更加刺辣,像是刺進了心裏……

    是啊,捉奸這種事情是門學問,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折磨人的不是環境生理,是一個忐忑著,卻還要去揭穿一個殘酷真相的心……

    八點到了,那輛熟悉的邁巴赫也出現了,我又喝了一口酒,卻沒有發現我的手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