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第607章 錢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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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迢氏跟在宋煜身邊這些年,對於朝廷地方的情報很是清楚,如數家珍地說了起來:準確地說安家是因為安閣老開始才逐漸成為錢郡的地頭蛇的。小說安家祖務農,安閣老自幼聰慧,機緣巧合拜到名師門下,皇揭竿起義,安閣老更是立下大功。皇登基,安閣老便連連升遷,最終進入內閣。安家也在安閣老的提攜下一點點壯大,除了幾個在帝京的青年才俊,大多數族人都留在錢郡發展。

    錦繡認真聽著,不禁暗暗點頭。

    皇登基的時候,最初立下的皇後並非姑蘇氏,而是前太子的額娘張氏,可惜張氏身子骨不好,還沒有等到皇登基病逝了。皇為了紀念這位賢明的妻子,在登基後不久便立刻張氏的兒子為太子。

    可惜這太子也是命薄之人,早早地便薨逝錦繡猛地一震,突然問道:乳娘,安廣王是怎麽死的

    乳娘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道: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那時候王爺剛剛出宮開辟府邸,安廣王作為太子在朝勢力如日天,安廣王廉政,做事果決有謀略。朝廷內外皆是讚譽之聲,都說啟國有此太子乃是社稷之福。七王府府邸才剛剛修繕完,宮裏突然發喪,說是太子歿了。我們都懵了,太子從小習武身體強壯,又與人為善從不結怨,怎麽突然沒了

    宮裏沒有給過多的解釋,隻說是惡疾。那時候太子福晉才誕下世子不久,皇體恤她們母子,便追封太子為安廣王,太子福晉為安廣福晉。安廣王出殯,整個帝京的百姓都自發送棺,哭喪的人跪在安廣王府門口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屋子裏的人全都一臉震驚。

    整個帝京的百姓自發送棺,哭喪哭了三天三夜,這足可以看出在百姓心安廣王的地位有多高。既然是朝廷內外都默許了的下一任君王,又的確有治理社稷的手段謀略。至少說在那時候看來,宋哲祿宋哲玉這兩位完全不是安廣王的對手,以安廣王當時的勢力也足矣防範他們兩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那麽安廣王到底是怎麽死的果真是因為突然惡疾

    錦繡突然想起許多事,一直安靜低斂的安廣福晉,宮廷大小宴席,她們母子總是坐在最僻靜的角落裏,也沒有人會去關注她們。政治便是這樣,太子的時代已經過去。

    她心卻隱隱生出幾分不安來,太子的時代真的過了嗎那些曾經拚命擁護太子的勢力這樣偃旗息鼓了

    她想起安廣福晉來,那個看似綿柔實際處處小心翼翼的女人。還有世子,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在水池邊故意的陷害,自己跌落水差點搭命也要誣陷秦姐兒

    心猝然抽動了一下,一切似乎變得朦朧又清晰起來。很多人,很多事情,在抽絲剝繭地露出自己本來的麵目。

    皇室,從來沒有柔善之人。

    深吸一口氣,繼續問迢氏:安廣福晉從那時候起變得低調沉悶了

    迢氏想了想,搖頭:安廣福晉本話不多,即便是安廣王還在世的時候,她也十分低斂。

    安廣王隻有一位福晉

    還有兩個姨娘,不過安廣王薨逝後,安廣福晉便進宮求了一道聖旨,要求兩個姨娘陪葬。迢氏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皺起眉來:那時候還有些小風聲,說是有個姨娘懷了身孕不過後來兩個姨娘都陪葬了,安廣王府從此安靜下來。安廣王福晉鮮少出門,也謝絕賓客門。

    錦繡心裏卻狠狠顫了一下,讓兩個姨娘陪葬,活人陪葬僅此一點,她全盤推翻了自己以前對安廣福晉的看法。正如那句話,皇室從來沒有柔善的人,安廣福晉也不是省油的燈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事情已經原原本本地擺在那裏。這灘爛泥,定然是有安廣福晉的影子在裏頭,至於她到底扮的是什麽角色,那不得而知了。

    思忖片刻,吩咐程峰:商宴肯定會對內監動手,你們要堤防著。

    程峰立刻鄭重回道:福晉放心,奴才已經安排妥當。

    迢氏反而憂心忡忡起來:雖然黑鳥去了錢郡,但是不能證明這些事和安廣福晉有關。

    錦繡擺手:很快會有結果的。

    張內監越來越食不知味,半月的期限越來越近,黑鳥帶了信卻一直沒有回音,那頭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處境,還是說已經舍棄他了

    他心亂如麻,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小廝端了午膳進屋,許是因為兩人喝過一夜酒的緣故,親近了不少。小廝笑著將食盒放下,道:公公今兒有口福了,膳食是從醉翁居訂的。

    張內監嗯了一聲,看小廝從食盒裏將膳食取出來,一條完整的烤魚,還有一份肘子,外加一個炒青菜。香味撲鼻,他卻懶懶地不想動,不禁想起牢房的規矩,一般在行刑的頭一天晚都會給囚犯飽餐一頓,第二天好路。

    小廝殷勤地給他布菜,熱情道:在來的路碰到了商大人。

    張內監正準備拿餐箸的手僵在半空,小廝喋喋不休:商大人是前幾天搬進王府的,人很好說話,經常請底下的人喝酒。

    張內監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句:哪個商大人

    小廝一拍腦袋,憨厚笑起來:瞧我這腦袋,公公您可能不知道。有一陣子福晉大病,是商大人醫治好福晉,我們西蜀王府從此便視商大人為座賓,是西蜀王府的貴人。

    張內監興致缺缺地嗯了聲,不再問。

    小廝卻興奮起來:商大人今兒賞了我一壺酒,我帶來了,公公您嚐嚐,聽說是城裏買的好酒,一斤酒要好幾百兩銀子

    張內監眼皮直跳:是在你來的路送的

    小廝點頭。

    張內監頓時臉色微變:既然是送給你的,你留著喝吧。

    小廝笑,將酒取出來,小小的一壺,擺在桌子,殷勤地往前推了推:公公次請我喝了酒,這次我請公公。

    張內監的臉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不斷擺手:不喝,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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