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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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希肴的宮裏。
宋哲祿愛不釋手地抱了九王爺宋康很久,四歲的宋康很不安地在宋哲祿懷裏扭來扭去,安希肴見狀歎了口氣:“王爺,康兒該午睡了。”
宋哲祿這才放了手,宋康立刻朝乳娘跑去。
乳娘不敢多留,趕緊抱了宋康退下。
殿內隻剩安希肴和宋哲祿兩個人,安希肴不安地開口催促:“聽說西蜀王府的貝勒走丟了,皇上正下令四處搜查,王爺您還是快走吧,萬一被人看見……”
宋哲祿臉沉了沉,有些不滿起來:“怕什麽,他們還敢搜到這裏來不成!”
安希肴心裏焦急,四年過去,她好不容易和宋康在宮裏站穩腳跟,又深受皇帝的寵愛。萬一被人看見她和宋哲祿糾纏不清,光是霍亂後宮的罪名就能將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從心裏,她是不想再和宋哲祿有任何牽連。
奈何他總是糾纏不清,這次剛入宮,竟然隻匆匆去給皇帝請了安,就假借要去看望皇後的說辭偷偷溜進她的宮邸。
安希肴壓下心頭的不適,也知道宋哲祿是吃軟不吃硬的,於是好言和他商量起來:“王爺你回來還未去看過皇後娘娘吧,娘娘說不定已備了午膳等您,您要不……”
宋哲祿頓時擺手:“皇額娘那裏我自會去,現在先陪陪你和孩子。”
安希肴心跳的厲害,推脫道:“我和康兒都要午睡了,王爺您還是先去看看皇後娘娘吧。”
宋哲祿立刻上前兩步,將安希肴的手拽住,細細地摩挲起來,眼底滿是愛戀之意:“四年,肴兒,你可知這四年我有多麽想你。”
“遼東的冬天很冷,哈出的熱氣都能凝結成霜。有一次外出辦事,在平川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冰窖。我以為我就要凍死了,這輩子都看不到你和康兒……我想起我們以前在燈會的時候,你穿一件紫色衣裙,高貴漂亮的如同天上仙子,我就在想,要是能娶到這樣的女子,這輩子足矣。”
“命運將我們分開,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隻能含恨錯過,誰知你卻懷上我的孩子,我們有了康兒……你放心,此次回帝京我勢在必得,隻要我坐上那個位置,定然給你一個名分!我會立康兒為太子,我們一家人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宋哲祿喃喃說著,憧憬著,安希肴心裏卻波瀾不動。
四年過去,她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不知的小女人,她做了母親,看著宋康一天天長大,她也跟著茁壯成長起來。
宋哲祿的這番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先不論他是否能坐上那個位置,縱然是他稱心如意,成為九五之尊又能如何?
自古君王,誰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娶皇阿瑪的妃嬪為妻,立弟弟為太子。他要真敢這麽做,隻怕第二天就會被激憤的朝臣推翻。
皇帝的確權力滔天,但這份權力是建立在順應時勢基礎上的,自古賢明君主,哪個不是怕後世病垢而戰戰兢兢。為所欲為之人,終究難逃國破家亡之慘狀。
安希肴也不敢去宵想那些,如今的幾個王爺,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就連最弱小的宋澈,都成為獨當一麵的將才。宋澈宋煜兩家聯手,實力更是不容小覷!
偏生宋哲祿不明白,還道:“老三那個草包,空有匹夫之力,實際就是外強中幹,這種人憑什麽治理國家!至於老七和老八,兩個乳臭未幹的愣頭青,雷聲大雨點小,折騰不起多大風浪。皇額娘也是糊塗,居然忌憚宋煜那痞-子,還想綁架宋煜的兒子……”
安希肴心裏咯噔一跳:“是皇後娘娘綁架的小貝勒?”
宋哲祿淡淡點頭,眼底滿是不屑:“我就說皇額娘是多此一舉吧,還被那小子跑了,這下反倒弄巧成拙。”
安希肴心裏亂著,宮婢沉翠跌跌撞撞跑了進來,滿臉焦急之色:“不好了,禁軍來搜宮了!王爺您快走!”
宋哲祿來不及反應,大門已經被重重踹開。
十多個禁軍飛快跑進大殿,將他們團團圍住。
宋哲祿和安希肴都被帶到了殿前,皇上氣得胸口直顫,重重咳嗽起來。
內監不斷替皇上順著氣,皇上好容易停息了一下,指著宋哲祿就怒罵:“孽-障!”
宋哲祿心裏怕的不行,宮裏是禁止王爺與後庭嬪妃私會的,即便禁軍到的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之事,但也足矣背上霍亂後宮的罪名。
“皇阿瑪,不是您想的那樣……”宋哲祿急著解釋。
安希肴已經跪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皇上氣得再次咳嗽起來,內監趕緊伺候他喝了幾口清水,皇上這才雙眉顫抖著,怒喝道:“好!好!好!朕竟然生出你這麽個好兒子!來人!把這對奸-夫-拉下去,朕不想看到他們!”
得了消息匆匆而來的皇後,一進隆陽殿便噗通跪倒在地,解釋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的不是。昨天蘇杭進貢了一批甜點,臣妾想著安嬪素來喜歡甜食,九王爺又最喜八珍糕,就讓王爺離開的時候順道給安嬪送去。卻不想生出這樣的誤會,千錯萬錯俱在臣妾一個人,還請皇上責罰。”
皇帝冷笑:“皇後宮裏的婢子不夠用,需要堂堂王爺跑腿。”
皇後拭淚,不停地告罪。
皇上立刻道:“長瑞,你去走一趟,看看皇後是不是送了糕點。”
長瑞立刻領命去了,皇後則暗地裏鬆了口氣。
結果查證,的確有糕點。蘇杭的貢品,八珍糕特別多,九王爺宋康由乳娘服侍著吃得正香甜。
皇上哼了兩聲,罰了宋哲祿和安希肴兩個月俸祿,然後狠狠地苛責了皇後:“皇後既為六宮之母,卻不守後庭規矩,顛倒混亂,這後庭的鳳印就暫且交出來吧。”
皇後被奪了權,安希肴由婢女扶著黯然離開。
皇帝明顯不想看到宋哲祿,直接罰了他到殿外去站著。
皇後也告退了。
內監替皇上輕輕揉著肩,皇上半眯著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事雖然暫且了了,卻在他心裏留了個疙瘩,一想起宋哲祿和安希肴單獨私會,就覺得心裏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