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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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2章.落水

    從那以後的幾天裏,寒長禦都不再在寒墨語麵前出現。即使麵對麵走過的時候,寒長禦也一副高傲冷漠的樣子昂著頭走過,仿佛沒有看見寒墨語一樣。隻是他額上留下的那指甲蓋大小的疤痕,卻像極了寒墨語額上的那塊花瓣型印記,讓寒墨語覺得觸目驚心。

    而寒墨語,卻愈發的變本加厲的使出各種手段進行破壞,可是,寒長禦卻看也不看一眼。衣服被弄髒,寒長禦會立刻脫下扔掉,東西被弄壞,也沒有大驚小怪,也隨手扔掉。雖然兩人都吸入了大量劇毒的花粉,卻都守口如瓶,沒有對任何人說;甚至沒有請大夫,沒有吃一副藥。一個人整天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另一個人恢複了惜言如金,變得更加深沉。

    寒長禦不知道的是,或許真是因為他的沉默,讓寒墨語變得愈發的乖張古怪。寒墨語一麵恨透了寒長禦,一麵卻因為她害得寒長禦不小心吸入了天星蓮的花粉而變得惴惴不安。可是,每當她想上前過去問候寒長禦的時候,對上的隻是一張冰冷的陌生的臉龐。

    那樣冷漠的神情,讓寒墨語感覺到很受傷。於是,她心裏各種不舒坦,為了發泄,總是想出奇奇怪怪的法子來折騰寒長禦。她有時候甚至一麵下套,一麵在心裏祈禱著,希望寒長禦能因為她做的過火了而訓斥她。然而,什麽也沒有。寒長禦那張臉如同水麵一般平靜,對寒墨語所做的事情視而不見。

    這天黃昏。又跑到清風居搗亂的寒墨語,不知道又想出了什麽奇怪的點子。這次,她沒有搞破壞,而是在寒長禦回來的時候,找人想辦法支開的寒長禦的侍從,然後跳進靜水湖預先砸開的冰洞中,大喊救命。這一招果然管用。寒長禦聽到了呼救聲。果然毫不猶豫的脫掉狐裘大衣。朝靜水湖跑來,踏過結冰的湖麵,跑向寒墨語落水的地方。

    誰料。寒長禦忽然腳下一空,冰麵嘩啦一聲垮塌,他在離寒墨語兩米的地方落水。落水的瞬間,鋒利的冰塊割傷了他的手臂。冰塊被染上了鮮紅的顏色,很快就與那晶瑩結為一體。

    當他在水中掙紮著準備遊向寒墨語的時候。卻發現前麵冰窟中的寒墨語爬出了水麵,拍手大笑道:“哈哈,你又上當了!我那冰窟窿下麵可是礁石喲!”說完,朝他做了個鬼臉。“我回去換衣服啦,你在裏麵好好玩吧!”說罷,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夜色慢慢降臨。清風居的侍婢正要推門進屋,卻見一個單薄瘦小的身影。忽然從長廊閃出,竟像一隻輕捷的貓,又忽的一下子沒了蹤影。在看那身影,似乎是個跛腳的孩子。

    雪,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

    在這樣的寒夜中,寒府上下卻亂作一團。不斷有侍婢和侍衛提著燈籠跑過回廊;而寧靜的夜空中,也開始回響起男男女女們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細聽,那聲音似乎是在喊一個人,“大少爺。”

    寒府的大少爺,寒禹覺將軍的長子寒長禦,突然失蹤了。第一個發現的,是照顧寒長禦起居的侍婢宮柔兒。據她說,兩個時辰前,寒長禦公子還在寢室,而當宮柔兒送夜宵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寒長禦不見了蹤影。因為外麵風雪很大,宮柔兒等了一會兒,越等越擔心,就稟告了寒夫人寧胭脂。

    ……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寒府的大廳中,燈火通明。寒夫人坐在大廳中間的椅子上,眉宇間透著焦慮不安的神情,以及掩飾不住的滿腔怒火。臉上浮現出的神情讓這個如花般美麗的女人看上去變得可怕。

    寒夫人的兩側,各坐著兩位低眉順眼的華貴少婦,此刻,低了頭,竟不敢抬頭看寒夫人一眼。這就是寒禹覺的兩個妾室,一個姓黃,一個姓秋。幾個年齡不等的小女孩,則分別站在兩個少婦身後;而寒墨語,則站在柱子旁;她身邊站著沈仲安,寒將軍的義子,半個主子半個仆役。

    寒夫人的目光徐徐掃過,眾人都打起了冷戰。而寒墨語,則將頭埋的更低。

    “長禦到底去了那裏?到底有誰知道?!”寒夫人問道,冰冷的目光停留在了寒墨語身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厭惡;“墨語!”寒夫人忽然叫道;寒墨語不禁渾身一顫。

    寒夫人狠狠的瞪了寒墨語一眼,問道:“聽說禦兒今天找過你,你可知他的行蹤?”

    “回母親,孩兒,孩兒不知道……”寒墨語頭低的更低了。而她身後的沈仲安,早已腿如篩糠,撲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沒用的家夥!”寒墨語小聲嘟囔著,狠狠踢了沈仲安一腳,低聲喊道:“起來!”

    寒夫人冷冷的望著眾人,美豔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女人應該有的柔情;“一群廢物!給我繼續找!!如果禦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的項上人頭!”她吼道,“還不趕緊給我找!”

    “是!夫人!”眾人齊聲答道,之後以極快的速度,作鳥獸散狀了。

    ……

    寒墨語快步如飛的走過回廊,身後的沈仲安一路小跑的在後麵緊跟,叫道:“墨語少爺,等等我!”

    寒墨語回過頭慍道;“你真沒用!你居然沒我這個跛子走得快!”

    沈仲安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墨語少爺,你沒發現,你現在腿腳比之前好多了麽?”

    寒墨語愣了一下,低頭看看雙腿,猛然間想起了那盆蔫掉的天星蓮。她搖搖頭,話題一轉:“仲安,你很怕我母親麽?”

    沈仲安撓撓頭,尷尬的笑了一下,“是有一點。”

    寒墨語鼻子一哼:“那你打野狼的時候怎麽那麽威武勇猛?連命都不要了呢。難道說,我母親比野狼還厲害麽?”

    沈仲安忙答道:“仲安不敢!寒夫人那是威嚴,小的一看,就心生畏懼……和敬仰……”

    寒墨語笑了,“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

    沈仲安笑道:“你不知道吧,人人都喜歡聽奉承話的……夫人呢,最喜歡的就是所有人都怕她,這樣她會有一種威嚴感……”

    “你小子,怎麽什麽都跟我說呢?”寒墨語打趣道,“就不怕我把你出賣了?”

    “當然了,你是我的主子,我要對你忠心嘛……誠實也是忠心的一種表現……”沈仲安說罷,又猶豫了一下,說道:“請恕奴才多嘴,墨語少爺您這次可是玩的有點兒過火了……”

    寒墨語聽了,沉下臉來,加快腳步朝清風居的靜水湖跑去,一麵狠狠的說道:“我怎麽知道他的奴才都那麽笨,明明主子都在自己家院子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們都找不到!還有那個笨蛋,就不會呼救一聲嗎?”

    ……

    湖心亭。

    黑暗中,寒長禦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在盯著這樣紛飛的大雪出神;他顯然已經忘記了寒冷。他仰頭望望蒼茫的天空,隻看見一片昏暗;無數雪片,猶如凋零的花瓣,鋪天蓋地的從天而降,向他的頭上、臉上、身上砸來。那片片雪花,一觸到他溫熱的肌膚,一下子融化掉了,變成了雪水,順著他的麵頰流下。四肢,已經不能動了。他甚至感覺不到了肢體的存在。凍的太久了吧,他想。

    三個時辰前,他路過靜水湖的時候,他那個該死的弟弟寒墨語,在結冰的湖麵玩耍時不小心落水;他趕過去救寒墨語的時候,卻不留神掉進了這個冰窟窿;而那個原本驚慌失措在冰水中掙紮的寒墨語,卻從容的從水中爬出,得意洋洋的朝他做了個鬼臉,笑道:“傻瓜,我是騙你的!上當了吧?活該!”說罷,一溜煙跑開了。他立刻知道了,原來這又是弟弟的惡作劇。

    但是,由於連日來身體乏困無力,加之異常刺骨的冰水讓他四肢感到麻木,冰麵又是異常脆弱光滑,他試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還沒扒穩,冰就嘩啦一聲破碎了,他又落進了冰冷刺骨的水中,求生的*讓他使勁從湖底遊出,盡量使自己浮出水麵呼吸。

    此刻的他已經筋疲力盡,隻好用最後一口力氣死死扒著裸露出湖麵的石塊,安靜的浮在水麵喘息。浸泡在這冰冷刺骨的冰水中長達三個小時,讓他四肢漸漸變得麻木,失去了知覺。他的嘴唇,已經烏青;他無力的半閉著眼,努力的一次又一次睜開,不想讓自己陷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他甚至聽得見自己牙齒和骨骼打顫的聲音。這樣的天,黑的竟異常的快。本來,他還期望有人能看到受困的他,可是,現在看來,卻似乎不可能了。

    寒墨語,是他的親弟弟;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寒墨語竟然那麽恨他。他腦中浮現的,是那孩子明亮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憎恨。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寒墨語就開始了接連不斷的惡作劇。然而,像今天這樣,這小子在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的夜晚把他騙到靜水湖,要置他於死地,倒是第一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