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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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劈啪!!”“劈啪!!”被鮮血染紅的鞭子,猶如一條細細的長蛇一般,在空中憤怒的飛舞著,狠狠的齧咬著寒長禦的血肉。血花隨著一鞭一鞭的猛烈抽擊下,四處飛濺。

    眾人都看不下去了,卻仍舊努力讓自己的視線停留在寒長禦慘不忍睹的身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出了什麽差錯,被寒夫人抓了去用刑。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寒夫人都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待,更不要說他們這些螻蟻一般的仆役們了。寒夫人若是想要捏死他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

    在這樣暴風驟雨般的抽擊之下,寒長禦卻緊緊的咬著牙關,一聲都沒有哼一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覺得此刻如同自己在受刑一般,度日如年。李翰庭站在人群裏,不時焦急的望著寒長禦,正要上前,被沈仲安拉住了。隻見沈仲安衝他搖搖頭,李翰庭隻好歎了一口氣,站住了,緊緊的握住了拳頭。而陳思虎,早已經昏迷了過去。

    一院子的人黑壓壓的站著,四周卻安靜的出奇,隻能聽見鞭子抽擊發出的巨響。那巨響,每一下都落到了人們的心上,這群經曆過腥風血雨的鐵漢中,有人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寒夫人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將那條染滿血跡的鞭子丟在了地上,目光如炬,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厲聲說道:“把他給我拖下去!如果你們有誰膽敢再犯,打擾了寧府的清幽。我定不輕饒!”說罷,寒夫人轉了身,踏進了屋子。

    這個時候,李翰庭陳思虎等人連忙跑上前,扶起了奄奄一息的寒長禦。

    “怎麽樣,禦少爺,你還撐得住嗎?我送你回寒府吧?”李翰庭問道。說著就輕輕的把寒長禦托起。將寒長禦背在了背上。寒長禦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被夜風一吹,滿身的冰涼。

    黏濕的帶著腥味的血液粘在他的背上。讓他感到有一些不舒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在空氣中彌散了開來。李翰庭雙手托著寒長禦,一麵扭過頭小聲安慰著他:“禦少爺,你要是疼的厲害的話,不要忍著。叫喊也行,咬我也行。我不會笑話你的。”

    李翰庭雙手托著寒長禦。一麵扭過頭小聲安慰著他:“禦少爺,你要是疼的厲害的話,不要忍著,叫喊也行。咬我也行。我不會笑話你的。”

    “愣著幹什麽,快去找太醫!”沈仲安對一個號稱飛毛腿的侍衛說道,那個侍衛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便撥開人群。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回府!”李翰庭一聲令下,背著寒長禦,在侍衛們的注視下,走了出去。那侍衛們自然讓開了一條道,用一股凝重的眼神望著李翰庭和寒長禦,讓李翰庭走在了最前麵。他們則緊緊的跟在了後麵,在侍衛長李翰庭的帶領下,整齊的排著隊出了寧府。

    這個時候,趴在李翰庭背上的寒長禦清醒了過來。他的一張臉蒼白如紙,額上細細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了下去;他轉過頭去,望見身後跟著一群默默不語的侍衛,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聲對李翰庭耳語道:“放我下來。”

    李翰庭見背上的人醒了,他連忙賠了一個笑臉,道;“禦少爺,您就好好的呆著,不要動了,小心傷口裂得更大。安安靜靜的趴在我背上,沒關係的。你傷的這麽厲害,被人背著也沒人會笑話的。”

    寒長禦果然不再掙紮了。因為每動一下,他背後的傷口就痛得厲害。在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自己沒必要再逞強。他閉上了眼睛。母親雖然嚴厲,但是從未像今天這樣重罰過他。

    母親的暴怒,卻讓寒長禦覺察出異常來。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寧府一定不簡單!這寧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一般,也許需要層層抽絲剝繭,才能解開;這個過程似乎很漫長,也很困難。但是,這個謎,卻吸引著寒長禦去尋找謎底。

    他忽然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覺得這寧府機關重重,暗藏著許多隱秘的地方;而寒墨語,也許就被困在寧府的某個角落裏,不能脫身。他能想象到寒墨語哭泣著哀求著他來救他,想象到寒墨語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卻怎麽也找不到出路的情景。

    而同時,另一個疑問也漸漸浮現在了寒長禦的腦海裏:母親為什麽對自己的孩子寒墨語一點兒都不關心呢?雖說這個孩子被人帶出去在外麵養了這麽多年,跟她有些生疏了,可是,不管怎麽樣,寒墨語都是她的親生骨肉啊!哪有母親會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的死活都漠不關心呢?寒長禦有些迷惑了。

    “怎麽樣,在寧府發現什麽特別的沒有?尤其是祠堂那一片區域,仔細搜過嗎?”寒長禦忽然睜開了眼睛,低聲問道。

    “禦少爺,都這會兒了,您就先好好養傷,別操那麽多心了,好嗎?等您傷好一些了,我再慢慢告訴您吧。”李翰庭說道。

    這個時候,一個侍從牽著馬兒從後麵追了上來,急急的問道;“李哥,要不要騎馬?我還叫了一頂轎子,就在隊伍後麵跟著,你看,是要讓禦少爺騎馬呢,還是坐轎?”

    李翰庭扭頭望了望背上虛弱的寒長禦,搖搖頭,輕輕的說道:“沒關係的,我背著就好。現在他恐怕是騎不了馬了。我背著才會放心一點兒。”

    寒長禦不說話了,又陷入了沉思。

    就這樣,李翰庭背著寒長禦,後麵跟著一大隊人馬,在這茫茫夜色中靜悄悄的走著。隊伍裏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我有個預感,寒墨語仍舊被困在寧府。”寒長禦睜著茫然的眼睛,又輕聲說。

    “禦少爺,您就別操心了,好嗎?我明天一定派人悄悄的打探寧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墨語少爺找出來,您就放心,好嗎?”李翰庭感覺出了寒長禦的不安,他輕聲安慰著寒長禦。

    “不,我一定要見到墨語好好的站在我麵前,才會覺得安心。我總感覺到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那個孩子,本來就膽小……都怪我,當時隻顧自己走,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這個迷宮一般的寧府……”寒長禦有氣無力的說著:“都怪我……他現在一個人,生死未卜,你叫我怎麽能夠安心啊……”

    “別擔心了啊,你要是著急寒墨語少爺,我今晚就去夜探寧府,行嗎?不過,我要先看著你被安頓好,才放心啊……”李翰庭說道。

    “你沒聽到寒夫人的警告嗎?”寒長禦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你難道是想去送死啊?”

    “沒關係的,我輕功還算不錯的。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我的。”李翰庭笑道:“您就別擔心我了。”

    “那萬一你掉進陷阱裏麵,怎麽辦?”寒長禦絮絮叨叨的說著,此時竟像個小孩子一般。

    李翰庭寵溺的笑笑,挑挑眉,說道:“那我隻好以身殉主了!你記得,每年的這個時候給我上一炷香啊……”

    寒長禦不說話了,他摟緊了李翰庭的脖子。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孩子一般,那麽的粘人,他誰也不想失去。寒墨語,李翰庭,陳思虎,宮柔兒,趙清淩……他誰也不想失去。他至今還清晰的記得,他失去侍婢林薇兒和藍慧的情景。雖然,他一滴眼淚都沒有落,可是,他的心卻告訴他,很痛,很痛,痛得無法呼吸。他害怕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消失,隻剩下他一個人……

    “對了,陳思虎怎麽樣了?”寒長禦又問道。

    “他還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隻要挺過了今晚,應該就沒事了。”李翰庭說道。

    寒長禦搖搖頭,“我知道母親的性格。即使陳思虎今天活下來了,但是他隻要還呆在這府裏,就一定會被母親尋了個不是弄死的。”

    “那如何是好?”李翰庭問道。

    寒長禦沉吟了半響,說道:“把他給太子殿下送去吧,對他說明原委。這麽點兒人情,太子殿下還是會賣給我的。”

    “好,屬下明天一早就去辦。”李翰庭說道。

    寒長禦微微放下心來,伏在李翰庭的背上,隨著他的腳步一起一落,輕輕的晃著。那種感覺,就像是躺在搖籃裏的嬰兒一般。他沉沉的入睡了……

    ……

    進了屋,李翰庭輕輕的將寒長禦放在了床上,讓他趴著。他動作很輕柔,可是寒長禦還是醒了。寒長禦醒來的那一刻,他忽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了李翰庭的衣衫。李翰庭有些驚愕,卻見寒長禦又緩緩鬆開了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李翰庭笑道;“怎麽,禦少爺是怕我消失不見了麽?”

    寒長禦笑笑,有些尷尬的縮回了手,兩眼茫然的說道:“我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夜闖寧府,被抓了……他們把你吊在了一個黑暗的地牢裏……”(未完待續)

    ps:此章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