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質問母親

    沈仲安皺皺眉，小心翼翼的問道：“墨語少爺，你是在懷疑……懷疑她派人傷害的你？”

    寒墨語搖搖頭，望著沈仲安，微微一笑，“沈仲安，在這個地方，想要活得長久，還是裝裝傻，比較好，是嗎？”

    沈仲安愣了一下，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寒墨語又繼續往前走，一麵說道：“這是我從你的身上學到的。你其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大智若愚，遇到事情喜歡掩藏自己……掩藏自己的聰慧，能力……明明你比誰都看得透，可是你卻閉口不談，你絕對不會顯露自己的聰明……”

    沈仲安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腦袋，說：“我不知道，也許吧……有的人可能……天生不喜歡表達自己吧……”

    寒墨語繼續說道：“不，不是不善於表達，而是因為你知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會讓自己身處險境……對嗎？我是不是也應該像你一樣，也裝傻呢？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才好呢？”

    沈仲安連忙跪下，道：“墨語少爺，奴才不是刻意要置身事外，隻是，此事是您的家事……奴才不想傷了您和家人的和氣……”

    “和氣？哈哈！”寒墨語笑了起來，同時眼淚差點兒就要抑製不住，她有些憤怒的喊道：“她想害死我，你知不知道？！她派人假借禦哥哥的名義，捅了我一刀！就在這裏！就在我的胸口！你過來，你伸出手來，摸摸這裏！你知不知道，我的胸口。到現在還疼……”

    沈仲安望著寒墨語充滿憤怒的紅眼睛，伸出手來，將寒墨語拉住了；“墨語少爺，你冷靜一點……你說錯任何一句話，都會招來殺身之禍的，你明白嗎？奴才知道你受了怎麽樣的苦……”

    “不，你不知道！”寒墨語憤怒的咆哮著。甩開了沈仲安的手。

    沈仲安跪在地上。忽然嗖的一下子，從腰間拔出劍來。

    寒墨語愣住了。

    隻見那一瞬間，沈仲安已經將劍刺入了自己的肩頭。

    “你做什麽？！”寒墨語又驚又怒。連忙上前來扶住沈仲安，眼淚也隨即滑落了下來。

    “沒事……”沈仲安仰起頭來，雙唇發白，卻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墨語少爺。我現在知道你受的苦了……不要再生氣了，好嗎？……我沈仲安。發誓這一輩子隻忠於你一個主子，好嗎？我會體會你所受到的苦，我也會陪著你，我會替你擋下一切……”

    “你個傻瓜！”寒墨語跺著腳。恨不得狠狠的揍沈仲安一頓，卻又焦急萬分，她帶著哭腔叫道：“沈仲安。你個傻瓜！你為什麽要傷害你自己呢？！”

    “向你宣誓啊……”沈仲安笑笑，在寒墨語的攙扶下起了身。“我沒事，別擔心了。隻不過是點皮肉傷，幾天就好了。”

    “你真是個傻瓜……”寒墨語嚶嚶的哭泣起來，一麵使勁按著沈仲安的傷口，將他扶回房間。

    “答應我，墨語，不要去找你惹不起的人的麻煩……現在，你隻有謹小慎微，管好你的嘴巴，才能活下去，懂嗎？”沈仲安說道。

    寒墨語哭著搖搖頭，道：“我不懂……為什麽母親會對我這樣的心狠手辣呢……難道，在她的眼裏，我的一條命就那樣輕賤嗎？她竟然這樣不喜歡我……我真的懷疑，我到底還是不是她的孩子……”

    “別哭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你永遠不會懂的……”沈仲安說道。

    “可是，如果不弄個明白的話，我不甘心……”寒墨語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人生本來就會有很多無奈。為什麽非要追著不放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好麽？聽我的，少爺，奴才是不會害您的……”沈仲安說道。

    寒墨語這才點點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沈仲安卻哪裏知道，此時的寒墨語，心裏那塊石頭仍舊沒有放下。

    ……

    安頓好沈仲安後，寒墨語想要尋求真相的想法卻愈發強烈了。她好想再看一眼寒夫人，她想看看自己的母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好想當麵問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於是，她悄悄的離開了雜院，朝曦照居跑去。

    走到曦照居後，她卻遲疑了，她不敢親自去質問自己的母親，那個高高在上的寒府女主人。她就這麽在大殿門外徘徊了很久，聽到有人來了，才連忙躲了起來。她偷偷的望去，見寒長禦匆匆跨進了曦照居的殿門。

    “禦兒，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快坐下，來人，上茶！”寒夫人喊道。

    “不必了，我問你幾句話，說完就走。”寒長禦冷冷的說道。

    “禦兒，找額娘有什麽事啊？來，禦兒，坐下慢慢說。”寒夫人笑盈盈的上前來，拉住了寒長禦的手，卻被寒長禦甩開了。

    “母親，我來找你的目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寒長禦冷冷的說道。

    寒夫人見了寒長禦這樣的態度，竟然也不生氣，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緩緩坐下了，一麵喝著茶，一麵問道：“怎麽，還在生為娘的氣啊？背上的傷口怎麽樣了？還疼嗎？你知道，你亂闖寧府，娘也是一時氣糊塗了，才下了那麽重的手……”

    “是麽？我闖寧府，隻不過是為了找墨語罷了。可是你為什麽卻那樣的焦急？因為，那裏關著一個人，那個人，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不過，你現在終於放心了。因為你所最擔心會透露你秘密的那個人，那個愛了你一輩子的人，聶永福，已經死了，被燒成了焦炭！”寒長禦說道。

    寒夫人沒有說話，臉色發白了。她緊緊的捏著茶杯，微微顫抖起來。而窗外，寒墨語正屏息凝神的聽著。寒長禦與寧胭脂的談話內容讓她有些心驚膽戰，她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些什麽。

    “母親，您難道就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的嗎？”寒長禦望著自己的母親，寒府的女主人，冷冷的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