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對峙

    當晚，寒墨語經過苦苦哀求，勉強被留了下來，關進了秋月閣的房間。第二天一早，寒墨語就被人帶了出去，帶到了寒夫人的麵前。

    寒夫人看了一眼低著頭跪在地上的寒墨語，又掃了一眼她被纏滿白色紗布的雙手，忽然冷笑道：“聽說，你昨天鬧得厲害？怎麽，在這裏錦衣玉食慣了，舍不得走了？”

    寒墨語低著頭，咬著唇，說道：“母親，不是這樣的，我不想走，不是因為那樣的原因……”

    “那是什麽原因呢？”寒夫人忽然加重了語氣，咬著牙問道厲聲：“難不成，你是因為禦兒，所以要留下來？！”

    寒墨語一驚，說不出話來，隻得低著頭，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擺。

    “你這個孽子，不知羞恥的賤人！竟然敢當著那些仆役的麵，將那些沒羞沒臊的話說出口？！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發現的早，這樁醜事現在就會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你不要臉不要緊，可是我們寒府還要臉，我的禦兒還要臉麵！”寒夫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那模樣恨不得把寒墨語生吞活剝了，才解恨。

    “我和禦哥哥是真心的……”寒墨語鼓足了勇氣，說道。

    寒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的甩了寒墨語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賤貨！這種話也敢說出口？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

    “我知道我不是您親生的，隻要您願意將真相公之於眾，並且還我一個女兒身份，我和禦哥哥在一起，又有何不可？”寒墨語咬了咬唇。終於抬起頭來說道。

    “好，好，好！我養了你這麽多年，白養了！”寒夫人罵道，“趁早收了你那份肮髒的心思吧，我的禦兒，將來要娶的是王公貴族的嫡女。怎麽會要你這種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野孩子？！”寒夫人怒道。

    寒墨語渾身一顫。雖然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是心裏難受萬分。半響，她才茫然的抬起頭來，問道：“我，我真的不是您的親生孩子嗎？……”

    “你當然不是！我寧胭脂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孩子！”寒夫人說道。

    “那我的父母是誰？他們……他們在哪裏？”寒墨語顫抖著問道。

    “你父母？哈哈哈……我怎麽會知道？！我隻知道。我一醒來的時候，我剛剛出生的孩兒就不見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了！而你，你這個冒牌貨，就好好的躺在我兒子原本睡著的位置上！！”寒夫人說道，眉宇間一股隱忍的痛。似乎又回想起了當年的情形。

    寒墨語低了頭，哽咽了半響，又抬起頭來。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您養大的。生恩不如養恩大。既然他們當初能夠狠心拋棄了我。我也不會再執著尋找他們的。我會一輩子都呆在寒府，服侍您，永遠記得您的恩德的！”

    “記得我的恩德？你記得我的恩德的話，就不會勾引我的禦兒，惹出那麽多事端了！！禦兒竟然為了你這個孽子，膽敢頂撞我！為了你，甚至未雨綢繆，要把你早早的送出去，置身事外！”寒夫人怒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存心勾引，禦兒怎麽會忤逆於我？……”

    “求夫人給我一個新的身份，讓我在寒府活下去！求夫人成全！”寒墨語俯首拜倒在地。

    “怎麽，這會兒就敢不叫母親了，改叫夫人了？你叫我成全，你叫我怎麽成全你？！讓禦兒背負上千古罵名嗎？！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夫人，我不會讓禦哥哥背上罵名的！隻要您能夠證明我不是您親生的，再給我一個新的身份，哪怕是府裏的賣身奴婢也好；我想留下來，留在禦哥哥的身邊！”寒墨語說道。

    “給你新的身份？！想得美！給你了新的身份了，好讓你如願以償的勾引我的禦兒？！你休想！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肯老實安分，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命！否則的話，休怪我寧胭脂翻臉無情！”寒夫人說道。

    “求夫人成全！哪怕是讓我做個奴婢也好！”寒墨語不斷叩首著，額頭都要磕出血來了。

    寒夫人卻越看越恨，給了寒墨語一腳，將她踢到在地，罵道：“你就算是死了，也給我把寒府三少爺的名頭擔著！！就算埋進墳裏，你也是我們寒家的三少爺！！”

    “為什麽？！……為什麽……”寒墨語哭了起來，“讓我當三少爺，究竟對你，對寒府有什麽好處？為什麽就是不肯成全我？……”

    “夠了！不要在我麵前哭哭啼啼了！！”寒夫人喝道，然後對著窗外喊道：“來人，將三少爺給我拖出去，關進秋月閣！”

    立刻就有兩個仆役走了進來，將寒墨語往外拖去。寒墨語不斷的掙紮著，一麵哭喊著：“求夫人成全！我對禦哥哥是真心的！”卻被仆役連拉帶拖，很快就被送離了曦照居，帶入了秋月閣，然後扔進了屋子，一把鎖鎖上了房門。

    寒墨語暈了過去。

    夜深了。寒長禦一個人踏著月光，悄悄的走進了秋月閣。遠遠的，寒墨語住的房間門口守著兩個侍衛。他猶豫了許久，終於踏上前去，說道：“開門！”

    兩個侍衛相互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瞧著寒長禦陰沉的臉色，終於打開了鎖，退到了一邊去。

    寒長禦踏進了房門。屋裏，燭燈還亮著。寒墨語蜷縮在床上，滿臉的淚痕，衣衫和被褥一團淩亂。寒長禦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一下寒墨語眼角未幹的淚痕，說道：“你怎麽那麽傻？……”

    他輕輕的替寒墨語將被子掖好，剛轉身，卻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轉過身來。他看見的，是寒墨語那雙紅腫的眼睛。

    “禦哥哥，帶我走……”寒墨語哀求道。

    寒長禦抽回了手，歎道：“墨語，不要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