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赤目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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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赤目白發
“好孩子,我不會讓你死的,堅持住。”寒禹覺說道,將寒墨語抱起,扭動了一下暗格的機關,閃身進了密室。
寒禹覺將軍抱著寒墨語,然後順著通道走了進去,下了石階,穿過錯綜複雜的迷宮一般的地宮,最後在一間石室裏停下了。
與其說是石室,倒不如說是冰室更貼切一點兒。石室裏寒氣逼人,牆壁上到處掛著冰淩,石室頂上還不停的往外滲著水汽。石室的中央,放著一張晶瑩剔透的白玉冰床。
寒禹覺將軍抱著寒墨語,將她放在了白玉冰床上。寒墨語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躺著,仿佛是個睡了千年的睡美人一般。她臉上的通紅漸漸退了下去,隻剩下些許的緋紅,看起來如剛剛綻放的桃花般粉嫩誘人。
寒禹覺將軍望著這個粉嫩的孩子,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憐憫和心疼。他閉了眼睛,歎了口氣,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自己總是這麽心軟呢。
寒禹覺將軍伸出手開始解寒墨語身上的衣衫。
寒墨語衣衫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很難剝離;每扯動一下,寒墨語就會微微皺皺眉頭。當最後一隻袖子被褪下的時候,寒墨語嬌嫩的肌膚完全展露了出來。那嬌嫩的肌膚上的那道深深的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寒墨語渾身滾燙如炭火一般,一股奇異的紅色,正透過雪白如玉的肌膚滲透出來,把身體染成了瑰麗的玫紅色。
寒禹覺將軍將自己的衣擺扯開,用碎布條給寒墨語的肩頭細細的包紮了,又扶著寒墨語。端坐在了白玉冰床上,開始為她運功驅毒。噬心丸和斷腸烏蟾的劇毒在寒墨語的體內交織遊蕩著,慢慢的侵入了她的血液,然後是內髒。
寒冷的白玉冰床雖然延緩了劇毒的蔓延速度,但是毒液擴散的速度已經呈現了不可遏製的狀態。寒禹覺將軍掌心運出了陣陣微藍色的真氣,一股股的朝寒墨語的體內輸送而去,試圖將毒液逼出。可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寒墨語不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連臉色都開始由紅轉青了。
寒禹覺將軍鬆了手,寒墨語像一截木頭一般倒入了他的懷裏。她的身上開始變得冰冷,一股股冷汗如同水一般從她的身上滲出。她不停的瑟瑟發抖著。一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麵伸出手來用兩根還沒有斷掉的手指死死的抓住了寒禹覺將軍的衣衫,一麵不停的在寒禹覺的懷裏蹭著。
寒禹覺將軍微微皺眉,一麵推開寒墨語的手。將寒墨語平放在了白玉冰床上。寒墨語的手又扒了上來,像一個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了寒禹覺的手。
寒禹覺將軍麵色凝重,他遲疑了好久,才又輕輕的將寒墨語的手指一一掰開,然後閉目運氣。不一會兒。寒禹覺張開了口,一顆晶瑩透明的圓潤珠子從他的口中逸出,懸浮在了空氣中。照亮了冰室中的霧氣,猶如夜空中的月亮一樣皎潔無暇。
白色的圓珠緩緩的升到了半空中。然後又開始下落,在那一瞬間,珠子倏地一下子隱沒入了寒墨語的身體內。漸漸的,寒墨語身上、額頭上開始冒出熱氣騰騰的黑色煙霧來。
她的臉色剛開始是發青,後來慢慢變白,再後來就開始恢複了紅潤的顏色。而她身上的傷口也已經不流血了,然後在以肉眼看得見的緩慢速度慢慢愈合,包括她斷掉了的雙手,也似乎慢慢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正在運功的寒禹覺將軍猛地睜開了眼睛,一張口,那顆白色的珠子從寒墨語的體內逸了出來,倏地一下子進入了他的口中,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寒禹覺將軍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雪白的白玉冰床上倒映出了他的影子,目光如炬,白發如雪。
這個時候,寒墨語睜開了眼睛。她望著眼前赤瞳白發的怪物,驚叫了一聲。寒禹覺將軍的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他伸出手來,摸了一下寒墨語的頭發。
“寒將軍!”寒墨語驚叫著。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麵貌怪異的人居然會是寒將軍。深紅色的雙眸如火焰一般躍動著,一頭如同蠶絲一般雪白的頭發淩亂的噴張著,隻有那張臉的輪廓,依舊可以看出一些寒將軍原來的俊美樣貌。
這樣的模樣,竟然是那樣的熟悉!寒墨語猛地想了起來,自己也曾變成過這副赤目白發的可怕模樣,那個時候的她,為此還驚得摔了一麵鏡子呢。
“你醒了。”寒禹覺將軍望著醒過來了的寒墨語,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往前走了一步,有些體力不支,差點兒跌倒;他一手撐著床,一麵垂下了頭,不再說話,隻是另一隻手裏緊緊攥著寒墨語的手不肯鬆脫。
寒墨語的手骨已經被接好,但是還沒有徹底恢複,被寒禹覺這麽一攥,疼得臉色煞白,她試圖從寒禹覺將軍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她伸手推了推寒禹覺將軍的身體,咬著牙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寒將軍,你怎麽了?”
寒禹覺將軍轉過頭來,鬆開了寒墨語的手,朝著寒墨語微微一笑,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說著,他站起身來,想要走開,身體卻毫無預兆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寒墨語伸出手來搖著他,一麵用嘶啞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喊著:“寒將軍,你怎麽了?”可是,任她怎麽喊,寒禹覺將軍怎麽也沒回應。
寒墨語用牙齒咬著寒禹覺的衣衫,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沒能將他拖動分毫。因為一用力,她肩頭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一股鑽心的疼痛朝她襲來,讓她幾欲暈倒。她喘著氣,蒼白了臉,坐到了地上,靠著白玉冰床。
寒墨語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自己身處於一間冰室中,四周的牆壁上布滿了冰淩,這裏如嚴冬一般寒冷。寒墨語瑟瑟發抖著,她用嘴哈著氣,一麵搓著已經凍得毫無知覺的雙手。
幾根手指的骨節已經斷了,可是她絲毫沒有覺察出疼痛。她望了望在地上昏睡的寒禹覺,掙紮著站了起來,一麵撿起一塊石頭,砸著冰室的牆壁,想要找出口。可是四周都回蕩著空曠的聲音,根本分辨不出來出口在哪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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