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7.薛靈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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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寒墨語見了薛靈兒都不知道怎麽開口,她開始疏遠薛靈兒。本文由  首發而薛靈兒,卻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照樣精心照顧寒墨語的起食飲居。隻是,那語言,那神態,竟格外的溫柔,讓寒墨語覺得渾身不自在。

    薛靈兒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照樣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薛靈兒什麽都不說,這種事情,是不能夠由她說出口的。可是,她卻必須讓別人知道,坐實了這件事。隻有這樣,她才能夠翻身。於是,她故意將弄了雞血的床單慌慌張張的拿出去洗,又“無意中”被別的婢女看見。就這樣,關於薛靈兒侍寢的傳言,也就越發的言之鑿鑿了。

    薛靈兒這些天來走出去,都會覺得被一雙雙羨慕的眼光看著,心裏覺得舒坦極了。於是,薛靈兒幻想著今後的日子,做著寒府侍妾的美夢,竟然覺得日子過的如此幸福。她一麵憧憬著,一麵暗自高興,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應付著一個個前來賀喜的姐妹。

    沒過多久,這件事就傳到了寒夫人的耳朵裏。寒夫人立刻鐵青了臉,將薛靈兒喚到了跟前。薛靈兒戰戰兢兢的跪在曦照居的大殿裏,嚇得下氣都不敢出一聲。當然,她知道這件事寒夫人遲早都會知道的,而她打定了主意,隻要自己不顯得貪得無厭,那麽寒夫人一定會接受她的,憑她的相貌和學識,先做個通房丫頭總該沒問題。

    寒夫人用威嚴的眼睛狠狠的端詳著眼前這個渾身透著一股兒機靈勁兒的婢女,心中說不上的厭惡。她挑一挑眉,冷冷的問道:“這麽說,寒墨語真的和你有過夫妻之實了?”

    薛靈兒一呆,連忙點頭,不說話,就隻是哭泣。而且哭得格外的可憐,楚楚動人。殊不知,寒夫人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在她麵前耍心眼、裝可憐的女人了。

    寒夫人冷笑一聲,喝道:“閉上你的嘴,不要再哭了!”薛靈兒連忙止住了哭聲,隻是仍舊拿著手絹擦眼淚。寒夫人瞪了薛靈兒一眼,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外麵的傳聞到底怎麽傳出來的?”

    薛靈兒渾身一顫,卻支吾著說不出話來。良久,她像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才咬著唇說道:“是的,夫人。奴婢和墨語少爺已經……”

    寒夫人冷著臉,道:“說下去!”薛靈兒隻得戰戰兢兢的把話說完:“奴婢已經是墨語少爺的人了……還請夫人慈悲,放過奴婢這一回!奴婢願意終身為奴,伺候墨語少爺!奴婢並不敢存其他的非分之想!”

    寒夫人聽了,不怒反笑,道:“來人,將這個魅惑主子的賤婢給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沒死的話,就給我扔到雜院做洗衣婢女!”立刻就有兩個仆役上前來,將薛靈兒拖了出去。薛靈兒沒料到會是這樣,驚呆了,被拖出了殿門,才哭喊道:“夫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寒夫人這才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侍婢李婉兒和郭翠兒都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寒夫人抬頭看了那兩人一眼,才笑道:“你們是好奇,為何我會如此對待一個通房的丫頭?”

    李婉兒和郭翠兒都不敢說話,隻是應承道:“我們隻是奴婢,怎麽敢任意揣度主子的心思呢!”

    寒夫人卻笑了,說道:“因為那個薛靈兒根本就沒有侍寢過。像這樣充滿心機的人,逃不過我的眼睛!”說著,便走進了內庭中。同樣是女孩子,怎麽可能讓對方侍寢,而且還落紅呢?寒夫人嗤之以鼻的一笑。

    薛靈兒被打了個半死,卻吊著一口氣,活了下來。她在雜院的下人廂房裏,和十幾個粗使丫頭躺在一張大通鋪上,躺了好多天,才勉強能夠爬起。她現在還記得那些粗使丫頭嘰嘰喳喳小聲的議論聲:“瞧,就她那樣,還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呢,沒想到賠上了身子,還要賠上半條命。”其餘婢女紛紛笑了起來,在她聽來,是那樣的刺耳。而那個時候,她隻好裝死,默不作聲。心裏卻難過極了。

    薛靈兒傷好隻後,被立即調往雜院做了洗衣婢女。薛靈兒那個時候什麽都不想了,她覺得很累;她每天雙手浸在冰涼的水裏,不停的搓洗衣物。本來,這裏還有兩個洗衣工;可是,自從薛靈兒被夫人趕到雜院之後,那兩個洗衣工就把所有的活計推給了薛靈兒來做。

    於是,薛靈兒過起了悲慘的生活。每天隻能睡幾個小時,天不亮,就要起來掃院子,然後是提水,洗四個小時的衣物,然後,燒水搬柴,給廚師做下手打雜。到了下午,就得開始做針線;現在寒府上下所有仆役的衣物都歸薛靈兒縫補。

    薛靈兒的刺繡做得很好,有時候其他婢女會拿圖案來,叫她幫忙做。即使如此,有時候薛靈兒做得慢了點,沒及時交上繡品,就會遭到辱罵,甚至毆打。不過,就算這樣忙碌艱辛的生活,薛靈兒也堅持著;忙了也好;最起碼,會忘記想忘記的事情。

    然而,就算是這樣,偶爾閑下來的時候,薛靈兒就會想起寒墨語少爺哀傷的眼睛。他會怪她嗎?不,那個單純的孩子怎麽會怪她,怎麽會想到他依戀的大姐姐一樣的人卻是那樣卑鄙的小人。薛靈兒不敢去想,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誰讓自己聽到別人的勸導,就昏了頭了,不顧自己的身份,做起了寒府侍妾的美夢?她隻好又匆忙跑去幹活;直到累得趴在地上睡著。

    我想要逃離這樣的生活,我隻是想過得好一點而已。這樣也有錯嗎?如果說有錯,錯就錯在我隻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奴仆罷了,根本不配得到任何的憐憫。薛靈兒坐在地上,腦袋倚著柴房門柱睡著了,懷裏還抱著一摞砍好的柴禾。那個時候,是寒墨語少爺救了我。我一直都記得的。我知道他心腸好,所以才起了這樣非分的念想,以為自己能夠過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