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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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迤進門的時候,客廳的窗戶仍舊打開著,風一陣一陣的,吹著窗簾不斷的翻飛。
看的出來是個不太好的天氣,可偏偏,外麵的月亮卻很耀眼。
目光沉沉的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等進了門,才發現屋內沒有人。
林迤掃了一眼滿是狼藉的房間,瀲灩雙眸黯淡無光。
床還是他離開時候的樣子,上麵還殘留著兩人歡好的痕跡,隻是枕頭和被子卻被扔到了地上,顧爾的拖鞋還在原本的位置沒動,就好像整個人憑空從床上消失了一般。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去,洗手間內的燈打開著,浴室內還有水,證明有人不久前洗過澡,洗發水摔在地上,沐浴露也僅僅隻是在架子的邊緣,應該不是故意摔的,隻能說明,當時的顧爾心裏有多慌張。
林迤的心莫名的狠狠揪了一下,從衛生間出來後,他立刻打了好幾通電話,打不通她的手機後,又派人四下去找這個女人,掛了電話後,他在客廳呆了一會兒,最後又重新離開了公寓。
一直到淩晨三點,沒有人知道顧爾的消息。
除卻老宅那邊,顧家,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甚至於,林迤獨自一人爬上了龍王山。
心裏分明知道,這麽半夜三更,她是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一個人上山的,可仍舊抱著希望。
boss,顧老爺子那邊真的不用去嗎?”唐爍本在查郵箱號碼,冷不防被喊回來找顧爾,可一幫人找了半個晚上也沒有蹤跡,可偏偏boss說了,老宅和顧家不用去。
林迤俊美的五官上帶了幾分疲憊,閉了一下眼睛,“不用,她不會做任何讓顧老爺子擔心的事。”
好吧,那我再去查查臨城的主要出入口。”他應了一聲,正要掛電話,林迤的聲音急切的傳來。
等等!”
林迤倏然張開眼,目光投向機場的方向,“去查查看,午夜飛武寧的飛機和飛……”即使不願意這麽想,可卻也不得不往那考慮,“湛江的。”
唐爍似乎也明白林迤的心思,小聲的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林迤坐在駕駛室內沉默了很久。
他現在還記得當時跟顧老爺子商量婚期時的高興,不帶任何掩飾的,純粹的高興。
甚至是這段日子,公司裏的人都說他變了一個人。
不記得上一次這麽高興是什麽時候了。
可大概,他是太過得意忘形了。
閉上眼,身體靠進柔軟的座椅裏,他伸出手臂擋住有些酸疼的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再一次響起來,林迤放下手,看了一眼來電,立刻接起來,“怎麽樣?”
電話那頭仍舊是唐爍,“boss,查過了,湛江在十二點左右有一般飛機,而且……”說到這裏,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林迤心裏已然已經猜到了,頓時感覺渾身的力氣一瞬間被抽離了幹淨。
唐爍繼續開口,“乘客裏,確實有顧爾小姐的信息。”
林迤久久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也許是沉默的時間太久了,唐爍那邊又試探著“喂”了一聲。
他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了,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是。”
掛了電話後,林迤將手機隨手拋到了副駕上,再度陷入座椅裏。
毋庸置疑,顧爾和路哲凱是遭人陷害了,可是林迤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卻反而在這種時候,去找了另一個男人。
心中湧起幾分五味雜陳的滋味。
所以,在顧爾的心裏,最信任的人,其實,是另一個男人嗎?
銀色轎跑在高速公路上停了許久,久到最後,連交警都出動了,他才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湛江國際機場。
顧爾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候機大廳裏,淩晨的湛江格外的冷,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淡薄的衛衣,蜷縮在座位的一角。
寬大的衛衣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了,遠遠看過去,像個迷路的小朋友。
顧非鄴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一幅畫麵,整顆心狠狠一揪,疾步上前摟住了纖瘦的女人,“爾爾?”
顧爾的手埋在雙臂內,感覺到有人擁上來,先是一驚,等聽到聲音後,整個人都撲進了對方的懷裏,“小叔叔!”
怎麽回事?”顧非鄴皺緊雙眉,俊朗的五官裏明顯升騰起一股怒氣,“誰欺負你?林迤?”
離開臨城後,他一直和顧爾有聯係,也知道不久之後她要嫁給那個男人,正預備這兩天就要去臨城了,卻不想,還沒去,她倒先來了?
一個待嫁新娘為什麽半夜三更跑到另一個城市,除了被那個男人欺負了,他實在想不出另外的原因。
顧爾搖搖頭,卻半天不肯說話,顧非鄴沒辦法,隻能拍拍她的肩膀,“先回去再說。”
半小時後,顧非鄴的別墅。
他出門的時候,潘管家就被驚醒了,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就帶著顧家的孫小姐來了,老管家又驚又喜,連忙吩咐廚房隨便弄點熱乎的東西給她吃。
不多時,廚房裏就端了一碗麵出來。
也知道這次孫小姐來肯定有原因,將麵送上去後,老管家就揮退了一幫人,留下空間給叔侄倆。
顧爾蒙頭吃了兩口麵,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顧非鄴,“小叔叔,我不想結婚了。”
顧非鄴眉梢一挑。
果然,這事兒跟林迤有關?
一眼就看出來顧非鄴想偏了,顧爾搖搖頭,“小叔叔,這事兒跟林迤沒關係。”
她垂下頭,目光有些渙散,筷子慢慢的挑著碗裏的麵,又重新抬起頭來,“我就是想在這裏呆幾天,等過了婚期再走。”更重要的是,她害怕,害怕明天的到來,無論如何,也不想在明天的時候,身處臨城,身處眾人的視線裏。
顧非鄴沒有說話,微眯著眸看著眼前滿臉都是心事的小丫頭。
老爺子將顧氏交到她手裏仍舊還是太早了些,她還太稚嫩了,即便是聰明,卻還未經曆練,不懂得掩蓋情緒。
就像現在,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背負著多大的壓力,才做出這副比鬼還難看的輕描淡寫的模樣。
頓了頓,他架起二郎腿,拿過桌子上的煙盒點了跟煙,語氣淡淡的開口,“顧爾,如果你不老實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明天一早,我就讓林迤站在你的麵前,由他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