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危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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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最覺得恐懼的時候,是對周圍因素的不確定。

    無邊無際的黑暗,異常靈敏的聽覺,還有疲倦和饑餓感交織,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的苦難。

    顧爾的腦袋越發昏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三天沒有任何影響攝入的原因,甚至腿軟的想要挪動一下都很困難。

    她們不知道白天黑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了多久,兩個人都有脫水現象。

    暈暈沉沉間,感覺意識都要漸漸模糊了,門口忽然傳來解鎖的聲音,然後“吱”一聲響,厚重的鐵門被打了開來。

    有光線猛然間照射進來,兩人被忽然刺進來的視線逼的往後一躲,半天都睜不開眼睛。

    顧爾覺得眼睛很痛,有液體順著刺痛的眼眶流出來,耳邊聽到有腳步聲走進來,與喬安相握的手被微微捏緊。

    這是她們在這黑暗中跟對方傳遞信息的動作,誰也不知道她們將被困多久,連最簡單的說話都有可能是耗費體力,所以,兩個人保持一致決定,能不開口,盡量不開口。

    可現在

    感覺到手掌的力道,顧爾勉強睜開眼睛,朝身邊同樣失力的女人看過去。

    她怕是就算想開口,也沒力氣開口吧。

    門口進來了三個人,為首的一身花襯衫,濃濃的煙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直逼兩人鼻端。

    “唉喲,瞧瞧我們這兩位美麗的xiǎo jiě。”靳名嘖嘖歎了兩聲,“你們是怎麽照顧兩位xiǎo jiě的,水呢,還不把水送去!”

    他裝模做樣的一聲吼,身後的兩人立刻拿了礦泉水走過去,擰開瓶蓋,粗魯的對著兩人一陣猛灌。

    與其說是灌,倒不如說是淋吧,這些水進入嘴裏的隻是少數,卻大多數淋到了她們的臉上,甚至,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多美啊。”靳名歎了一聲,走上前,伸手輕輕的撫過顧爾的臉,眼神裏一時間閃過幾分癡迷。

    “拿來你的髒手!”

    那些水雖然落盡嘴裏的不多,遠不夠她們解渴,可到底有比沒有要好太多了,起碼粘連的嘴唇張開了。

    喬安怎麽能忍受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負顧爾,伸手就將顧爾往身後拉。

    這一聲喊,靳名猛然回過神來,眼底的神色開始恢複清明,嗤笑一聲,“髒手?”他使了個眼色,身後立刻有人上前來講她拉了開來,另一個人則反剪住顧爾的手。

    “媽的,你要幹什麽!”喬安渾身脫力,卻仍然拚著力氣伸腳去踢他,可是被拉的遠遠的,怎麽也夠不著。

    顧爾卻是呼吸急促,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的,別說掙紮,連站穩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當一隻手觸到了她的胸前時,她才猛然驚醒過來,抬起頭瞪著跟前的男人,“靳老大,你就這麽點能耐嗎?”

    柔軟的觸感讓靳名暗歎了一聲,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微微一笑,“弟妹,激將法對我沒有用。”

    柔軟被他肆意擠弄,靳名的神色越來越瘋狂。

    顧爾被反剪著手,更是突出了胸前,可不管怎麽扭動,始終逃不過身後那人的鉗製,眸色越來越絕望。

    “我艸你大爺!”那邊喬安的掙紮越來越猛烈,可是別說壓製著她的是個男人,就算是什麽老弱婦殘,想要控製一個脫水三天的人,也輕而易舉。

    眼看著靳名的手就要去撕扯顧爾的衣服時,門外忽然又進來了一個男人。

    正是當時拿bǐ shǒu挾持顧爾的男人。

    “靳老大,他來了。”

    靳名動作一頓,陰笑了一聲站起身,像是意猶未盡似的看了一眼顧爾,“弟妹,你再等我一會兒,就一會兒,等我解決了你男人,再來好好疼愛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自信了,還是她們兩人此時的情況看起來太脆弱,鐵門被人從外麵帶上,卻沒有關嚴實。

    鬆開了桎梏的喬安像是擱淺的魚,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沒有說話,可顧爾卻知道她心裏有多難過。

    一直是臨城的混事主,大概這是她第一次經曆這麽力不從心的時刻吧。

    很奇怪,分明是她遭遇了這麽不堪的一幕,可偏偏,她竟然首先擔心起了喬安。

    冥冥中,有一種名叫害怕的東西從心底深處升騰出來,像是即將失去什麽似的,空落落的疼。

    她踉蹌了兩步走近她,跪倒在地上抱著她的腦袋,任由柔軟的短發不斷的騷癢著她脖間的皮膚,“安安,你別難過,林迤和宋念白會來救我們的。”

    喬安沒有說話,仍舊在她懷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過了很久才慢慢的平靜下來,顧爾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卻止不住的顫抖。

    哪怕她平靜下來了,可這雙眼睛裏,卻還是帶著濃濃的殺意。

    看著露著一條縫的鐵門,她伸手去抱同樣跪在地上的喬安,輕聲開口,“逃跑吧,安安。”

    喬安的眼睛終於從渙散的殺意漸漸聚攏,看著眼前這張擔憂的臉,點點頭。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氣,即使腦袋昏沉著,顧爾仍舊是扶起了她,一步一步的,朝著鐵門出那一抹光芒走過去。

    打開門,屋外陽光刺眼,可是兩人根本沒有時間適應,一步一步的挪出了屋子。

    比起那天夜裏,白日裏看這報廢車場更加大。

    顧爾環視了一周,四周全是圍牆,唯一的出口就是當時她們進來時的那扇大鐵門,車場內除了關了她們幾十個小時的小黑屋子之外,隻有一座破舊的三層樓房,那破樓房像是被拆除過,四麵通風,破敗不堪,猶豫了片刻後,她才低聲對喬安開口,“門口一定有他的人守著,我們隻能從圍牆上跳出去。”

    喬安沒有說話,由著她拉著一步一步往一個方向挪。

    隻是她們並不知道,她們拚盡了力氣的往外挪著,卻全數落進了對方的眼底。

    挾持顧爾的那個男人手裏把玩著一把小巧的瑞士jun1 dāo,眼底輕蔑的看著兩個單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一個角落裏走,哼笑了一聲,爬上了一堆破車的小車山上,冷眼看著她們,像是在看垂死掙紮的蚍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