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危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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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沒入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分外刺耳。

    顧爾閉上眼睛,不忍看這血腥的一幕。

    片刻過後,有人扶起了她,然後將她拉進了懷裏,“顧爾。”

    僅僅兩個字,顧爾的眼淚就停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張分外俊美的容顏,抿了抿唇,低頭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林迤皺眉,卻沒說話,收攏手中的力道,“別怕,我來了。”

    “你知道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就這麽一個人真的也敢來,如果你出了事”

    話未說完,唇就被堵住了,柔軟的觸感在唇邊流連,一下一下,輕輕的安撫著她。

    林迤的唇很涼,觸進她心底陣陣激蕩。

    他將她的淚悉數吻幹淨,然後鬆開她,“傻瓜,我怎麽可能不來。”

    沒有過多的話,卻足以讓顧爾再度忍不住掉淚,“你有沒有受傷?”話一問出口,她忽然像是被針紮了似的收回手,她的手擁在他的背後,而溫熱的血正順著她的指尖流下來。

    林迤彎了一下唇,“沒事,皮外傷而已。”

    “可是”

    是啊,怎麽可能不受傷,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赤手空拳抵擋那麽多人,那麽多刀。

    顧爾隻覺得自己眼眶疼痛,卻吸著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地的人躺在地上不斷哀嚎著,靳名這個帶頭的沒了聲息,他們也不敢妄動。

    顧爾撿起地上自己的那件褲子,猶豫的看了一眼,可轉身,林迤已經從車裏拿了他的外套出來,替她係在了腰上。

    喬安還失神的坐在地上發愣,顧爾走過去蹲到她身邊,“安安,沒事了。”

    她抬起頭,衝顧爾笑了一下,“爾爾,是我沒保護好你。”

    才剛停下的眼淚瞬時又要湧現出來的意圖,顧爾趕緊吸了一下鼻子,“你胡說什麽呢,如果不是因為你”講到這,她頓了一下,站起身去看林迤,“他們還沒到嗎?”

    林迤剛打完diàn huà,點點頭,“來了,外圍有靳名的人在,李深和念白剛處理完。”他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靳名,“沒想到,短短的時間,他竟然有能力招募這麽多人,看來,他背後的人對我的命勢在必得。”

    “那你怎麽不問清楚是誰?”如果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將來也能防著些。

    林迤撫了撫顧爾的頭沒說話。

    是誰他心裏很清楚,事關家族的爭鬥,從他就是從生死線上一路踩上來的。

    正說著,有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抬頭望過去,不僅是小道上,連著樹林裏一連十二輛越野車以包圍圈的姿態一路往這邊開過來。

    顧爾眼尖,首先就看到了站在車後座的李深和唐爍,還有,另一輛上麵色冷峻的宋念白。

    離的越近,越能看的出宋念白的臉色十分難看,比起以前見的每一次,都更冷冽。

    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塊,隻稍一眼就能凍死人。

    顧爾扶起喬安,三人撇開一眾倒了一地的人往前走,這塊地方,多呆一下都覺得憋悶的慌。

    喬安也看到了宋念白,怔愣的麵容終於有緩和的跡象,車離的越來越近,她看到他冷峻的眉眼,想要笑一下表示自己沒事,隻是笑容還沒展開,腦海中忽然像是有一根弦猛然一繃。

    常年在外麵挑戰極限運動的本能告訴她,有危險。

    轉過頭,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她一把扯過扶著她的顧爾,身體被這股猛烈的力道一帶,慣性的朝著她的方向偏了幾許。

    而也就在這一霎那,她的耳邊聽到一聲悶響。

    視線裏是宋念白驚慌失措的從車子上跳下來的模樣,還有顧爾大聲尖叫著叫喊她名字,她卻仿佛聽不到聲音似的。

    那一聲悶響之後,世界忽然就寂靜了下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瞬間脫了力,倒下的時候,天空正好就在頭頂。

    從來沒感覺過天空是那麽的蔚藍。

    顧爾張著嘴,她隻能從她的口型裏分辨出她在喊她的名字,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想衝她笑一下,安慰她沒事的,並不是很疼,可是,卻有個身影一把推開了她,然後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鼻端的味道很熟悉,喬安怔了一下,然後伸手揪住了他的襯衫,張了張嘴,“你怎麽來的這麽晚”

    其實不想張嘴的,一張嘴,就有血腥充滿整個口腔,然後全部流了出來,順著嘴角流下來,染紅本就已經髒兮兮的衣服了。

    這樣真的不好看。

    宋念白緊緊的抱著她,“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喬安”

    “喬安!”顧爾支撐不住身體跪倒在地,往前爬了兩步拉住她的另一隻手,“喬安,我不準你有事,你答應我你不準有事聽到沒有!”

    喬安越過宋念白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答應你。”眼睛卻逐漸撐不住,“就是有點累。”

    “不行,不準睡,我們馬上回去,你撐著!”宋念白一把抱起她朝著車子的方向去。

    另一邊,李深一把踢掉了男人手裏的槍,男人的肚子上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僅僅被踢中了手臂,也支撐不住身體倒了下去。

    倒下去後,他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能拉個人陪我死也不錯!”

    “艸你大爺!”李深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抬頭看向林迤。

    林迤點點頭。

    然後一柄刀就直接沒入了他的心髒。

    顧爾幾乎支撐不住身體,連站都站不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她們已經得救了,明明都可以回去了明明,檢查過的,那個人身上沒有別的wǔ qì

    鴨舌帽男人死了之後,李深從他手裏拿過槍,看了一眼他身旁的靳名,靳名的腰側別了兩把槍套,他拿走的就是其中一把。

    林迤橫了一眼滿地的人,陰鷙開口,“清理一下。”然後抱起顧爾,緊隨著宋念白的那輛車一起先離開了。

    一路顛簸,顧爾雙眼空洞失神,這幾天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分不清現在是夢中還是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