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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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著細雨的早晨,一輛中型麵包車駛出市區,上了高速公路,一直往北行駛。空氣中飄散著雨水和霧氣,車窗外麵掛了一層水珠。
雲康穿了一身戶外登山服,扮成登山的驢友。這趟去狐丘嶺,因為人數比較多,所以沒選擇坐火車去。
他轉頭掃視一下車內的幾個人,白如洗傷勢還沒好,躺在麵包車的最後一排座椅上睡覺,他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好像外出遊玩的大學生。
坐在雲康身後的兩人此起彼伏打著哈欠,一名青年叫田爵,另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名叫阿浪,都是薑墨的手下,跟他一起去狐丘嶺的人。
申木桐坐在前麵的副駕上,一聲不吭,閉目養神。開車的司機是一名中年武者,人稱魁哥。
這時少年阿浪說道:“起得太早,昨晚折騰到半夜沒睡好,你怎麽樣,臉上的傷沒事吧?”他伸一伸懶腰,用手碰了一下田爵的臉。
田爵“嗷”地叫出聲來,連連哀嚎道:“別動別動,阿浪你個臭小子,想疼死我是吧!”
他一隻手用冰袋按在臉上,沒好氣罵道:“什麽狗東西,敢動手打我,等那小子醒過來,我一巴掌抽死他!”
他憤憤不平,臉頰又紅又腫,略微觸碰一下,忍不住“哎呦”直叫。
雲康坐在前麵暗笑不已,昨晚薑墨非要做東,吃麻辣火鍋給他們踐行,田爵多喝了幾杯,不知死活地挑釁白如洗,結果就是被白如洗一拳打在顴骨上,半張臉都腫成桃子。
田爵一路哼哼唧唧喊疼,發誓要報這不共戴天之仇。
這時他旁邊的阿浪說道:“田爵,別鬼哭狼嚎,你還好意思提這事,讓人家一拳打暈,咱們這些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說著,朝他努一努嘴,使了一個眼色。
雲康雖然坐在他們前麵,但用神識把車內所有狀況都看在眼裏,此時他不禁皺眉,薑墨派出來的這兩人,田爵是田家的二世祖,沒什麽本事,另一個阿浪身份不明,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不知道去了狐丘嶺能幹什麽。
窗外的雨下大起來,車內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雲康趁著這個空當吐納修煉,將雙膝盤到座位上,手中捏起一個運功道訣,靈氣很快從丹田運行到全身,最後在識海裏凝結成一團霧氣。
他緩慢將這團霧氣煉化,然後從吞龍戒裏拿出一片黑色符籙,緩緩用真氣灌入符中。
這黑色符籙就是他用黑礦石煉成的隱身符,薑墨說的沒錯,那黑礦石是一種稀有的空間石,用磁玄鐵配合煉製,可以煉成空間陣法和中品符籙隱身符。
這幾天雲康哪也沒去,從早到晚留在齊古齋老宅裏布陣。
他把吞龍戒裏所有的元氣石和靈石都拿出來,又用掉了三分之二的黑色礦石,才總算煉成一個空間遮蔽陣法,將整座老宅罩在陣法之中,除了修仙者之外,誰也踏不進老宅半步。
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黑色空間石,全都被雲康煉成了隱身符。
本來白如洗還想要一把飛劍,但雲康覺得飛劍這東西就是雞肋,在都市裏用不著,出遠門完全可以坐飛機,還需要踩飛劍嗎?
除了裝·逼顯擺以外,踩飛劍幾乎一點好處也沒有,像這樣的下雨天,搞不好還被雷劈。
所以雲康沒理白如洗的要求,直接用空間石煉符了。
麵包車開了三個多小時,馬達聲轟隆隆響,一堆行李背包顛簸跳動,儀器設備在箱子裏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這時田爵和阿浪忍不住又開始閑聊,說這一趟要去的地方是荒郊野外,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有一位美女陪在身邊,再苦的環境也跟度蜜月似的。有一句話不是說嘛,去哪兒無所謂,重要的是跟誰一起去。
這時坐在副駕上的申木桐“咳”了一聲,轉頭看了他們一眼,他一臉麵無表情,但眼神中顯得有些厭煩。
申木桐身穿藍灰相間的運動式風雨衣,軍綠色的褲子,褲腿下麵束緊,一雙軍靴擦得錚亮。
車裏立刻恢複一片寧靜,田爵揉著腫痛的臉,半晌才悄聲對阿浪說道:“咱們一路上得防著點才行,後麵那個有病,前麵那個有暴力傾向。這兩個家夥動不動就打人,根本就是人渣,有反社會人格……”
這時司機魁哥突然說道:“快到休息區了,先吃點東西再繼續走。”
麵包車很快從高速公路的一個出口轉彎,進了一個略顯荒涼的服務區。
這時田爵不滿地說道:“申木桐,不用叫醒姓白的吧,給他打一針麻醉劑,讓他多睡一會。這家夥醒了也是麻煩……”車裏誰也不理他,雲康起身去最後一排,叫醒了白如洗。
田爵尷尬地紅了臉,咳嗽一聲,低聲抱怨道:“我老爸真沒事找事,拿那麽多錢尋什麽破鼎,害得我跑出來折騰,十天半月回不了家。”
田家急於尋找古鼎,所以派了田爵去狐丘嶺,配合他們一起行動。
麵包車停靠服務區,雨已經變小,幾乎隻有毛毛細絲,但車窗外麵一片水霧蒙蒙,完全看不清前方路況。
“全都下車,把行李也搬下去。”申木桐一聲叫喊,自己最先下車,阿浪伸一下懶腰跟著下去,然後把行李一件件搬到車下。
雲康一看他們準備的行李,幾乎是應有盡有,帳篷、睡袋、煤油爐、蠟燭、手電筒、繩子……還有兩箱醫療器械。
田爵更是誇張,從車上搬下一堆調料,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最後抱下來一個大鐵鍋,裏麵還有一個大湯勺。
這真的是去尋寶的?雲康暗暗納悶,對他們的裝備驚訝不已,懷疑他們是不是還帶了一個廚師上路。
魁哥去給麵包車加油,其他人都下車休息,大家把行李歸攏堆到一起,然後進了服務區的飯廳,各自找一個位置坐下來。
田爵揉著肚子喊餓,嚷嚷著要吃泡麵,
申木桐剛坐下來,雲康拉了一把椅子坐他對麵,有些事情雙方最好開誠布公地說清楚。
“到了狐丘嶺之後,你打算怎麽行動?”雲康的目光緊緊盯住申木桐問道。
申木桐的目光十分傲然,淡淡說道:“我們有計劃,你和白如洗一起配合行動就好,其他的事情不必知道太多。”
“如果我不配合呢?”雲康冷笑一聲說道。
申木桐永遠都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讓他心裏十分不爽。
“哈哈哈——”申木桐突然怪異地大笑兩聲,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明說吧,狐丘嶺很快就是拍攝真人秀的駐地,到時候一大群明星粉絲湧過去,你還怎麽尋找寶藏。時間不等人,你最好配合一點。”
申木桐似笑非笑看著雲康,目前雙方博弈,他占據上風。
雲康對他怒目而視,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們吃泡麵還是吃盒飯?”這時阿浪搖晃著走過來,笑嘻嘻問道,目光從申木桐臉上飄向雲康。
眼看著兩人要硬碰硬死磕了,如果真打起來,申木桐肯定不是對手。
阿浪暗中吸一口氣,趁著他們還沒開始動手,趕緊上前打個岔,緩和一下緊張氣氛。
“大明星,這塊木頭的脾氣有點倔,他說話你別往心裏去,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小夥伴,大家是合作關係,不是搞敵對。你說對不對啊,申木頭?”阿浪口吐蓮花般地說道,既給雲康留麵子,又讓申木桐能下台。
雲康大感意外,這少年究竟是什麽來頭,看他年紀輕輕,說話卻頗有氣勢,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跟申木桐很熟。
申木桐突然笑了一下,淡淡說道:“阿浪說的沒錯,我也不想跟你傷和氣。隻要你願意配合,什麽條件咱們都好商量。”
“對對對,大明星你也不必客氣,有什麽要求跟木頭說。”阿浪點頭說道,然後朝雲康擠一下眼睛,似乎把他當自己人了。
阿浪的示好態度非常管用,雲康的怒氣頓時散去,威壓氣勢也收斂回來。
餐廳外麵霧氣朦朧,麵包車幾乎隱在霧中看不見,雲康走到門口伸展一下筋骨,看來隻能等到霧散了再出發。
他轉頭看去,隻見阿浪和田爵一人捧著一碗泡麵,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白如洗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睡眼朦朧的樣子,一點精神都沒有。
雲康轉身去洗手間,剛洗了兩下手,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鏡子裏,是一個瘦高的男人。
男人頭戴一頂黑帽子,壓低了遮住臉,他下巴尖瘦,臉色煞白,目光隱約從帽簷透出來,顯得十分冷酷犀利。
雲康不由得多看他兩眼,倒不是因為這人的打扮奇特,而是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黑帽男人站在旁邊洗完手,拿一塊潔白的手絹擦幹淨,一聲不吭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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