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火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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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峽穀的西南部有片密林,它被喻為灼熱之森,除了扭曲滋生的蔓藤與樹木外,還有從地層裏散發出的蒸汽,悶熱使人感到焦躁,並且越往密林深處前行,越能感到呼吸困難。
於璜握鋸齒利刃,時時注意腳下的藤蔓,聲怕一不小心被其絆倒。在白茫茫的水蒸氣,時不時就要擦拭一次近視鏡。
脫掉外套,胸腔的煩悶使他更加焦急,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不斷滴落,定睛看去,前方有一片水窪,他運用魂源一個瞬身來到了水窪前,彎下身子隨舀起水窪的水喝上幾口,水的口感並不算差,但卻是溫的,在悶熱的環境喝溫水可說是火上添油。
“楚傑哥,前輩……。”他嘴念叨著,邁著雜亂無章的步伐,行走漸漸緩慢,恍惚他想起一周前的事情。
晚飯時,大夥圍繞在篝火旁,楚傑將的烤紅果放下,緩緩說道:“我提議大家分開行動。”
除了秀一外,眾人瞠目結舌,孟逵麵露不解地問,“為何要分開行動?我們渡過嚎啕沼澤的情景你忘了嗎?往後會更加危險的。”
“所以,我們才要變強。”楚傑語氣平緩,麵容堅毅,往日的暴躁已煙消雲散,“半個月,我們再來這裏匯合。哪怕是找不到符石,也要先來這裏與我們匯合。”
逸風欣然笑道:“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是想讓我們在這半月內,開發出自身的潛能。”他瞅了眼身旁的於璜,少年將頭埋在胸口,雙腿不停顫抖,逸風將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你的恐懼,但你要相信自己,你已經比以往強很多了。”
於璜沉默不語,額上的汗水止不住往下滴落,他聲怕與大家分開,目前的他沒有自信在這種惡劣的環境獨自存活。
楚傑看大家都沉默不語,從腰間掏出一朵火紅的花骨朵,花骨緊緊相簇凝聚一起。
“坎西雅的祝福—火之誓言”逸風一眼就認出了花的名字。
“同意我意見的,就上前來摘一朵花瓣,不同意的可以跟我一組行動。”楚傑持花骨,站在眾人麵前。
眾人都保持沉默,誰都不願離開隊伍獨自行動。每個人都深知煉獄峽穀的危險,就算不被怪物殺死,也會被爭奪符石的召喚師下毒。
“我同意。”嘴裏叼著香煙的秀一上前摘了一片花瓣,花朵在秀一的綻放開來,變成一朵兩瓣的鮮花,楚傑的花骨也變成了兩瓣。
“你們居然要這麽做…,”孟逵沉思片刻,忽又起身說道:“我本不想來這裏的,更不會去參加戰爭學院的比賽,但遇見你們後,我打內心裏喜歡你們。”他環視下四周,大笑道:“既然如此,這份冒險也算我一份吧,我們半個月後在這裏相見。”
話畢,孟逵摘了楚傑一瓣花朵,花骨隨即綻放,孟逵、楚傑、秀一的火焰花變成為朵花瓣。
“那也算我一份吧。”逸風無奈笑了笑,上前摘了秀一的一朵花瓣,四人各持一朵四瓣的鮮花。
“看見,這片微小的花瓣沒有?”逸風指著的鮮花打趣道:“如果這片花瓣掉了,你們切記要為我收屍啊。”
“別說那麽不吉利的話。”孟逵使勁彈了一下逸風腦袋,又嘿嘿笑道:“萬一我有什麽不測,你們幫我給巨神峰的菲兒傳句話,‘如果有會,真想在一起觀看巨神峰的星光啊。’”
逸風摸著腦袋,抱怨道:“自己連遺言都說了,還好意思打我。”
秀一將香煙掐滅,喃喃說道:“我死沒什麽,況且身份卑微的我,在皮爾特沃夫也不會有出頭之日,隻是可憐我的父母,如果我真有不測,還有勞各位替我向皮城的雙親道個別。”
“大家…,”楚傑環視四周,每人的麵容上都流露著剛毅的微笑,“如果大家真遇不測,我楚傑保證會替你們報仇的,對方是怪物也好,召喚師也好,哪怕對方是神祗,我楚傑一樣照殺不誤。如果,我楚傑遭遇不測,還望各位能將我埋葬,我雖身為貴族,但從沒享受過一天貴族的待遇,從小到大也沒過上什麽安穩日子,嗬嗬…”他苦笑兩聲,指著遠處的巨樹,那是他曾與於璜修煉的地方,“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埋在那吧,哪怕一天也好,讓我過下安寧的生活。”
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唯獨於璜呆呆坐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他沒有勇氣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他無數次怨恨自己的懦弱,也無數次埋怨人們為什麽要相互攀比,互相競爭,在他的內心裏不知詛咒過多少次這個卑鄙且殘忍的社會。
“你們就想這樣把我拋棄掉嗎?”於璜哭了,委屈加膽怯的淚水如水珠般從他臉龐上滑落,“你們好殘忍啊,就想這樣把我拋棄掉嗎?”
“於璜…,”秀一不忍再看下去,將頭轉向一旁。
“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麽?”楚傑說罷,將火焰花丟在於璜的麵前,“快點決定吧,是跟著我,還是獨自去尋找符石。”
“嗚嗚嗚,我該怎麽辦啊?我是個隻修煉二十天不到的半吊子,拿什麽跟人家修煉四年專業人士競爭啊?”
“就讓他跟著我吧。”見於璜捧火焰花,跪在地上痛哭的模樣,秀一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剛想上前攙扶於璜,卻被楚傑死死拉住臂。
“你去了,隻能害了他。”說罷,楚傑上前拉起於璜,掏出帕擦拭少年臉上的淚水,“嗬嗬,大男人哭成這樣…。”
“我不想離開大家,我不想離開…。”於璜邊哭邊使勁踩踏掉落在地的火焰花,但無論他如何踩踏,鮮花依舊鮮豔明亮。
“夠了。”楚傑製止於璜的行徑,將火焰花揀起拿在了於璜的麵前,“你不再是個孩子了,有些事情該麵對的,就必須要去麵對,光是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是我弱啊。”於璜痛哭流涕,全然不顧楚傑的教誨。
“就因為弱小,所以更要去麵對,不僅是你,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如此,我們都有犧牲自己換取榮耀的覺悟。既然活著,那就有千萬種與他人競爭的理由。選擇逃避,投取巧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人吃人的時代所扼殺的。”楚傑握住於璜的,輕輕摘下一朵火焰花的花瓣,鮮花立刻在璜綻放開來,形成五朵熾紅的花瓣。
“一定要活下來,泰隆還等著你回去呢。”楚傑取出自己的短刃遞給了於璜,“拜托了,替我把泰隆的榮耀奪回來。”說完,楚傑朝於璜深深鞠躬。
“楚傑大哥。”於璜從楚傑接過短刃後,緊緊擁抱住楚傑,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半個月後,我們重新在這裏相聚,在此間如果誰的花瓣掉落,我們一定會為他報仇的。”五人環聚在一起,用利刃割破掌,鮮血順著心滴落在地,五人異口同聲,“鮮血為誓,絕不食言,違背誓言者烈火焚身。在此,祝我等武運昌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