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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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氏將人拉扯著出了院子。

    哪怕金婧妍臉上蒼白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她手上的勁道都沒有變小。

    隻因為,她是真的氣急了。

    不說最後她絕對不會答應,可就是光想想,就覺得心中犯惡心,忍不住的想要作嘔。

    她從小到大寶貝的閨女,怎麽就變成了這般。

    兩人拉扯一番,直接進入了房門,而這個時候金婧妍實在忍耐不住,她哭喊道:“娘,您救救我,我不要嫁給李獨!”

    熊氏本是打算去勸,可她這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倒是閨女突然變了性子。

    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雙腿被人一抱,垂下頭望去那一雙眸子中,帶著深刻的恨意。

    “娘,幫幫我,幫我殺了他,這人不能留啊。”

    熊氏吞了吞口水,她嘴裏早就說過,要將這人亂棍打死,可突然從閨女嘴中吼叫出來,她總覺得有些心慌。

    倒還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將婧妍給扶了起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從頭到尾給我細說一遍。”

    金婧妍哪裏還敢瞞下去,她現在隻能依靠著母親。

    她是怎麽都不願意嫁個那麽一個人,可是一想到先前見到那人時,李獨臉上帶著的笑意,她就忍不住的顫抖一番。

    現在,隻能靠母親悄然下手,將李獨直接給殺了,讓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如此她就不必嫁給他了。

    話語連珠,她很快得就將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其中包括設計三叔公的事,也是說了出來。

    熊氏震驚的張大了嘴,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那個嬌柔的閨女,在私底下居然是這般的狠心。

    她直接伸手一巴掌甩了過去,僵硬的說道:“你真的是瘋了。”

    金婧妍被打得有些愣住,臉上火熱無比,從小到大,這還是母親第一次動手打她,她是做錯了事,可如果不是三叔公偏袒四房那邊的人,她又怎麽會被發配到那個偏僻的院子裏。

    就是平日裏連壺熱水都沒有,更別說其他了,她是金府嬌女,憑什麽過這般的日子。

    可這些,看著明顯在氣頭上的母親,她不敢說,隻能將委屈全數埋藏在心中,哽咽的道:“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絕對不能讓李獨活下來,不然不止是我,就是您和爹都脫不了幹係啊。”

    熊氏啞然,她雖然愚笨,卻知曉一點。

    上京金家,雖然隻有一個家主,可是這麽多年來她早就看出來,語氣說爹掌管的多,還不如說是三叔掌管的全麵。

    三叔癱瘓在床這才多久,她就隱約發現爹已經有力不從心的意思。

    光從爹隔三差五就去一趟三叔的院子,她就能夠看出來。

    別說什麽兄弟之情,這也許有,爹卻也不會再如此忙碌的時候,還去探望三叔,完全是因為有些事務爹根本處理不來,隻能勞煩仍舊癱瘓在床的三叔罷了。

    甚至她隱約都有些擔心,再這麽繼續下去,雖然不至於垮掉,卻也達不到最為頂峰的時候了。

    他們雖然是大房的人,可怎麽說都是上京金家的人,這塊牌匾給他們帶來的好處,更是數都數不清,更是一些達官貴族的夫人姑娘看到她,雖然不會極為熱絡,卻也是笑臉對待。

    如果這一切都沒了,那他們還有什麽?

    熊氏恨不得再伸出手甩一巴掌過去,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三叔摔倒不是意外,這裏麵全部都是出之於婧妍之手。

    而這個下手的人,此刻被困在娘的院子裏審問,如果李獨真的將這事說了出來。

    恐怕就真的如同婧妍所說,他們一屋子的人都別想脫得了幹係。

    “你給我老實待在房間了,等這事了了我自然要好生收拾你一番。”熊氏咬牙切齒,她覺得這麽多年的寵愛完全就是多餘的,從婧妍小的時候她就該嚴肅對待,不然又怎麽會寵出個如此讓人懊惱的性子。

    金婧妍卻沒有想那麽多,她隻要知道娘會為了她善後,就已經十分安心了。

    隻要李獨一死,她便什麽擔憂都沒有了,隻待以後尋到青柳,她定將這個賤人千刀萬剮。

    ……

    一身青衣人直徑穿過庭院走到一處屋門之前,守門的人見到此人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直接拉開了房門,並道:“您請進去,老爺一直再等您。”

    青衣人無言,直接進入了房門。

    見到睡在床榻上的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稟告主子,那邊已經有了結果。”

    “哦?”床榻上的人僵硬的動了動脖子,正是癱瘓的金先潮,他雙眼中帶著冷意問道:“此事如何了?”

    青衣人如此說了出來:“熊氏派人下藥,已被攔了下來。”

    “好,很好。”金先潮冷哼一聲,在他摔倒的第三日,所有的來龍去脈他都已經查的清清楚楚,隻是沒有派人動手罷了。

    一個丫頭居然如此的狠心,這些年還真是小瞧她了。

    他並不打算將這事公布出來,而是等到了今日,他緩緩問道:“不管熊氏怎麽出手,都務必確保李獨的性命,我倒是希望府中的姑娘能多個好郎君呢。”

    他如今已成定局,哪怕就是找出幕後主手,都無法將人繩之於法,最多不過送到家廟。

    與其這般,還不如讓金婧妍留在這裏,金先潮倒是要看看,想謀害此人的性命,卻次次失手,最後不得不嫁給此人,時刻惶恐怨恨的滋味恐怕比送到家廟還來的痛苦一些吧。

    “是。”青衣人應答一聲,又道:“邊城那邊並未見到車神醫的身影,不過屬下已命人在四周宣揚宮殿之事,想來車神醫與太太上皇知曉,定會趕回上京。”

    金先潮聽聞微微點了點頭,這段時日躺在床榻上,如同生不如死,車神醫是他唯一的希望。

    隻是不知道這個希望最後會不會破滅,如果連車神醫都沒有辦法,恐怕他今後的餘生都要在床上渡過,如此真是生不如死啊。

    他望著床頂,雙眼中帶著明亮,輕緩而道:“時刻注意著京內的情況,但凡有消息定要知會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