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桑麻,漁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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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對高岱很滿意,以後世之法看如今江東,先易後難,逐步發展,並不算稀奇的想法,而古人能從並不多的書籍中一則書籍多用竹簡所製,竹簡體大而存字少,一本十九萬字的春秋左傳,幾百卷竹簡才可以記載完,二則由於竹簡繁重,許多書籍大多流傳不廣總結經驗,然後根據並不多的信息古代信息傳播靠傳令,或者商隊,人與人口耳相傳,提出這份策略,高岱顯然誠心以待孫策。

    朱然,胡綜回,兩人在分坐兩旁,孫權向二人介紹。

    “高岱高孔文,吳郡名士,胸懷偉略,義封,偉則以後須多多向先生請教”。

    “胡綜胡偉澤見過先生”,“朱然朱義封見過先生”

    “岱見過兩位壯士”。

    三人抱拳相視而笑。

    “先生高論,我必急告我兄,請先生助我孫氏”,權起身來到高岱麵前躬身行禮。

    “固所願,不敢請爾”。高岱回禮。

    兩人相視大笑。孫權取過一竹簡,開篇先言:弟於陽羨分田,得吳郡名士高岱孔文指點,先生胸懷韜略,欲助我孫氏。然後講高岱的策略一一記錄下,喚來一騎士,命他快馬將竹簡送至孫策手中。

    孫權回身坐下,捏住一枚果子,沉吟一下問道:“我尚有許多不知,煩請先生教我”。

    高岱微笑道“仲謀請講”。

    “分田養老之策,不過聚集民心,耕種得糧,桑麻得布,漁畜使人無菜色,藥石使人無病苦,權皆不能,請先生教我”。孫權帶著一絲懺愧和一絲狡猾請教。

    來東漢兩日,經過無數度娘,孫權已經漸感吃不消了,而陽羨經此變亂,行政幾乎全毀,而僅憑孫權和胡綜朱然之前僅僅兩年的學習經驗是明顯應付不來的,沒想到今日送上門來一位“器大活好”的名士,焉有不用之理。

    高岱輕輕拭了下額頭,欲言又止,理了下思慮,開頭道:“藥石百工,雜魚畜牧,桑麻養蠶,一縣之事,仲謀可遣屬官為之”。高岱包袱一拋,投向朱然,胡綜。

    孫權心中鄙視了兩人一眼,兩人麵帶愧色低頭。

    “上任陽羨之前,我三人不過學了些詩書,又練劍騎馬,縣中之事,還望先生指點”。

    孫權一副已經吃定高岱的樣子,謙遜地請求道。

    “可派往吳縣吳郡治所請朱治朱然的舅舅,收朱然做義子,現任吳郡太守調撥些人手,可解”。高岱掙紮,小夥子,我很欣賞你,但是我畢竟是名士,你才一個縣長,你哥還差不多。

    “吳郡方定,諸事不絕,權恐求之無人可來,先生大才,還望施以援手,權先謝過先生大恩。”言畢,孫權納頭便是一拜。大家都很忙,你卻這麽閑,你真不幫幫忙嗎?

    “岱略通農事,桑麻也知一二,漁畜不通,前兩者岱竭力而已。”高岱硬著頭皮承受下來,我能幹,但別都給我,畢竟名士的主業是誦書作賦,出謀劃策啊喂。

    “先生名著吳郡,眾所周知,交遊必然廣闊,可有善於漁畜者?”孫權厚著臉皮再次請求,先生不會,先生的親戚總不會也不會吧,先生的朋友總不會都不會吧,先生名聲遠播,認識先生,景仰先生的總有會的吧。

    “”,高岱心中千萬隻羊駝奔過,推不過,那就都拉下水吧。“烏程人徐祥徐子明,沛郡薛瑩薛道言,在下族弟高淵高叔義,此三人皆有才學,現在吳郡,明日仲謀可隨我前往請之”。

    “先生高義,能理順陽羨事務,還陽羨富足,權替三千百姓謝過先生了”。

    孫權起身施禮,高岱起身還禮,起身那一刻,高岱頭腦恍惚,也不知該不該在府衙前多嘴那麽一句。

    孫權和高岱一席交談之後,天色已晚,吩咐下人去給先生準備一鍵客房,然後設宴款待高岱。

    下人安置五張餐席,孫權,高岱,胡綜,朱然分席而坐,後廚早已將準備好的吃食分成五份,侍女則端給眾人,每人一碗羊羹,煮過的莧菜,菘菜白菜各一碟,粟米一碗。

    “有菜無酒,慢待先生了”孫權致歉。

    “自黃巾之禍,民眾流離,貧苦無度,能釀酒者,無非世家大族,豪強宗賊,侵占田產,亂起不止,仲謀能節儉不釀,愛惜民眾,此乃陽羨之福。”高岱稱讚孫權一番。

    “隻恨豪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孫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豪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引人深思,何時才能靖平國亂,還一個天下太平”。高岱喃喃說道。

    朱然,胡綜沉默不語,從小到大,到和孫權一起學習,再到來了陽羨,亂世的景象見過無數,各種慘劇也深深印在腦海裏。

    “仲謀莫要沉悶,且來一誦”。高岱看到牆旁桌上放著一張琴,起身取來,置於桌前,調試一番,悠然之聲而起。

    高岱琴藝高超,君子六藝,詩,書,禮,樂,禦,射。作為吳郡名士,無疑六藝上頗為高超,聽高岱彈琴,有一種,“為我一揮袖,如聽萬壑鬆”,孫權,朱然,胡綜皆沉迷在琴聲裏。

    一曲作罷,高岱再次彈奏起來,曲調卻變得為溫和舒緩起來,高岱開口唱道:

    “凱風自南,吹彼荊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

    這是一首詩經國風中的凱風,歌頌母親,以孝治天下的大漢,無人不知。

    孫權,朱然,胡綜和道: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甚善,我無令人”

    高岱目光溫和看向三人,繼續彈琴,四人唱道: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關關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關關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四人複唱。

    唱畢,四人相視大笑。飲食不敘,餐後高岱以左傳考校三人,有作弊器在手的孫權自然對答如流,居三人之冠。

    至此,賓客盡歡,高岱留宿客房,明日孫權隨他去請徐祥,高淵,薛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