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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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
淩操,孫策之部將,隨軍征戰,必為先鋒,膽豪氣盛,孫策命為破賊校尉,同豫章太守呂範平定豫章諸縣餘賊。江左諸家貪羨雪糖之禮,又見豫章荒地甚多,孫策募民開墾,多南遷而下。豫章之地漸平,又逢年關,淩操於是率親卒北上回吳複命。
淩家本江東豪強,淩操投效孫策又奮命破敵,多立戰功。孫策自然待淩家不薄,但凡孫氏與大家所有之物,一一賞賜,以為表率,雪糖,新紙皆有份額。淩操心中感激,回吳縣後見鄭玄同弟子一千餘人已江東,連忙同夫人備足新紙金帛為束脩三請之下方使淩統拜在國淵門下,得他親授學業。
國淵治學嚴謹,又多才善謀,鄭玄既老,其學多由其弟子傳授,國淵為其中達者,吳中學子多來拜學。孫策迎鄭玄時自覺於崔琰之前失了麵子,雖送去新紙不少,但也不足千餘之人所用,況且鄭玄早年所注之學繁雜浩渺,弟子須為其整理。淩操與諸將於是才可用新紙束脩,使家中親子拜在國淵,崔琰等名士門下。
淩統既拜在國淵門下,師兄弟有數百人,掛名得其中授學者更多,淩統十餘日則有一疊新紙孝敬於國淵,國淵自然青睞淩統,年方八歲即為他取字公績,羨煞一旁遠近聽學的學子,其中便有一人即使甘寧。
甘寧字興霸,蜀郡人,年少時好俠逞雄,召數百健兒乘船持弩,劫掠過往之商,為一方之害,號為‘錦帆賊’,歲月輾轉,方悟一生不可如此,粗讀諸子,入蜀中軍營。後劉表誘反蜀中將校,沈彌、婁二人,為劉璋所破,甘寧隨二人入荊襄,卻不得重用(這簡曆,誰待見?),聞江東有學風之名,於是率兒郎入乘舟而下,掛名於國淵門下,以洗惡名。
甘興霸既見淩統受國淵青睞,心中不免羨愛新紙,以武相誘淩統,分得新紙,心中沾沾自喜,未料如今已有人尋上他來。
“閣下莫非淩操淩衡義?”,甘寧見淩統小臉發白,默聲走到大漢近前,心中暗暗發苦,未料‘家長’所來如此之速。
“某即淩操,方才聽閣下之言,我淩家槍法不過如此?”,淩操冷視甘寧說道,見淩統走到近前,將小槍從他手中奪多,雙手微用力,小槍已被他折成兩段。
淩統見父親盛怒,不敢說話,隻是眼眶一紅,默默垂淚。
“苦甚麽!,我與你母親三番拜訪子尼先生,方使得他親授你學業,如今你竟癡迷他人武道,待你再長幾歲,我教不得你?”,淩操見淩統含淚,不由心中憤懣,開口斥道。
“淩衡義,你對你家小子發甚麽火,某甘興霸見你淩家槍法著實一般,徒誤子弟”,甘寧見淩操斥責淩統,心中也莫名火起,誘換新紙是他想出之法,豈能讓淩統小子替他受過。
“今日定讓你見我淩家槍法之威”,淩操聽甘寧再次出言看不上淩家槍法,心中怒盛而發。此次前來未帶槍械,見屋旁有棍棒,拎起一根指向甘寧怒聲說道。
“且讓某一看淩家槍法之威”,甘寧從邊上也拎起一杆長棍,對淩操戲謔笑道。
淩操盛怒而來,以棍作槍直刺甘寧胸口,甘寧也不閃避,挺棍而上,攜力撥過淩操之棍,嘴角微笑,棍影連閃,三朵槍花分刺淩操雙臂與胸口,淩操見狀心中微驚,倒退一步,奮力大喝一聲,將棍倒懸掄圓,向前方甘寧砸去,甘寧見刺不住,身子微側,躲過淩操之棍,未料淩操雙臂使力,棍已斜向砸來,甘寧無奈,疾躍而去,也不顧淩操棍已落在他腿上,一杆長棍擊在淩操胸前,複又砸落淩操手中之棍。
淩操被甘寧擊中胸前,忍不住倒退幾步,氣息微緩片刻後望了甘寧兩三眼,握住淩統之手離開,“我們走”。
“哈”,甘寧見狀嘿了一聲,卻不好再去追過,隻望淩操莫因此事回家後太過責備淩統。
“閣下武藝出眾,可有心為將?”,一旁一青年人開口問道。
“敢問公子大名?”,甘寧見一青年公子微笑詢問,手中把玩著一方印綬。(17歲青年了)
“九江太守孫仲謀,欲辟壯士為校尉,不知可否?”,青年聞言解釋道。
“甘興霸得公子看重,敢不效力,不知公子幾時赴任?”,甘寧聞言乃是孫策之弟,若為一郡校尉也是不錯,且孫權即為孫權之弟,他日孫氏若盛,孫權當為一方州牧,他甘寧自然亦是一方上將。
“再過兩三日即去九江,興霸可有其他之事?”,孫權聞言心中倒是一喜,不過名臣名將見多了,也無甚特別感慨,甘寧隻要同意即好,莫和步騭一樣推三阻四。
“公子可寬限興霸幾日否?”,甘寧聽孫權一說,心中不免忐忑,不知淩統是否回家後受責罰。
“興霸有事?”,孫權望了一眼方才一一大一小走過的方向,似是淩操父子。
“無事,無事”,甘寧連忙答道,他倒不想因此事鬧大,若鬧將起來,他當初為賊,又叛故主,孫權縱不用他,他欲在此洗名求學之事也將泡湯,以後也不知將往何處。
“興霸若有事,可先處理,他日來且和縣尋我”,孫權莫名其妙,不過甘寧既然不願說,他也不好翻出甘寧檔案,來一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多謝公子”,甘寧躬身行了一禮,以謝孫權寬容,也兼投效之意。
“權來陽羨拜訪康成公,也未帶其餘好物,幾枚瓘玉珠且與興霸作個念想,望興霸莫要嫌棄”,孫權欲告辭,心中不免又想起魯肅,步騭這些不靠譜的前例,怕甘寧也效仿他們,忙從懷中摩挲一陣,發現除了幾枚瓘玉珠和劉繇所贈之印外,也無其他,隻好贈了幾枚珠子,以表敬情。
“公子厚待,甘某定隨公子同去九江”,甘寧見狀,心中不免激動,往日在益州,荊襄,他若投效,先備厚禮,如今尚未上任,主公已有賞賜。(總算見到回頭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