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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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地裏咬牙,歎一口氣,重新回到剛才的椅子上,繼續在這裏做望夫石。
在這裏見不到蘇牧沉,他也總有回家的一天,情況看似還不錯。
可若是那樣,一來不知道會是何年何月,二來連她的麵都不願意見,還會答應她的要求嗎?
劉文卿心情忐忑的在公司等著,從上午到下午,一天都沒吃東西,昨晚因為有消息,也沒睡好,現在的她可謂是饑困交迫。
天色漸晚夜幕降臨,城市遍地亮起霓虹。
晚上八點,公司前台以及大部分員工都已下班,大門口隻有保安還在敬業站著,空蕩蕩的大廳裏,椅子上,隻有一個睡覺的身影。
劉文卿坐在公司一樓打聽的椅子上瞌睡得迷迷糊糊。
“走了。”冷清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半睡半醒間,乍然聽到聲響,她激動得腳狠狠一顫,立即想要站起來,可雙腿無力,坐得發麻,剛站起來就立即軟下去,忽然,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她的眼前,抓住手臂,防止她如麵條般癱軟坐到地上。
此刻,什麽睡意都被趕跑。
劉文卿抬起頭,就瞧見眼前蘇牧沉放大的臉,她們臉頰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五厘米,他那修長又彎彎的睫毛甚至從她的臉頰掃過。
那熟悉的古龍水味道漸漸在鼻尖消失,蘇牧沉也放開手,不再扶著她,劉文卿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然而,此時蘇牧沉自己遠去,隻留給她一個挺拔的背影,以及一句嫌棄的話,“毛毛躁躁,我真懷疑創越招實習生的標準。”
劉文卿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還在氣頭上的人計較太多。
公司大門外,沈青打開車門,蘇牧沉上車後,劉文卿也跟著快速上了車,在後座上做好。
蘇牧沉就像沒瞧見劉文卿般,讓沈青回家休息,示意司機開車,全程沒看劉文卿。
劉文卿還記得他那句嫌棄的話,故意看著他的側臉,低聲輕問,“蘇總現在有時間見無關精要的閑人了?”
蘇牧沉拿出車上的報紙,目不轉睛,餘光也不給劉文卿,“蘇總已經下班,現在是蘇先生,他為人比較樂善好施。”
劉文卿被噎得無話可說。
到底是她有求於人,不敢太過,忽略這個話題,她微笑,燦爛的對蘇牧沉眨眨眼,“照片的事是我不對,本來想和你一起吃早餐,現在來不及了,我請你吃晚餐好了,我知道有一家特別好吃的泰國菜,我們”
“你要請我吃飯?”
難道說得還不夠明顯?劉文卿狂點頭強調,“嗯嗯”
“去外麵吃多沒誠意,在家自己做吧。我讓張媽不用準備晚餐。”蘇牧沉話音落下,手中的報紙開始翻頁,也不等劉文卿回答,就直接掏出電話,打給張媽。
張媽就是家裏做家常菜的傭人。
回到別墅,劉文卿就那麽被蘇牧沉趕鴨子上架,去廚房做晚餐。
劉文卿的廚藝不錯,奶奶年紀大了,該享福,為此她從大學起就開始做菜做飯給奶奶,手藝就是那個時候鍛煉出來。
劉文卿去了廚房,張媽把食材都處理好,炒菜很快,唯一麻煩的就是酸菜魚時間久一些,但這都難不倒她。
廚房裏依稀傳來“噗嗤噗嗤”炒菜聲音。
蘇牧沉脫了外套,把公文包房子客廳沙發上,剛走到餐廳就瞧見餐桌上有一個花裏胡哨的包裝袋。
張媽不用做飯,在餐廳擦桌椅,她幾年五十多歲,吃過的米比旁人吃過的鹽還多,隱隱察覺到蘇牧沉和劉文卿之間的小別扭,就對拿起禮物盒的蘇牧沉神秘的說,“這是夫人昨天出門買的,一回來就到處找你,結果你沒在家,禮物沒送出去,夫人可傷心了,一個人躲在房間嚶嚶嚶的哭。”
蘇牧沉眉頭一皺,看向廚房的方向,隱約能看見一個纖細有嬌小的背影,他抿著唇,打開禮物袋,拿出一頂老氣橫秋遮陽帽。
眉頭皺得越加深,對劉文卿的審美產生嚴重的憂慮。但他也隻是猶豫半刻,把帽子帶到頭上,生生老了十歲。
張媽憋著笑,昧著良心誇蘇牧沉好看,對劉文卿審美也表示深深的懷疑。
菜炒好了,劉文卿端著炒青菜還有蒜薹炒肉從廚房出來,正要回去端酸菜魚,抬起頭就瞧見蘇牧沉頭上的帽子。
“這是我給園丁叔叔買的禮物,怎麽你也喜歡嗎?不太適合你,看上去比較顯老。”劉文卿搖搖頭,中肯的評價。
蘇牧沉的臉迅速陰沉下來,狠狠的瞪了一眼知道說錯話,正在偷偷溜走的張媽。
伺候,餐廳裏全程低氣壓。
吃飯時,劉文卿巴結的替蘇牧沉夾菜,她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期待滿滿的盯著他的臉,“怎麽樣?”
“鹹了”
“怎麽會”劉文卿不相信,可看蘇牧沉麵無表情的臉,二話不說,又重新夾了一塊酸菜魚,放到蘇牧沉的碗裏,“酸菜魚是我最拿手,從未失手過”
“腥了”蘇牧沉嚐了一口,麵無表情的放下筷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劉文卿,“就這手藝你是要謀殺親夫不成?就算倒掉喂狗,狗也不會吃!”
蘇牧沉手放到褲兜裏,積極打擊劉文卿,末了,他留下一個深深不屑的目光,驕傲的轉身離開。
她又哪裏惹到他了?
劉文卿手足無措站在餐廳,對著滿桌子飯菜,她把每一樣都嚐過,卻發現根本沒有說的那些問題,那唯一的問題就是
蘇牧沉沒原諒她,也不打算接受她的道歉。
劉文卿低頭苦笑。
“夫人,少爺隻是心情不好,跟你沒關係的。”蘇牧沉走了,張媽歉意的看向劉文卿,劉文卿搖頭,無論原因是什麽,透過今天這件事的現象,她看到了本質。
本質就是他們不過是認識不超過一個月的陌生人,說是夫妻,但對彼此根本沒有任何義務。
劉文卿慶幸自己沒有說出什麽話,她的要求那麽無禮,對於事事講究禮儀關係蘇氏集團總裁來說,想必就是個笑話,而她所幸還未成為笑話。
和蘇牧沉未談攏,卻不能任由劉南拿著老宅為非作歹。
劉南和蕭律師所為,算是相互勾結,用不正當手段奪得房產,還有一條概率極低拿回老宅的辦法,請律師,和蕭家門戶相當,比蕭律師更加有能力的律師。
恰恰在海城就有一個律師世家。
無論概率多低,劉文卿現在都要試一試,但這不是唯一的難題,難題是請那家給她打官司,最起碼是產業的百分之十。
帝都房產有多貴,說是天價都為過,老宅現在的市價大約是兩百萬,那麽律師費就是二十萬。
老宅維修包工頭給劉文卿打來電話,一來感謝她做主,商萱萱已經道歉了,二來工程徹底沒材料,三就是法院來人,不準再動工,因為劉文卿並不是房子主人。
劉文卿安撫了包工頭,用身上最後三千塊接了工錢,剩下以後分期給,包工頭答應了,還讓劉文卿不要著急。
可哪裏又能不著急,到處都需要錢。
掛了電話,她回到房,一天沒吃東西,也不覺得餓,躺在床上,再一次給學姐打電話,詢問兼職,“上次你說工資最高的工作,現在還有嗎?”
“卿卿,你這是受刺激了?你以前不是說過,夜場難免不幹淨,夜路走多了要碰到鬼,你”學姐在電話裏說了許多,都不見劉文卿回答,隻得無奈收起八卦的心思,“我不知道你和商萱萱已經鬧掰了,把你的事情告訴了她,聽說因這你們還鬧得挺厲害?算學姐不對,為了道歉,我給你個最高的,天上人間,隻喝酒不出台,每晚最少一千,你有膽子幹嗎?”
天上人間,帝都最豪華奢侈夜總會,是帝都有名選美場,名利場各種誘惑不斷,但隻要守得住,老老實實做正規銷售,幹個一年就能在帝都買房。
當然,前提是人得漂亮。
劉文卿恰好符合這個條件,就是學姐自己也想去,但奈何身高不過關,最終被無情的刷下。
“行,我做。”不知不覺,劉文卿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決,“前提是我隻賣酒,其他一概不行。”
天上人家小姐出台,也不是什麽新聞。
“逼迫人賣淫是犯法的,你就放心吧。”
學姐答應得爽快。
兩人約好,明天開始工作,下午六點在天上人間門口見麵。見麵後學姐帶劉文卿去麵試,隻有麵試成功,才能正式加入。
第二天,劉文卿過了麵試,當晚就開始工作,並且成績非常好。
有人問她成功的秘訣,可是成功哪有秘訣,不過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隻能咬著牙堅持。
誰若是能把酒當成水般陪著顧客喝,那所有人都能成功。
劉文卿喝了吐,吐了喝,足足喝了四五斤白酒,喝得臉上麵無人色,晚上回家時已是淩晨,張媽以為她借酒澆愁,把蘇牧沉生氣的緣由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