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最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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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該說什麽。

    劉文卿的腦海一片混亂。

    她抬起頭,眼睛瞪大,圓溜溜可憐巴巴的看向蘇牧沉。

    蘇牧沉看見劉文卿眨巴的雙目,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在沙發前停頓,俯身,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手臂忽然高高的揚起,衣袖從手腕處滑落,肌肉結實手臂露出。

    就在劉文卿緊閉著眼,以為蘇牧沉要采取武力措施的時候,她的手被他抓在手裏,劉文卿看著他從兜裏掏出一個盒子,他把盒子打開,裏麵躺著一堆情侶手表,他拿出一塊精美的女士腕表,把表帶在她的手上。

    那一瞬,劉文卿心底的感覺非常奇怪,她見蘇牧沉虔誠的動作,甚至有一種他把他的心拿出來,放在她的身上的錯覺。

    她怔怔的看著蘇牧沉。

    蘇牧沉仔細的扣好表帶,修長如玉的手指劃過女士手腕如凝脂的肌膚,把另一塊手表拿出來,遞到劉文卿的手裏,讓她如剛才他那樣,給他戴上。

    劉文卿莫名,還是照著做了。

    兩人帶著手表的手,被蘇牧沉並排的擺在一起,蘇牧沉暗下劉文卿表盤側麵的按鈕。

    劉文卿就看見蘇牧沉帶著手表上閃過一縷紅光,表盤如黑科技般在屏幕的位置出現一排數字。

    n395445”,115”33

    這是

    心跳在看到這個數字後,陡然一滯。

    她猛然抬起頭,眼睛睜大,仿佛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

    這是帝都的坐標。

    這兩個手表,預示著她們無論在什麽地方,都能拚接這坐標找到彼此。

    劉文卿深吸一口氣,她的耳邊再次傳來低沉性感的聲音,“以後,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你。”

    很多年以後,劉文卿才知道這款手表,是蘇牧沉特意定製,防水,防摔,機械運動隻要不是她自己取下,永遠都不會壞。

    所以,即便後來兩人分開,劉文卿也從未想過取下來。

    還有什麽比知道對方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過得很好更重要?

    劉文卿的手還在蘇牧沉手裏。她見蘇牧沉並未處罰,甚至還送了她手表,那這件事算過去了?

    她露出淺淺的微笑,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蘇牧沉,眨眨眼。

    蘇牧沉冷漠的臉龐在晨光中逆光,冷凝莫測,他的手仿佛無意落到劉文卿的肩膀上,“剛才他碰的是這裏?”

    劉文卿聽到這話,身體頓時僵硬在沙發上。

    她急忙往後挪了挪,抓住他的手,握在手裏,目光分外真誠看向蘇牧沉,“怎麽可能。絕對沒有。”

    蘇牧沉不在意被劉文卿當成眼瞎,把玩兒著手中她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我的話你可能忘記了。”

    什麽?

    劉文卿抬頭和蘇牧沉對視的目光不知為何底氣不足,她低下頭,眼珠子亂轉在思考找什麽樣的借口,還未相處,瞧見他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被浸染,濕潤。

    血的痕跡漸漸由白染紅。

    劉文卿盯著著血跡,瞳孔一凝。

    她二話不說抓著蘇牧沉的手忽然撲過去,並扯開他病號服胸前的扣子。

    傷口,裂開,出血。

    蘇牧沉,這個教訓,還真是來得措手不及。

    你這樣傷害自己,是要做什麽?

    蘇牧沉衣服被解開,見傷口露出也好毫不在意。

    這傷口是在劉文卿病房門前見到葉子辰時裂開,若是平時,蘇牧沉自然會想辦法調戲劉文卿,但那種時候,他根本就不想管。

    而此時,蘇牧沉瞧見劉文卿眼中的沉重,站起身,彎腰將坐在沙發上的劉文卿抱起來。

    劉文卿被蘇牧沉的動作嚇一跳,隨即又擔憂他的傷,卻見蘇牧沉步伐沉穩,抱著她就到了他的病床上。把她放在病床上,蘇牧沉離開,走到旁邊的衣櫃裏,拿出一套嶄新的病號服。

    “醫生交代過,傷口不能再裂開了,你”劉文卿急忙要從病床上下來,“你要做什麽,我來,你躺在床上休息好不好?”

    倉皇的語調幾乎帶著哀求。

    蘇牧沉自若未聞,病號服的血跡越來越明顯,短短時間就從拇指大的小紅點變成兩個手掌大的血痕跡。

    他步伐倉猝的走到床邊,按住想要下床的劉文卿,不顧她想要替他處理傷口的決心,就如剛才劉文卿扒開他的衣服那般,他迅速的扒開她的病號服。

    銳利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皮膚嫩白的肩頭,他俯身吻下去,牙齒重重的咬在所有被男人碰過的地方,無論是葉子辰還是付俊生他的女人,誰都不能碰!

    “卿卿,記住做我的女人,不能被任何男人染指,你身和心都是我的!”

    劉文卿肩頭傳來一陣劇痛,能感覺到他用牙齒來宣泄的怒火,或者,他是在用這種方法來清除別人的痕跡。

    無論是哪一種,她的心都跟著一陣膽寒。

    這一刻,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

    蘇牧沉在嘴裏嚐到一絲血腥味的時候,停止了動作,拿出藥膏替她上藥。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劉文卿在他專注又溫柔的動作下,漸漸回過神,隻是她打量神色溫和的蘇牧沉,若不是肩膀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幾乎都要忘記眼前這個男人剛才是多麽的狠厲。

    思緒回籠,她無措的坐在病床上,空氣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陡然一驚,低頭去看他腰腹的傷口,這一瞧,就見血染紅半身衣裳,

    她的臉上再無血色。

    劉文卿顧不得其他,跳下床,狂奔出房門,找到葉木白。

    “血!流下了好多血,你快去看看。”不管葉木白還在給病人問診,拖著人往蘇牧沉的病房去。

    “啊!”葉木白被劉文卿的話嚇得不輕,蘇牧沉應該不會那麽容易掛啊?

    他立即拿起傷藥,和劉文卿一起。

    卻門都沒進得去,直接被蘇牧沉關在門外。

    葉木白:“”

    劉文卿現在也不去管蘇牧沉的任性,她不顧自己肩膀的疼痛,拿出藥膏和繃帶,仔細的幫蘇牧沉處理傷口。

    止住血,重新給他換了一身衣服,劉文卿抬起頭,抓住他的肩膀,雙目和他對視,“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所以你不要傷害自己。”

    至於其他人,在蘇牧沉傷好了之後,她再偷偷去一一解釋。

    這是目前為止,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嚴肅鄭重的劉文卿,讓蘇牧沉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底深處也有了光亮,他伸出手摸著她的臉頰,沒有說話。

    劉文卿時刻盯著蘇牧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神色的變化,他眼睛不再冷漠,依然凜然的臉上卻少了一份鋒利。

    她忽然就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躁動不安,擔憂忐忑的心在他的目光下平靜。

    他這樣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柔和,若是能一直保持就好了。

    劉文卿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他臉上笑容的真假,從來都是假笑的時候多,真正溫和的時候少。

    大抵是因為少所以格外的珍貴。

    她對著這張英俊的臉,這麽大個帥哥,目不轉睛。

    劉文卿臉上的欣賞和癡迷,讓蘇牧沉笑容更加真摯,在她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在回望她。晨曦中柔和的陽光,灑在如雞蛋般不見一絲毫毛的臉蛋上。

    透過剔透的臉蛋,幾乎可以看見肌膚下血管。

    她就像個乖巧的瓷娃娃。

    初夏的早晨,時光仿佛停留在這一刻,歲月靜好。

    美麗的事物停留的時間特別的短暫,隨著門外一陣腳步聲過後,病房門前傳來敲門聲,“牧塵,是我。”

    淡淡女聲在門外響起。

    溫情!

    她不是走了?

    劉文卿在腦海浮現這段話的瞬間,臉色緋紅,甚至比上次被遇見和蘇牧沉還要緊張,她流連的雙眼從蘇牧沉是臉上掃過,噠噠噠跑到衛生間,反鎖門。

    她溜得飛快,蘇牧沉撫摸她的手掌還停留在半空中,手指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他眯起眼睛聽到衛生間反鎖的聲音,皺眉。

    剛才溫馨的氣息,一散而空。

    溫情推開門進病房的時後,就瞧見蘇牧沉凜然威嚴站在病床前,這和他在劉文卿病房的神色並無二致,她沒有在意。

    隻是蘇牧沉的防備,到底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你就一直要用這張冰冷的臉對我嗎?”

    “你來這裏幹什麽?”

    溫情的話沒有得到回答,反而迎來了蘇牧沉的質問。

    房間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在衛生間的劉文卿也察覺到空氣中的凝滯氣息,偷偷開鎖,打開一條門縫,就見蘇牧沉仿佛心有感應似的招呼溫情到病房的客廳。

    兩個人聲音很劉文卿隱隱能聽到聲音,卻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麽。

    她的目光看過去,也隻能看到溫情的背影。

    蘇牧沉麵對著劉文卿,那一瞬心有所感,看到了她,瞪了她一眼。

    “我竟不知道卿卿和你這麽多年,我以為你一直在等我,心心念念的回來,甚至不惜和家裏人鬧翻。”背對著劉文卿的溫情,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平靜,黑白分明的眼睛蓄滿淚水。

    蘇牧沉嘴角的嘲諷越加深刻,打斷溫情的話,“我以為,你早知道!不然又怎敢故意接近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