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可笑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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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沒有想過這次的鞋子是莫天恒吩咐的,畢竟也住過一段時間,我從來不穿高跟鞋並不是秘密,而是一種事實。

    走吧,大家都在等您呢。”莫天恒輕聲說道,唯恐嚇到我一般。

    我腳下一個不穩,微微一歪,抓住他的手一用力,沒有摔下去。

    他微微停頓,然後又繼續走,隻是這次的步伐更慢了,我跟著他的步子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邁步,刺痛從腳跟處傳遍全身,痛,很痛。

    我心裏再次將明澈罵了一個遍,又不敢將腳崴的事情表露出來,穿高跟鞋崴腳的事情,隻有第一次穿的人才能表現出來,我可不敢這麽丟人。

    額頭不知不覺就冒出了一層小細汗,還好臉上的妝容很淡就像沒有化妝一樣,不用擔心出汗會將妝容弄花。

    很痛嗎?”他皺了皺眉頭小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心裏卻拚命點頭,不停地說痛。都怪他,本來我就走不穩,還故意說話嚇唬我,什麽叫這些人都在等我,我又不是國家主,席,怎麽會有人全都等我呢?

    但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並沒有從我身上撤去,我又忍不住覺得莫天恒說的是真的,不然他們幹嘛都看我?

    隻是為什麽要等我呢?

    在痛苦的煎熬中,我終於穿越過了人群,來到了最裏麵,看到了高台上的鋼琴,也看見了彈鋼琴的人。

    一曲還未終了,彈鋼琴的人微微眯起的視線猛然睜開,一曲熟悉又陌生的曲子戛然而止,那個人已經離開鋼琴朝我快速走來。

    而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人愈來愈近,他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鬱,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是藺謄。

    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來開始。”他略帶興奮地開口,完全沒有將我和莫天恒的親密放在眼裏,就好像我跟他是兄妹一樣自然,自然的讓我有點忐忑難安。

    藺謄啊藺謄,我究竟與你有怎樣的深仇大恨,你要這麽玩我?

    此時,我不由地想起曾經說過的話:“莫天恒,你跟他比,根本就是差遠了。”

    現在兩個人都站在我麵前,一樣的英俊瀟灑,器宇軒昂,誰比誰差根本就評論不出來,莫天恒不會想起我曾經說過的話,然後跟我秋後算賬吧?

    藺謄眨著眼睛看著我,直愣愣地好像在等我回複。

    我扯了扯嘴角,不回複好像很不好吧,尤其還有這麽多人在看著。於是微微點了點頭,回道:“謝謝藺總。”

    其他的話我並不知道怎麽說,幹脆就不說了吧,這麽多人盯著,萬一說錯了話,那可就收不回來了。

    走吧,可以入宴席了。”他微微屈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抬頭看向莫天恒,作為女伴出席,不都應該男伴怎麽做才怎麽做嗎?

    我雖然懂一些禮儀,但對於酒會的潛在規則並不了解,就像在我記憶裏,酒會就是酒會,哪裏會在開始一會又跑去吃飯呢?

    莫天恒因為我的舉動,眼中帶著滿意的神色,然後帶著我走向藺謄指向的位置。

    我這才發現那個位置有一扇門,服務生已經將門打開,裏麵是另一間大廳,大廳裏擺滿了桌椅,是吃飯的地方。

    桌子上已經放上了餐具,隻是裏麵空無一人。我跟莫天恒是首先進入裏麵的,這次聚集的視線更多了,我拉住他的手緊了緊,心裏暗道,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摔倒,千萬不能。

    別怕,有我呢。”莫天恒突然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原本我在莫天恒的左邊,藺謄站在莫天恒的右邊的,不知道他是做什麽打算,竟然站到了我身邊,就好像我才是他最重要的客人,我能感受到眾人因為他的舉動,視線更加灼熱,恨不得將我看穿。

    所幸,距離並不遠,快到位置後,藺謄快走,拉開主位旁邊的位置,對我示意,讓我坐在那個位置。

    我看著他沒有動,莫天恒看著他,他目光挑釁地看著莫天恒:“莫總的家教什麽時候這麽嚴格了,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我們好歹也是故人重逢,跟淩小姐也是老相識了,莫總不會小氣的讓我跟淩小姐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吧?”

    藺總真是愛說笑,今天大家可都是為了藺總來的,總不能因為跟一個人敘舊,而讓大家久等吧?”莫天恒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先放開他,隨後繼續說道:“如果是其他人,我自然不會多嘴,不過這個人是我的女朋友,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想讓大家怨恨她,我會心疼的。”

    他開著小玩笑,拉開距離藺謄兩個位置的椅子,非常紳士地請我坐下。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地坐滿了人,明明會場有那麽多人,差不多一百多兩個人,卻沒有一個人在大聲喧嘩,隻有竊竊私語,眼神時不時地瞄向我,似乎在思索我和藺謄的關係。

    莫天恒坐在我的旁邊,距離藺謄有一個人的位置。

    一個桌子坐八人,沒有人敢坐在莫天恒和藺謄的中間,因為空出一個位置顯得怪異的很。

    天恒,原來你在這裏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大家抬眸望去,隻見一位紅衣翩翩的身影坐在了空出來的那個位置。

    一身火紅色的裝束讓白寧看起來像團火焰般耀眼,如同精靈般在翩翩飛舞。

    莫天恒微微蹙眉,看著這不速之客,似乎是在探索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畢竟以白家的身份,是沒有辦法出現在這個酒會的。

    他還沒有問出來,白寧已經先看到了我,臉色頓時拉了下來,瞪著我,語氣很不善地說道:“為什麽這個女人會在這裏?”

    我微微挑了挑眉,這次我沒有想要自己開口解釋,因為我可以肯定,在這種場合,莫天恒一定不會偏袒白寧的,畢竟要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去偏袒她的話,丟臉也就不是丟一點點的事了。

    莫天恒低聲嗬斥道:“閉嘴。”

    天恒。”白寧委屈地看著他,眼中醞釀著淚水,好像要掉下來一般。

    我倒是頗為佩服這為白小姐,任性也不看看場合,難道她真的以為,莫天恒可以無理由無下限地寵溺她麽,真是可笑。

    下一秒,我才知道,可笑的其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