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有人幫忙看著，隻好帶著他去學校，看他能夠跟的上學習，幹脆就讓他跟著一年級的孩子一起上學，這樣也會有一些玩伴。

    一開始還好好的，可是最近每天都可以看到他渾身髒兮兮的回來，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跟別人打架了。

    原本男孩子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才四歲啊，一旦打習慣，吃虧的一定是他，所以堅決不能培養他打架的習慣。

    知道錯了嗎？”我冷著臉嚴肅地問道。

    我的兒子，叫含霖，跟隨莫天恒的姓，全名莫含霖，因為我的身份證不能拿出來，所以一直都不能給這個孩子上戶口，看著年紀越來越大，心中也隱隱著急起來，所幸這裏上小學是不需要戶口的，所以還可以有幾年的時間好好想辦法。

    含霖倔強的不肯認錯，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放軟了態度問道：“問什麽打架？”

    這個孩子雖然年紀小，做事卻想來條理分明，所以我相信他打架絕對不是因為是身為男孩子的調皮，而是因為事出有因。

    含霖跟我一樣吃軟不吃硬，見我放柔了態度，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遍抽抽搭搭的說道：“他們說我沒有爸爸，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沒有人疼愛的壞小孩。媽媽，霖霖的爸爸在哪裏，為什麽霖霖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我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看他哭的這麽傷心，隻好上前將他抱在懷裏，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

    媽媽，為什麽我沒有爸爸？”含霖帶著哭腔詢問道。

    我雖然在最初就有想到，含霖在將來的某一天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然後我卻沒有想到的是，當我真的麵臨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對上含霖漆黑如墨的雙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著他一點點低落下去的情緒，心中充滿了自責，卻絲毫不會覺得後悔，也許就算重新來過，我也會選擇像今天一樣的路。

    我摸著他的腦袋，含霖是個聰明的孩子，我不能對待一般的孩子那樣去對待含霖，當下直視著他說道：“媽媽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但是現在並不是告訴你的最好時機。”

    那什麽時候才是？”含霖皺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滿臉帶著不滿意的神色，臉上還掛著淚痕，讓人哭笑不得。

    我伸手掛了一下他的鼻子，無奈的說道：“你這個小人精，等你學業有成，我就將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絕對不瞞著你。”

    含霖再次皺起眉頭還要再問，我知道他要問什麽，這個孩子這麽小就讓人沒辦法忽悠，真不知道以後長大了會長成怎樣的妖孽。照他的聰明才智，一定會創出一番事業，也許到時候他會跟莫天恒相見，那時候又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呢？

    原本我想要回答含霖的話，卻沒有想到因為這次的想偏，忘記了回答含霖的問句，直到他叫了我好幾聲，我這才回過神來。

    學業有成是到什麽時候呢？”

    高考結束。”我說道，那時候知道了自己身世的含霖一定會知道自己想要走怎樣的道路，如果大學的專業沒有選擇好的話，那麽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甚至會影響人的一生，所以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兒子的前途的。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算了一下到高考結束的時間，滿意地笑了。

    我卻因為這笑意毛骨悚然，這孩子不會因為想要快點知道答案所以想要跳級吧？我絕對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太出眾並不是什麽好事。

    再說了，一個人得意太多就會養成目空一切，目中無人的性子，這樣的性格絕對不是好事，我當下立即說道：“不允許跳級。”

    含霖的臉色頓時垮了下去，我看見頓時於心不忍，於是妥協地說道：“那隻允許你跳兩次級。”

    他立即連忙點頭，興奮的神情控製都控製不住。我皺了皺眉頭，反應過來，我剛隻是說了可以跳級兩次，卻並沒有說每次跳級隻能跳一級，這是文字的遊戲，但是含霖應該察覺不到這裏麵的區別才是，這樣想著，就又將抬起來的心放了下去。

    小學一次，初中一次剛剛好。

    含霖眨巴著眼睛說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外婆吧？”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來到這裏這麽久了，小家夥都沒有出過山一次，想來也是很好奇山外麵的世界吧。

    已經四年了，莫天恒和白羽應該已經過上了平穩的生活，就算是再見麵應該也不會再起波瀾才是。

    雖是如此想，但是我並沒有故意去偶遇他們，如果可以，我寧願永遠都不再相見。

    肯德基。

    你要乖乖的，坐在這裏不要動，知道沒有？”因為是吃飯時間，所以人流很多，買東西的那裏也是人擠人，為了不讓含霖跟著我在人群裏紮堆，我隻好找了一個位置讓他坐著，又怕他因為好奇離開，心中一時難以下定決心。

    含霖年紀雖然小，但是已經懂事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媽媽你放心的去吧，我不會亂跑的，一定坐在這裏等你回來。”

    我這才放心的離開，在排隊的時候，我時不時地回頭，見他果然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不動，突然，我看見他對著窗外不停的揮手，笑的很開心，像是在和人打招呼。

    但是我看不清楚外麵的那個人是誰，皺了皺沒有，想要過去，但是前麵還有兩個人就輪到我了，這時候離開一會又要排很久的隊伍。

    我見他隻是揮手，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就準備買完東西再過去。

    選擇了兒童套餐，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打完招呼，看著我手裏的東西，眼睛裏帶著好奇的神色。

    我心中幽幽一歎，這些在這些城市裏長大的孩子來說，是隨時都可以吃到的東西，然而對於含霖來說，卻是第一次吃到看到。

    想到早晨他好奇地看著城市裏的一切，我就忍不住心酸，以後一定要帶著他多出來走走才是，也許是時候離開那個地方了。

    真好吃。”他拿著奧爾良烤翅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好吃就多吃點。”我摸了摸他的腦袋，想起剛剛看到的事情，於是問道：“你剛剛在看什麽？”

    是早上認識的一個叔叔，他剛剛就在窗戶外麵，他在對我笑，所以我就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含霖說完之後，忐忑地看著我。

    我微微皺眉，嚴肅的看著他，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回盤子裏，垂下頭，我這才問道：“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