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傳說中的鬼壓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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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一整日我都在心驚膽戰,進來個護士看我,我就叮囑她們我沒事,除非我喊否則不要再來了,我需要靜養。
裹著被子睡的汗涔涔的,再一覺醒來,已經是天色暗淡,該吃下午飯了。
我試了試我自己,比起上午好太多了,就是發了一身的汗,想到莊年華說他要來睡覺,我頓時清醒太多,說什麽也躺不住了,糾結了一下,就拿著毛茸茸的厚睡衣去了浴室。
不愧是醫院的豪華病房,不僅有淋浴也有坐浴,不過浴缸我沒用,一來誰知道上一個住在這裏的人是哪路大-佬有沒有什麽病這消毒消的幹不幹淨,二來,來大姨媽淋浴才是正確的選擇,科學又衛生。
浴室溫度被我開到最暖,水也放的最熱,看吧,其實隻要女生願意,大姨媽是阻攔不了什麽的。
洗完以後終於覺得自己清爽而芳香了,我雖然內心祈禱這莊年華不要來,但也不想讓我那個愛好幹淨的繼子嫌棄我這裏的味兒。總之我懷著一股子極其糾結的情緒,從壁櫥裏拿出來新的床單被套枕頭給換了上去,餘下的叫保潔來拿走了。
昨晚這一切,才發現飯點剛過,其實中午吃的也不算多,這會兒肚子已經叫囂了起來。
外麵傳來哢噠的開門聲,我盤腿坐在床上,眼神警戒的盯著門口,不過在看到來人以後,我原本繃直了的身子又放鬆了下去。
小夫人,吃飯了。”
來送飯的是陳嘯,托盤上不僅端著飯,還有我的藥。
醫生說先喝藥最好。”
我盯著濃稠的藥汁,眉頭微微一皺,輕輕咬住了下唇,感覺到有逐漸升高的熱度在順著我的麵頰蔓延。
陳嘯顯然是會錯意了,“小夫人你放心,boss已經讓加過糖了,絕對不苦。”
這榆木疙瘩啊,上哪兒找榆木疙瘩呢,莊年華就是臉麵上繃得緊了點兒,其實人是極為靈活機智的,反倒是咱們的陳嘯,空長了一張嬉笑怒罵喜形於色的臉啊。
我勉力壓住了剛才對於中午那個吻的回想,剛才我看著藥碗,第一時間想到的不苦,而是甜,看著一碗中藥想著莊年華嘴唇裏霸道的清甜,回過神兒來我真是為自己所不齒。
咳,他去哪裏了?”
誰?”
陳嘯先是反問一句,在我條件反射就想送個白眼兒給他的時候,他卻恍然大悟的拍著自己的後腦勺。
啊你說boss啊,他出院了。”
什麽?”
我一驚,出院,如果莊年華那麽重的傷都出院了,我還呆這兒幹啥?
陳嘯見我急了,立馬出聲補救。
我不是說他出院了,我意思他出去醫院外麵辦事去了,boss說了讓我看著你好好吃飯,他回來會找你的。”
他不還病著呢,出去做什麽?”
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喝藥,咕嘟咕嘟,又是一鼓作氣,果然不算苦,喝完以後又喝了一大口白開水,然後開始動筷子。
陳嘯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和莊年華完全不一樣的姿勢,完全的中規中矩,好像是生怕有什麽動作姿勢是對我不敬的。
回答的也是粗聲粗氣。
哦,boss說有點事情必須親自解決一下,不過他帶了李想,小夫人放心。”
吃過飯,我去刷了牙,嚼著口香糖在床上翻書看,時間已經接近八點鍾,而莊年華並沒有來。我心不在焉,時常會走神兒想他在做什麽,怎麽說呢,畢竟知道林澤秀那個變態狐狸太危險,於是幾次三番拿起手機想確認一下他的行程,他在做什麽,可別再被那家夥給騙了。
但是又礙於他說今晚要來我病房陪睡的話遲遲沒有按下通話鍵,每次都是泄氣的把手機丟到一邊去,我是生怕他笑話我是迫不及待的想跟他睡覺。
天地良心,我才沒有,絕沒有!!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大約一個小時,終於我的門又被人推開了。
我已經跟護士都打過招呼,我要休息,不用查房,這就是vip病人的特權,我們有權利拒絕查房的,同時像我現在這個情況,隻需要每天都穩定的補身子就好了,也沒有什麽好查的。
你去哪裏了?”
我翻身坐起來,朝著門口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管家莊嚴肅穆的臉。
秋水。”
他叫我的名字叫的鄭重無比。
小夫人。”
第二聲,叫我在家裏時候的稱呼,依舊是鄭重無比。
我心猛然往下一沉,就是覺得難受,畢竟是從前對自己很好的叔叔,不過麵子上我卻沒有顯露出來這種壓抑感覺,而是微微笑了一下,“您來了。”
他應一聲,順著我的手勢,坐在了對麵沙發上。
我明知道他應該不是來說什麽比較正麵的話的,但也還是禮貌的詢問。
您有什麽事情就說吧,這裏就我們二人。丁叔叔您不必對我這麽疏離,莊老先生對您親如兄弟,他不在了,對我而言,你的話同他的話也沒有什麽區別。”
這話我說的真心,想來管家也是有所動容的,他歎一口氣。
小水,我是真的拿你當自己孩子疼,你漂亮聰明,懂事可愛,出了莊家,一定能尋到廣闊的天地。但是他不能當你的天地你明白嗎,你和年華,誰也成全不了誰。”
我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說這話,疑惑的看他。
我知道丁叔叔,我也在注意這一點,我不知道莊年華現在是什麽心態,但是他也不記得從前了,我也可以忘記一切。我現在還留在莊家,隻是想等著莊嚴的案子水落石出而已。”
管家的臉色又肅了起來,他起身。
小夫人,身為莊家管家,我有義務竭盡全力去維護莊家的基業、聲譽以及所有人,我來這裏隻是提醒你,如果他開始對你有想法,你一定要斬斷,不管用什麽方法。還有,”
他的語氣一頓,
上午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們這樣發展下去,很危險,而我自然是不能放任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管家走後發了多久的呆,回過神兒來,想的是自己跟管家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說了對不起,完全出於真心,管家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恥,雖然那個吻並不是我主動。
我還說了讓他問問莊年華在哪裏,讓他以自己的口吻告訴林澤秀這個人在他失憶之前有多危險,讓他不要貿貿然接近,尤其是獨處。
可惜這些話沒有得到管家的回應,不過我想他一定會轉達到的。
畢竟關於莊年華的事情。
不過在管家最後走之前,又告訴了另外一件事情:陳姨回來了。
逍遙日子過的久了,我倒是忘記了家裏還有這麽一號兒人物,我隻是默默替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好不容易搏了撞奶女花的心軟,告發了陳姨的萬惡,這下可好,人家又毫發無損的回來了,而且莊年華也不記得這人做的錯事了,偏偏我還不能再講陳姨把我賣現代勾-欄-院這種事情,不然那又要引發出一連串的問題。
所以眼下的局麵就是,我得打斷牙朝著肚子裏咽。
也許林澤蕭說的對,我應該搬出來。
管家的話言猶在耳,如果莊年華靠近我,我就要不擇手段推開他,仿佛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看一眼牆上掛鍾,時間已經指向快十點,我歎了口氣,把雜誌放在了床頭櫃上,關了所有燈。
我想莊年華大概是不會來了吧,這畢竟是我們能客氣相處的最後一個夜晚了,因為如果按照丁叔叔的要求去做,勢必會把我們推上兩個對立麵,到時候可能不會再有偶爾傾露的溫情可言。
我摸著自己的嘴唇,漸漸沉入混沌之中。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人在脫衣服。
房間裏的空調很暖,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了一陣以後,又重新響了起來,緊接著,我的床邊陷了一下。
這裏是醫院欸!
我腦袋瞬間清明了過來,僵硬著身子不敢轉身,老實說睡到這會兒早就把莊年華說過要來但是沒來這種事情拋到腦後了,第一時間腦補的全部都是靈異事件,醫院裏的色-鬼半夜撲向美少女的床這種梗一直在腦袋裏轉圈圈。
身後傳來了微帶涼意的呼吸,輕緩的噴灑在我的脖頸上,我覺得自己立馬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人家不都說,要是遇上這種不幹淨了,要麽迅速開燈,要麽就裝睡到底,等到白天就好了。我在兩種方案中不斷糾結,迅速開燈我倒是能做到,但是燈光控製器在我的枕頭下壓著,我要怎麽做到在一隻飄飄的眼皮子底下不被察覺的掏家夥呢???!
我嚇的流汗,眼睛閉的死緊,滿腦子都是不能被發現我已經清醒了,但是那東西的一隻手臂卻橫在了我的身上,我覺得這隻胳膊就已經有十斤重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壓床嗎?!
我的呼吸驀然也變得粗重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粗重,對方的呼氣聲似乎也略略變粗了,在我身上的那隻手臂強硬的把我翻了過來,放佛隻用了一成的力氣就把我拖到他懷裏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閉著眼睛彈了起來,手裏一陣胡亂的揮舞。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