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一次談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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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視頻的我全程都在想一個問題,如今的狗仔都是萬能的嗎?怎麽想挖什麽信息就挖什麽信息?真這麽能可不可以把老莊去世的真相給扒出?不是號稱娛樂偵探麽?

    我心念回轉之間,表情就有些憤憤然,莊年華坐在我的對麵倒是氣定神閑,臉色比剛才好了不少,顯然是我的懊惱取悅了他。

    說吧,你到底還瞞了我些什麽?”

    他的手指在腿上敲敲點點,這話問的挺漫不經心,像是隨口一問一樣。

    我抬眼去看陳嘯,陳嘯衝我擠眉弄眼,我後來才知道他表達的是他已經全部都招了的意思,但我會錯意了,他這樣子我還以為他是說他什麽都沒告訴莊年華,讓我別出賣了他。

    事到如今糾結往事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意義,於是我擺好姿勢坐在他對麵沙發上,脊背挺的端正極了。

    除了獻血我還能瞞著什麽事兒啊?”

    陳嘯扶額,我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心裏才忐忑了一下,莊年華聞言倒是輕聲笑了。

    那你說,為什麽要隱瞞給我獻血的事情?你如果不瞞著我,在這家裏的日子豈不是過的更舒服?畢竟我醒來以後也會感激你。我比較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因為管家是這樣要求的啊。

    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吭吭唧唧的,莊年華幹脆哼了一聲,“不如我來替你說罷?”

    你替我說?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要怎麽組織語言你怎麽替?

    結果莊年華還真是自顧自的就說下去了。

    因為在我失憶之前,我就喜歡你了麽?所以你才不願意說出來。”

    這下輪到我呆逼了,繼而我自嘲一笑。

    莊先生,我不知道你這是打哪兒聽來的版本。”

    我抽空瞪了一眼陳嘯,然後繼續看著莊年華。

    反正不管是你失憶前,還是你失憶後,你從來可都沒有說過喜歡我這種話,不僅沒有說過喜歡,你還對我表達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厭惡。我為什麽不說獻血的事情?因為沒必要。我隻是你後媽,從前是,以後也是,我給你血是因為你救了我,我不想欠你什麽,而且你這種人我也欠不起。”

    我這種人?”

    莊年華打斷了我的長篇大論,唇角笑意全無,眸色冷凝。

    我哪種人?”

    我這會兒被莊年華逼急了,隻想把我們的過去給遮掩過去,讓他不再追究,於是一時也是口不擇言,“你就是那種自大狂傲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魂淡,你還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你任由這莊家的傭人騎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卻置若罔聞,害我受了許多屈辱難堪,你現在自然是忘了,但是你要是提起從前,那我可真是忘不了。莊年華,你的命我還你了,抽血抽的我快死了都,現在你別跟我提以前,提起來我就惡心。”

    勉力壓製了一下情緒,我想我大概是大姨媽快來了,不然怎麽說著說著說著情緒就高了呢,深吸了一口氣,已然是衝動的忘記了要和諧的商量一下怎麽破除這些網絡輿論。

    原本想好的哭著求著跪著服軟讓他壓製輿論的想法也不翼而飛,此時此刻我無論如何說不出求他的話。

    莊年華笑了,冷而寡淡。

    你倒是敢說。”

    他拍拍身上,站了起來。

    秋水,你要是說說好話,我本來打算就去處理了這件事情的,畢竟網絡上挖出來的這點兒真相,已經讓我滿足了。”

    他頓住,視線定在我的身上。

    我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身子僵硬的不想動,陳嘯衝我使勁兒的眼神都快要抽抽了,但是我哪裏顧得上看他,整個人都被一種古怪至極的氛圍所籠罩。

    嗬,你總會來求我的,小媽,到時候不用不好意思,我等著你。”

    他走路簡直帶著風,我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也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氣,聽聞門“啪”的一聲重重合上了,外麵傳來發動汽車的聲音,我才醒悟過來莊年華這是又離家出走了。

    這標誌著我們的第一次談判破裂。

    =

    清晨,八點鍾我已經洗漱完畢,準時坐在餐桌前。

    管家盡職盡責的端上花茶和早餐,我一邊吃,一邊開始搜索京都名嘴。

    綜合網友的意見以及微博上的個人風格,我鎖定了一位擅長處理名人被侵權糾紛的律師,按照微博上的聯係方式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他的秘書。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

    我皺著眉頭作答。

    那我幫您登記一下,鍾律師的時間預約到後天了已經,實在不好意思。”

    現如今的律師都這麽火爆?尤其鍾律師,民事訴訟界的爆款啊。

    我硬著頭皮想要表達一下我可以加錢,讓她給我加急處理一下,結果對方沒什麽好口氣的嗆了我幾句,說會給我備注的大家都著急巴拉巴拉,然後在我嗯了一聲以後就掛了電話。

    我忽然覺得自己心底的火山要噴發。

    李想。”

    我氣的眼淚花兒在眼眶裏打轉,也不是脆弱吧,就是有一種怎麽全世界都特麽在與我為敵的挫敗感,哽著嗓子喊李想,聲音高又啞。

    李想從客廳過來,“怎麽了小夫人?”

    我把電話丟到餐桌上,捂著臉也不也看他,“幫我約這個律師,我要今天上午就能見到他。”

    李想拿過手機,尋思這風格和總裁倒是挺像的。

    像我之前那種普通人的預約方法自然是約不到大律師的,畢竟這是京都泰鬥級別的人物了。不過李想出麵,大約是替莊年華處理慣了這種事情了吧,總之三兩下就搞定,別說是今天上午,隨時我想去就去,到前台報名字即可。

    李想用莊年華的禦座載著我出去了,記者可沒人敢擋莊年華的駕,玻璃貼著膜,誰知道裏麵坐的是我?我就這麽偷摸混出莊家了。

    一時興起我讓李想繞道去學校看一眼,比起莊家周圍的清冷,學校的四個門都潛伏著記者的身影,尋尋覓覓,雖然看起來沒有了之前盯梢的激-情,畢竟學校不歡迎他們,我又沒有來過,估計大家也都有些疲憊了吧。

    我一看這場麵還是哀歎一聲,李想出主意。

    要不小夫人,咱們還是去找boss吧,也就是您服個軟的事兒,他把我留你跟前不就是這麽意思嗎?想來隻要你開口,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肯定立馬就消失。”

    我知道李想說的不無道理,其實隻要堵住了媒體的嘴,網友怎麽說也不過是一陣風的事情,過個三兩天再出些新鮮事兒,我這頁兒就算是過去了。

    況且我們這算是豪門內幕,又不像是明星,隔三差五就被人罵著滾出娛樂圈,說白了我們是自己家裏事,誰都幹涉不著,莊年華要是出手,也沒人敢死咬著不放。

    可我的內心是拒絕的,因為莊年華的態度很明了,我得去求他。

    我昨晚本來是打算求他來著,可是那是我的計劃不是?這和被要求去求人是兩個概念,這是莊年華按著我的頭讓我求他,那我就不能開這個口。

    得得得,不爭饅頭爭口氣,再說,陳姨這屬於信口雌黃,我就不信法律還能縱著她這種人了。”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我多少有些心虛,陳姨雖然沒有我和莊年華發生關係的實證,但是說的倒也是事實,隻不過我們基於彼此的特殊關係是死扛著不能承認罷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反正我就是要告丫兒的!”

    李想扶額,好好好,告告告,隻是這趟出來之前他是請示過莊年華的,莊年華雖然讓他幫她了,但是按照李想對總裁大人的了解,他是決計不會袖手旁觀的,或者說,他一定會從中作梗的。

    我自然不知道李想同莊年華知會過這事,一門心思的想著待會兒要和律師怎麽說。

    到了嘉禾律師事務所,高聳的建築氣勢雄渾,李想直接把車開到了地下,我戴好了大簷帽兒墨鏡和口罩,全副武裝以後才從車上下來,通過電梯上去。

    前台的姑娘瞥了我一眼問我,“姓名,有沒有預約?”

    聽她聲音我就知道是剛才那個接電話的。

    秋水。”

    我多一個也沒有同她說,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見的人多了,我就越喜歡狗,其實特別適應現在這境況。前台沒有前台的樣子,看來這律所的律師一個個腕兒太大了,讓手底下最基層的也跟著牛氣起來了,本身缺乏企業文化。

    妹子顯然也聽出了我的聲音,愣了一瞬,再看向我的視線就沒那麽厲害了,大概是因為我是一個想什麽時候來談就什麽時候來談,不用預約的客人吧。

    總之她麵上堆砌起來一個假笑,“秋夫人,請跟我來。”

    我……我的名字現在是人盡皆知了嗎?這位小妹妹也關愛八卦麽?以及我現在是紅了嗎?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我跟著她去了鍾律師的辦公室。

    辦公室分兩部分,一間辦公,一間會客,開放式設計。鍾律師是個笑起來挺能感染人的中年男人,我到的時候他正自己泡咖啡,見我來了,問我要加點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