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踩著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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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通知孔盛之前,他們組警員就已經接待過很多這種來提供消息的群眾了,可惜很多都不是無端猜測空穴來風,就是烏七八糟沒什麽關係的。
隻有這位,來的時候帶著優盤,並且表示隻跟本案的最高負責人直接交涉,也就是說,沒見到孔盛之前他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我們進來之前已經了解到了這個情況,孔盛雖然看著邋遢了些,但是骨子裏的精神氣藏也藏不住,就像是一直野貓。
他旋轉過來椅子,霸氣的坐下去。
李先生您好,我是本案的直屬警官和最高負責人,這位是莊先生的夫人,所以您盡可以說你知道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孔盛的做事風格是不是一向這麽開門見山讓人無法拒絕,不過這李先生我是認識的,老莊還帶我去他們餐館兒吃過飯呢,桃花塢,京都很有名的地界兒。
李老板,別來無恙,不知道您能提供些什麽證據?”
我看著他,麵上露出禮貌微笑。
原諒我有些心急,這件事情對於我們家特別重要。”
我這樣說,李老板便站起來,衝我微微點頭,然後走上前,把一個優盤交給孔盛。
這就是證物。”
然後他看著我說,“莊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莊老在的時候也確實很照顧我的生意,這個視頻是我們家店員偷拍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還有這個東西的。”
孔盛已經把優盤插進了電腦US-B接口,我的預感終於變成現實,畫麵上兩個男人。
年輕的長相妖豔,眼角眉梢無一處不透著這個人的惡趣味,麵上始終是狐狸一般的笑意,年長的,是跟我很熟悉的一起生活了十九年的男人,我的父親秋天明。
很顯然最開始服務生是想惡作劇一下,因為對林澤秀和我爸都在報紙雜誌上見過,所以比較好奇這些所謂“大人物”之間的對話。
然後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林澤秀笑著說讓秋天明以親家的身份去約老莊見麵,然後送莊年華一份大禮。
我爸因為之前被莊嚴插手了我的婚事,心有餘恨,因為我實在太討厭秋家那三口子了,所以我們的婚事我既沒有要求陪嫁,也沒有讓莊嚴把彩禮給秋家,我們之間之後簡單的儀式,還是由莊年華把我牽向莊嚴的,後來我爸到場的時候,臉上笑的比哭還難看。
總之養了十九年,一心想要把我賣個好價錢的我後媽計劃落空,我爸覺得我不孝,什麽都沒有帶給他,所以他們兩口子幫著林澤秀做事情真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我爸知道自己有動機,但是林澤秀又是為什麽呀?
他多嘴問了出來,林澤秀似乎也不想瞞著他。
我就是太閑了,忽然想把莊嚴自命忠誠的皮給剝掉,他不是死了老婆幾十年都沒娶嗎?怎麽突然就愛上你女兒了,你就不好奇嗎?或許,他骨子裏就是個偽君子,喜歡的就是這種鮮嫩的小姑娘。”
畫麵裏我爸麵上若有所思,半晌透出一個又壞又奸猾的笑容,和林澤秀達成了共識。我猜他那一刻想的一定是如果真的算計成功,事情曝光以後,按照我的性格一個傷心說不定就離婚了,到時候他們可以把我轉個二道手,就算不圖多少錢也至少能對我的不孝泄憤個憤,其實單從他們在葬禮上試圖把我帶走的情況來看,我後媽對這件事情一定有著極大的熱情,還好有莊年華,不然我覺得我被賣到哪個窮鄉僻壤中都極有可能。
兩人一拍即合,我爸還說欣賞林澤秀這種年輕人。
就一壞到極致的紈絝,經由我爸嘴裏說出來,活像是掉進了人間的墮天使一樣,隻怕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原來林澤秀一開始就是奔著老莊的命去的,而不是單單為了毀人清譽。
那李老板歎口氣。
在我們店裏工作的大多都見過太多貴人,自然知道權衡利弊,拍到這玩意兒就趕緊跑了,也不敢刪除,害怕萬一被發現了還有東西可以威脅對方。不過那小子嘴巴牢,林澤秀自己也沒有發覺,就是證據在他手上天天拷問著良心——莊老出事兒以後我們升鬥小民也都在討論,隻有這孩子站出來據理力爭說莊老不可能做那種事情,一定被人設計了,和別人爭了個臉紅脖子粗。我也是今天才想起來這事情,又想到林澤秀也確實來過我們這兒,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了這小夥子問情況。他說林澤秀已經進局子裏了他也沒什麽好顧慮,就把東西交給了我。我不敢怠慢,自然就趕緊來了,總之這東西貨真價實就在這裏,但是考慮到小夥子背井離鄉來打工,所以我們都想著對他來說匿名比較好,所以這露麵兒的事情就給我做了。”
視頻停在了林澤秀抬眼笑的畫麵,狹長的柳葉眼裏全是算計,可惜我爸自認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的心裏就像是破了一個洞,果然還是與我有關的,後媽可以不算是,可是親生父親的血緣斷不了,我爸是導致莊嚴不幸的第二主要負責人。
那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說了,由我後媽聯係到陳姨,以親家的身份,可能還要交涉一些關於我的事情為緣由,要求在京都飯店見麵。莊嚴先到了,進去等著,等來的卻是嫩模蘿拉。
而他的保鏢早有內奸,混肴視聽,放蘿拉進去,之後發生的事情,沒人能說的清楚,估計隻有蘿拉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從始至終林澤秀和我家人都沒有在京都大廈出現過。
送走了證人,辦公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我是痛苦和壓抑,痛苦於我有這樣一個家庭,帶給我磨難,帶給別人災難。孔盛什麽時候走到我身邊的我不知道,我坐在沙發上彎腰把頭埋在膝蓋裏,他蹲在我的麵前,伸手揉了揉我的頭。
哭有什麽用?這會兒該找你後媽報仇了。”
不,這全是秋天明的錯。”
這一刻,那因為血緣關係產生的一些父子之情全部斷了,我咬著牙,眼淚雖然還止不住的往外冒,但是矛頭直指我爸的決心不小。
說完了又埋頭嗚嗚嗚的哭去了,心裏難受的要死,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代替莊嚴去死,現在這局麵,我要怎麽坦然的繼續生活,又能以什麽臉麵去麵對莊年華?
是啊,後媽同我沒關係,但是秋天明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又是心痛又是給自己打氣,猛然間想到了什麽,抬頭問孔盛。
我要見林澤秀。”
本案因為警署這邊還想要進一步調查補充證據,所以暫時林澤秀依然關在警署。
林澤秀作為要犯,也是單獨關一間房子,見我來了也不驚訝,還跟我挺吊兒郎當的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你為什麽要針對莊家?”
我揉了揉眼睛免得一開口就想哭,事實上我的哭腔在耳朵裏已經很明顯了。
林澤秀坐在他的床上,搖著腦袋。
想知道就讓你的狗先出去。”
他輕蔑的瞥眼瞪了瞪莊年華,視線又曖昧的流轉到我的身上,好像天下就隻有他說多尊貴的人一樣。
你才是狗!”
我當下就替孔盛給罵了出來,孔盛卻微微一笑,揉著我的腦袋說我孩子氣了,然後轉眼走了出去。
可就算是走了,她也沒問出來具體點兒的事情。
林澤秀的聲音讓人惱怒的無處發泄,“秋水,我不是說過嗎,不過如此啊。”
這話說的跟放屁是似的,還是那種輕鬆隨便的,我想起來了曾經有一次,他說莊年華不過如此,是他高估了對方雲雲。
我心中一驚,抬眼瞪著他,曾經有一次林澤秀的意思就是,他就是圖個刺激,為了好玩兒,和一種挑戰。
我上前一步,扒住鐵門,“你其實一直是針對的是莊年華?”
對,一定是這樣,隻有老莊沒了,莊年華才會回來,回來處理這些棘手的事情,他們才能交上鋒!!
林澤秀眯眼笑的像狐狸,“看起來你也猜到了,可我不說就沒有證據不是,秋水,你們始終不能把老莊的死栽給我頭上。”
孔盛一直都沒走,就在外麵牆角靠著聽呢,我今天算是對聽牆角有了生動直觀的感受,他生龍活虎的走進來,滴滴兩下弄開了林澤秀的大門,大步走進去,還沒等林澤秀說話,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林澤秀才想要反擊,他的警棍已經戳在了他的肚子上,電壓太過密集,當下林澤秀就被電暈了過去。
你也是好耐性能和這種人渣說這麽久。”
我原本很氣憤,但看著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林澤秀,語氣猶豫的很。
你確定他這樣兒沒事?別還沒交檢察院呢就給電死了。”
放心,死不了,充其量心髒周圍麻痹一陣子。”
躺在地上的林澤秀還有知覺,想要伸手抓住我的腿腳,但是我們一前一後選擇踩著他走了過去。
孔盛吐出了長長一口濁氣。
現在看來,林澤秀應該就是想和莊年華一較高下,他這種人心裏變態,估計覺得全世界除了自己別人都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