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做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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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聽到冷知信的聲音,轉頭看向張維漢,“冷先生!你對她做了什麽?我會控告你!”

    宋警官你職業病太重,照顧她都要被控告?”

    宋元和張維漢都快步往樓下走,“照顧?你和她都不認識,你是什麽層麵的照顧?我警告你,別碰她!”

    冷知信相當氣憤,莫名其妙被扣上個壞帽子,人品遭到質疑的他,語氣中充斥著無邊曖昧,“以前不認識,現在是相當熟悉!她全身美的令人愛不釋手,連睡著我都舍不得移開眼球。”

    宋元大手死成鐵拳,很想砸在冷知信那張淡漠、鎮定人模狗樣的臉上,“秦暖在哪?”

    冷知信成功挑起宋元的火,淡淡一句,“博雅老年公寓,1102客房。”

    說完,他掛斷電話,瞟眼秦暖邁步走出去,對門口的護工說,“你看著她。”

    冷知信走到老年公寓的客房監控室,剛讓值班的工作人員點開高級客房部的視頻畫麵找到1102房間,就見宋元和一個五十歲頭發略有花白,身形健碩的男子衝進去。

    房間裏,張維漢職業性地環視四周,看到護工,他掀開秦暖的被子看一眼,“這丫頭什麽情況?”

    宋元雙目如炬盯著秦暖異常紅潤的臉,心中別扭之極,“冷知信在哪?”

    宋元帶著強大的氣場,冷聲質問,護工被他嚇得十幾分緊張,“冷總把她救回來,交代我照顧她,就去忙了。”

    回答完宋元的話,護工才去回張維漢的話,“她淋雨暈倒了,醫生檢查過發燒、低血糖、還有驚嚇過度,剛打過針。”

    張維漢掃眼宋元,看他鐵青要殺要剮人的陰臉,“元兒,你今天表現不好!沉得住,才能成事兒!”

    之後,他極隨意瞥向窗子及屋頂一角那個攝像頭,又伸手試秦暖的額頭,“還沒完全退燒!”

    宋元偷舔下發幹的嘴唇,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剛剛確實不淡定,聽完冷知信的話,他方寸亂了,“嗯,畢竟他……”

    張維漢輕拍宋元肩膀打斷他的話,“帶咱丫頭回去!”

    聽師父的話,宋元轉頭看床上,他拉開秦暖被子時,眼睛不自控瞄向秦暖係著的牛仔褲褲扣,他手剛伸到秦暖後脖頸,秦暖就嚶嚀一聲,“走開!”手本能地抬起來推抵他的胸口。

    宋元輕聲安慰,“小暖,是我,元哥!”自知被師父洞悉心事,宋元也不在意什麽稱呼、語氣了。

    秦暖緩緩睜開眼睛,看看宋元,餘光瞥見床邊的張維漢,掙紮著坐起來,撲到張維漢懷裏嚎啕大哭,“張叔--”

    監控視頻外,盯著屏幕的冷知信看到這畫麵,如鯁在喉,他關掉視頻,手指輕敲幾下桌子,看下手表指針,晚上20:00點多,把電話打給老年公寓院長,“到我辦公室細談。”

    冷知信坐在車裏,看著宋元攬扶秦暖坐上他的車,張維漢四下環顧後也開門上車,冷知信極其別扭的皺皺眉。

    此刻,秦暖哭累了,呆坐在後座一言不發,張維漢從後視鏡看眼秦暖,“元兒,去我家。小暖發燒,讓你師娘照顧她。”

    宋元悶悶地“嗯!”一聲,瞟向後視鏡,抓著方向盤專注開車。腦子裏憋著疑問,卻不能開口問,冷知信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

    宋元明知從剛才屋內環境和秦暖表現看,甚至是犯罪心理邏輯看,冷知信眼下都不會有逾越行為,他還是急切想給冷知信定罪,出於自己的私心。

    車外,雨後濕漉漉的街道、潮冷的空氣、彌漫無邊的陰沉,令人心情壓抑。

    張叔,我不想做法醫了,我不具備獨立完成屍檢的素質。”秦暖無力的話,打破車內的沉悶。

    張維漢轉身看著秦暖,“小暖,你還在發燒,這些事以後再說。”

    車裏恢複安靜,直到看著師父和秦暖下車,宋元才長歎口氣燃一支煙,放下車窗,潮濕的空氣混雜著煙味在他周身縈繞,心底盡是散不開的惆悵。

    今天下午,和樂樂辨認嫌疑人,孩子說不出冷知信到底是不是帶走她的人。

    而當時陳科在審訊室裏的問話,冷知信作答還很坦誠,工人清理別墅樓體,高架吊籃用使用多年不曾換新,導致脫落……;他深感遺憾,會給家屬高額賠付;酒店內部管理問題諸多,他才接手需要細致了解,才能逐一整改。

    ……

    樓上,張維漢坐在沙發上,等老伴給秦暖安排到女兒房間,量完體溫、煮好麵,才站起身,“我給那丫頭送去,你早點睡吧!我勸勸她。”

    張維漢直接推門走進女兒臥室,“小暖,琪琪上高中,隻周末才回家,你若自己怕,就在這多住幾天。”

    嗯,謝謝張叔。”

    我外借法醫來給你爺爺做屍檢,具體報告,明天能看到,現在初步判斷他就是失足溺水。”

    秦暖點頭,“我知道,爺爺一時糊塗一時明白,糊塗時他自己說什麽、做什麽,誰都說不準。”

    我的意見是,明天報告出來確定沒大問題,就把老人早下葬。老趙腿骨折,得在醫院住一段,你這幾天在家裏休息,自己調整好。”

    張叔,我真做不了法醫。看著那些腐.敗的屍體,巨人觀、屍斑、氣泡、屍綠我很怕;還有聞髒器摘檢時的各種味道、血腥味、屍臭,我每次都吐得胃痙攣。”

    說著,秦暖看看麵條上的西紅柿,有種想嘔的衝動。

    張維漢輕歎氣,“是叔錯了!就不該給你選這專業,法醫確實不適合女孩子做。該像你嬸一樣,學個內科。你學校的檔案還沒調過來,不做法醫,你做什麽?離開係統,找個小醫院,做大夫、護士?”

    秦暖晃晃頭,“我沒想過以後,以前都是你和爺爺幫我想,往後我……”

    往後,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畢業,能掙錢自己養活自己,你爺爺也就安心閉眼了。怎麽個活法,自己得有主見……”

    徹夜常談,翌日秦暖是被電話吵醒的,張維漢低沉的聲音傳來,“小暖,你爺爺屍檢報告確認為意外溺水身亡,排除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