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逃跑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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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仰頭去看冷知信,“我來體檢的”
冷知信冷勾起唇,“一個單身女人到產院的計劃生育科體檢!你會不會太低估了我的智商!”
麵對冷知信瞬間陰雲密布的臉,秦暖緩緩從仰視中站起身,抬手關掉耳扣,“先離開這,換個地方說吧!”
冷知信負氣看著秦暖,秦暖自己站起來,一瘸一拐著往樓下挪步子,冷知信從背後看著秦暖的纖瘦的背影,心有不忍又跟上她,半攬半扶著她下樓,“你要不要去醫生那檢查一下。”
秦暖感受著冷知信手掌從自己腰際傳來的力道,心頭湧動著難以平複的情緒,兩個人都沉默著,直至坐進車裏,秦暖才開口,“冷總謝謝你!今天若非你來幫我脫身,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全身而退。”
冷知信側麵看著秦暖微皺起的黛眉,“為什麽不找宋元?”
秦暖抬頭回視冷知信,“因為陸醫生上次見過你,他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冷知信挑起眉,“他知道!我怎麽不知道?”
秦暖登時臉紅到脖子,“抱歉,是我用詞不當!他們以為你是,和他們打交道我覺得沒必要解釋太多。”
冷知信啟動車子,“現在可以說,你來這醫院的原因了吧?”
秦暖思量著攥起手心,看著車外漸行漸遠的惠好產院,“我需要生活,所以來和他們做交易。”
冷知信聽完眉頭鎖得更緊,“什麽交易,把自己出賣了又後悔,需要個假男朋友來解救你?”
秦暖淡淡看著車外,“我沒錢、沒工作、沒住處、現在爺爺的死因,又被傳得沸沸揚揚,我要在這個城市安身立命,等著警察把我爺爺的死查清楚,我能怎麽辦,隻能什麽賺錢多就做什麽,這樣靠自己,至少低聲下氣求別人要實際。”
冷知信被秦暖的話刺到痛楚,她的溫柔一刀向來是刀刀見血,但聽著秦暖口中金錢至上的態度,他還是極其氣憤,“那就直接出來賣?”
秦暖聽出冷知信的語氣語調中濃濃不悅,語氣依舊淡淡,“隻是賣卵.子而已。”
聽到此說,冷知信猛然踩下刹車,“秦暖你說什麽?”
秦暖安靜看著驚訝又憤怒的冷知信,“冷總,你明明已經聽懂了,不是嗎?不過我又改變主意,不想和她們交易了,所以才請你幫我,剛才謝謝你!我走了。”
秦暖完全是逃跑狀態跳下冷知信的車,快步橫穿車前的斑馬線,這30秒的信號燈是冷知信停滯於馬路中央,自己解脫的絕佳機會,惹惱他,以他冷傲的個性,日後就該老死不相往來了。
可秦暖卻不知道,她觸響了冷知信世界裏最危險的警報器,冷知信的火氣、怒氣在秦暖的身影消失前滴滴滴長鳴不止,信號燈再變,冷知信把車開到路邊應急停車道停下來,也跳下車外辦法車流中橫穿斑馬線,三步並作兩步朝著秦暖身影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公交站牌邊,秦暖剛剛停下,胳膊再次被人擒住,與之前一樣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冷冽氣場,“跟我走!”
冷知信不由分說,強拉著秦暖在眾目睽睽之下,壓抑著自己盛怒的氣焰,盡量保持著的紳士風度往自己車邊走,他目光冷冽、隻字不言。
秦暖在他的鉗製下,感受著他捏自己手腕的大力,心頭卻猶如萬馬奔騰、千軍咆哮,我該怎麽做才能和他最後劃清界限,路橋各異隻做陌生人。
冷知信最後把秦暖推到車上,跳上車四門落鎖,路虎車發動機嗚咽衝出去,似是它主人唯一宣泄憤怒的出口,車子一路向西疾馳,眼看要出高速路口,秦暖才弱弱地問,“去哪?”
冷知信還是沉默不語,秦暖發覺她還不夠了解冷知信,他遠比自己想象的更走涵養和忍耐力。
車子追著夕陽疾馳,天色一點點暗下來,秦暖才在夕陽餘暉裏看到冷知信的目的地,應該是去河源村村口的那片樹林,因為泄洪這邊的鄉村土路已經顯現出來,路虎車就在泥濘的小路上,顛簸前行,秦暖隨著搖晃攥緊了手心。
冷知信最後在樹林邊停車,“去看看你父母、你爺爺奶奶吧,她們若是知道你打算把她們留給的基因以高價賣出去,不知會作何感想!”
秦暖攥著手心皺緊眉頭,呆坐在那一動不動。
怎麽,沒臉見九泉之下的親人了?”冷冽的語氣伴隨著冷冽的眼神縈繞在秦暖周圍,她無比壓抑地看看冷知信,“你似乎管的太寬了!”
冷知信開門下車,再拉開秦暖那側車門把她強拉下車,踩著夕露和雨水未退的濕草叢裏,一步步走到秦家幾個土丘前。
我陪你給秦爺爺下葬時就暗自發誓,以後你沒有親人我會盡自己所能照顧你,今天聽你說那些話,我感到慚愧,是我逼得你無路可走,我在此向秦爺爺,和秦家其他人道歉。”
說著,冷知信鬆開拉著秦暖的手,90°深鞠躬,“知信在此保證,日後定會盡心盡力照顧秦暖。”
秦暖對於冷知信的話、冷知信的舉動倍感意外,他這是什麽意思,秦暖緩緩鬆開攥著的手下意識去拉冷知信,“冷總,你大可不必如此,畢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了。”
冷知信低頭看著秦暖輕勾著自己手腕的細手,“以前或許沒有,過了今天,以後就必須有。”
冷知信的電話響了,秦暖放手看著麵前幾座被雨水衝得水痕累累的舊墳,心頭無盡感傷,暗下來的樹林裏偶爾傳來幾隻烏鴉得叫聲,陰淒感讓她很不自在的縮縮肩膀。
不遠處,冷知信正背對著她打電話,秦暖猶豫著上前兩步,聽不到冷知信說什麽,但能感覺到他有意在回避自己。
冷知信掛斷電話轉頭,恰巧撞上秦暖投來略帶遲疑著目光,“走吧!”
秦暖跟著他往樹林外麵走,腳下濕涼的水氣讓她不盡打個寒顫,冷知信這才從剛剛的電話中收回思緒,他伸長手臂攬上秦暖的肩膀,秦暖本能向外縮,樹梢頭又傳來幾聲烏鴉叫,又冷又怕秦暖倒是沒有躲在心思了。
走出樹林,車子開出去好久秦暖才發覺眼前盡是陌生景象,“這不是回津河市的路,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