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逐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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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信大步引著宋元走過去,“我懷疑有人故意陷害我舅舅!這裏麵的東西,請你們帶回去鑒定一下。我舅舅愛他的酒窖如命,是萬萬不會把這樣烏七八糟的東西放進他酒桶的。”
宋元戴著手套打開酒桶蓋,“是血!滿滿的一桶。”他抬頭淩厲地盯著冷知信,“人血?”
冷知信的心陡然下沉,麵上卻還努力保持冷靜,“這個我不清楚,現在地下室滿地都是這桶裏流出的液體。”他坦然與宋元對視,“我是在你們走之後才發現的。”
宋元目光在移到酒桶上,拿出手機飛快按下一串號碼,“季法醫深夜打擾了,麻煩出個現場!在……”
冷知信在宋元講電話期間,走進樓裏找插排,宋元掛斷季大鵬的電話,又打給小張,眼睛卻緊緊追隨著冷知信的背影,“申請搜查令,司奇兵家。”
冷知信聽到宋元的命令,輕攥手心,“請吧!”
宋元隨冷知信再走進樓裏,關注點就不僅限於地下室了,“先上樓看看,再去地下室!”
冷知信站在樓梯口做個“請”的手勢,宋元就大大方方走在冷知信前麵上樓了,“臥室在哪?”
這邊!”冷知信對於宋元的問題有幾分疑惑,卻也不多插言,隻是站在舅舅的臥室門口看著他。
宋元戴上手套特意輕摸一下,麵前的櫃子,“近兩天有人來打掃衛生。”
或許吧。”冷知信一直留意著宋元的白手套,似乎他的白手隨時可以抓出一雙罪惡的黑手。
宋元從臥房翻到衛生間,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又指著旁邊的門問,“那間是什麽,書房嗎?”
冷知信輕皺皺眉,“是我的臥室。”
宋元手上動作沒猶豫,直接推門走進去,“即便是你的房間,在這棟樓裏,就在我們的搜查範圍內。”他整體瞄一眼床鋪,又拉開櫃門,“哦,看來你還真是這裏的常客。”
宋元關上櫃門,隨手摸下床尾那張電腦桌,之後抬手看看白手套上的黑印搖搖頭,“看來這電腦桌好久沒用了。”
我很少來舅舅家工作,確實很少用電腦桌。”
宋元彈彈手指,“看來你在這,沒受到太多優待。你舅舅的房間一塵不染,你桌子卻是蒙了灰塵。”
冷知信思索著宋元話中深意,看他推開洗手間的門,也跟過去看。
此時樓下傳來陳科的聲音,“宋隊,一樓有血腳印!”
宋元看著跟在身邊的冷知信,對耳機講話,“正常提取,帶兩個人,再去地下室看!”
宋元又轉身指指衛生間裏,“你是個非常守規則的人,小細節就看出來了,這的日用品與酒店辦公室裏擺放的絲毫不差。”
冷知信攥手站在門口,“你不要再去地下室看看嗎?”
你似乎對哪裏非常感興趣。”宋元走到冷知信身邊,冷瞄他嚴肅的側臉。
陳科派上來兩個人,每個房間仔細搜查。我們等季大鵬來了,陪他去地下室。”
對著耳機布置完,宋元從冷知信身側閃身出去,“看在冷總這樣配合我們工作的份上,我們也迎合一下你的心情。”
冷知信陪在宋元身後往外走,終是忍不住再次重複自己的觀點,“我舅舅肯定是被別人陷害了!”
你們舅甥的感情還真是好!”
冷知信依舊想著那個酒桶裏的血液,“我很了解他。”
你了解他,或許隻是一方麵。”宋元同樣想著樓外那一桶血,“看來有人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院外走汽車聲音,宋元站在樓裏向外望去,“專業人士來了!”他迎出門站在酒桶旁,“季法醫,這個桶!”
季大鵬走進院裏左右看看,“這院裏好腥!”
什麽腥,血腥?”
季大鵬搖搖頭,“魚腥。”
冷知信看看宋元身邊的酒桶,“這桶裏應當有魚血,還有蛇!”
宋元在此打開酒桶蓋子,拿起裏麵的木勺,輕輕攪動兩下,“季法醫,快看這是什麽?”
冷知信聞聲跟過去看,隻見宋元端著的木勺裏,血紅的一坨跟本分辨不出是什麽,他也看向法醫季大鵬。
季大鵬戴上手套,接過宋元手裏的木勺仔細看,之後上手捏了捏,“這是肺!”
宋元心頭一緊,“人的肺?”
具體得回去解剖完才能能確定。”季大鵬繼續撈著桶裏麵的東西,“死魚、死蛇、肺、肝髒、還有……”
宋元在旁邊看到季大鵬後撈出來的東西,驚呼出來,“心髒!”
冷知信也是眼睛不錯神盯季大鵬剛撈出來動西,心頭發緊,還想作嘔。他再看季大鵬裝這些東西的袋子,真的看不下去了,“你們先弄著,我去裏麵看看。”
季大鵬丟掉掉木勺,“走吧,這沒什麽了,一起去裏麵看。”
冷知信再引著二人來到地下室,裏麵已經被陳科照亮。
季大鵬扯扯已經沾上血汙的手套,“一樣的味道,這種混合性血腥味是追腥逐臭類生物的最愛,幾天下來不僅是蒼蠅老鼠的天堂,而且會幼崽成群,天亮抓緊消毒清理吧!”
宋元手輕撫著身側的裂牆,“追腥逐臭類生物?也包括那個大水怪嗎?”
季大鵬轉轉眼睛,“你說雀鱔?它似乎是鱷魚的一個別類,它們具有相當敏銳的嗅覺,這深海幾百米,聞到血味它們都會成群結隊逐血前往。”
宋元拍拍牆,“明白了!這麵牆,阻擋了它的逐血之路。”
冷知信再看滿地血紅,隻怕舅舅這些酒桶和酒窖都不能再用了。
這有個排水管,似乎是新鑿開的,還好有個封口的蓋子,否則這就邊變成紅酒遊泳池了。”
宋元快步走到陳科身邊,“從蓋上提取痕跡試試。”
冷知信看著忙碌的警察、法醫,獨自走出去,舅舅是被什麽人陷害,還是真存在問題?
此時,院外原本暗黑的路,忽然被車燈照亮了,冷知信下意識看過去,這個時間除了警察安排調來的車,不會有再有其他人來。然而,那輛車近了,冷知信隻看黑車頭,卻看到了自家的車牌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