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豆腐好吃,顧霆深的豆腐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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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央央赧赧一笑,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子,連忙放開了環他腰的手,尷尬地撩了撩有些許淩亂的頭發,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說道:“誒呦,不好意思啊,剛才那個……沒站穩,謝謝你啊!”
顧霆深見她終於鬆手,抬腳就往樓下走去,陸央央看他走了,抓緊就跟在後麵,隻見顧霆深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開口淡淡的一句:
以後小心點。”
心下一暖,連忙點了點頭,一個感激的笑容在臉上綻開,“嘿嘿,我有點夜盲,正好趕上我忘了燈的事,不小心抱了你一下下,不是故意吃豆腐啊!下次不會了!”
看向他,卻依然是麵無表情的走著路,似乎剛才她說的話他根本就沒聽見一樣,什麽也沒有再回複。
陸央央自討無趣,低下了頭,跟在他身後,乖乖地一格一格下著樓梯。
到了一層,剛剛出樓梯門,正好遇上了電梯裏出來的戚語馨和慕陽。
戚語馨看向陸央央,自己剛就在電梯裏跟慕陽說今天陸央央在顧霆深麵前YY他的搞笑事呢,這就遇到了,可陸央央此刻臉上餘溫未退,她看起來覺得奇怪,開口問道:
央央?你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
陸央央一摸臉,心想估計是剛才腎上腺素一瞬間飆升,導致體溫上升。正好碰見戚語馨,拯救她於和顧霆深相處的尷尬中。
她一把上前挽住了戚語馨的手臂,連拉帶拽地帶著她就先朝門走去,慕陽和顧霆深兩位長身玉立在原地,隻聽陸央央道:
誒那個什麽,我和語馨先撤了!那個,再見!”
剛小跑兩步,馬上要出大門,一個磁性低沉,如古寺鍾鳴和高山泉水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
夜盲,多吃胡蘿卜。”
陸央央愣在原地,她還以為他沒聽進去她剛才說的話。
末了,一個明媚溫暖如春光的笑容在臉上緩緩綻開,她“嗯”了一聲,拉著戚語馨就走了。
回到家,趕忙打開電腦,把筆記和手機上記錄的內容往上麵倒騰。
寫到顧霆深,突然想起了剛才在漆黑的樓道裏的場景。
擁抱,心跳和......胡蘿卜。
在他的名字後麵又加了一句:身材不錯,豆腐好吃,有時候人也沒那麽差,算間歇性心暖,時常性嘴毒?
陸央央寫完,抱著抱枕往床麵上一躺,心想:雖然他依舊不願意接受采訪,而且看起來短期內也不會,但是如果連顧霆深的豆腐她都吃了,還有什麽是她不能做的。持之以恒,一定要把顧霆深這個豆腐拌上蔥花!
不過陸央央還是為她今天的逞能付出了代價。
洗澡不敢閉眼睛,睡覺要把燈全開開,盯著天花板老覺得有東西要掉下來,被半夜手機振動的聲音驚得手機掉床底下,經過了好一番思想掙紮才閉著眼睛去摸撿。
事實證明,慫如她,下次看屍體之前,還是要做更充分的思想準備。
來回折騰,天都快亮了,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陸央央就在淺眠,做惡夢,淺眠,驚醒的過程中結束了一夜。
接下來連續的幾天,有時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想,已經慢慢好了很多。
這幾日重案A組,慕陽和顧霆深基本都工作到很晚,她才來A組,還是有很多辦案的過程是她不能直接參與的。
但在陸央央看來,破案就像多米諾骨牌,你想完成一套完美的組合,必須要中間每一步準確,牌與牌之間的距離都恰到好處。
他們在一步步將這個跨省市的案件碎片組合起來,嫌疑人就像拚圖,一塊一塊,從他過往的行動,受害人類型,他的犯罪標誌,他的心理分析,他的年齡背景猜測,來完成一幅完整的圖畫。
陸央央大多數時候都在作為一個旁觀者,親眼目睹這個過程是非常刺激的,但刺激的背後,是來自A組成員們沒日沒夜的頭腦風暴和努力。
高智商的殺手,往往他們的行為本身就像拿走一塊多米諾,藏起來,藏得好,可能很多年不會被人發現;藏得不好,哪怕一次失誤,都會立刻顯示蹤跡。
信徒誘騙了那麽多女性,無可置疑的就是他的個人魅力一定不弱,但他是依據什麽方式、從哪裏挑中的他的受害人,這些暫時都無從得知。
最近幾天,顧霆深、慕陽和重案A組成員們忙裏忙外,他倆更是專程去了趟T市還沒有回來。
陸央央難得清閑,想的好不容易可以多睡一會兒,卻在一日清晨六點左右,電話鈴聲大作,擾了她終於不再看見屍體反而開始看到食品的美夢。
迷迷瞪瞪地從床頭抓起手機,手機屏幕的光亮很刺眼,陸央央睡眼惺忪,根本就不想接……
正當抱怨一句,突然看見了電話上的名字,瞬間清醒地躥坐了起來。
喂,喂?親愛的廖組長?”
老廖的慰問電話早就停了,他這幾天忙著各種事情,沒有時間搭理她,她知道這個,所以此刻清晨看到他的電話覺得十分意外。
你在哪兒呢?我怎麽沒在這邊看見你呀??”
老廖一聽陸央央那睡懵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環繞四周,踮起腳跳起來企圖從人群中找到她的蹤跡。
我……我在家睡覺呢……”
陸央央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沒好事,趕忙起身邊穿衣服邊把手機開了免提甩在卷的亂七八糟褶皺的被子上。
在家?!!!這麽個重要的時候你在家睡覺啊?!!!我就說你怎麽沒跟在顧霆深身邊兒啊,用你的時候不在!趕緊過來!”
啊?什麽?顧霆深他和慕陽去T市出差了啊?跟在誰的身邊兒啊?“
陸央央隨便從衣櫥裏抓了件上衣,動作都在老廖的催促下變得快了起來,但她不明白他現在什麽意思,難道讓她去T市找他嘛?
T市你個大頭鬼!那我剛才在現場看到的是顧霆深的雙胞胎弟弟啊?!!”
老廖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此刻如一個膨脹的紅氣球一樣,急的在原地直跳腳。
啊?什麽,什麽現場?”
陸央央穿好衣服,拿上筆記本,把手機轉成聽筒模式,抓在手裏,下意識因為老廖的催促就準備出門,但她還沒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聽老廖大喊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陸央央!!案發現場!還有什麽現場!有人發現一男一女死在上清別墅區了,怎麽我知道的還比你多呢?!你整天在重案組A給人當空氣淨化器吸霾麽?!!趕緊給我飛過來!”
誒!好好好!”陸央央剛跑兩步,突然想到一件事,“誒,犯罪現場,有還沒處理過的屍體吧!那個啥,廖組長啊,我最近好不容易不做噩夢了,能不能......”
喲嗬嗬嗬嗬嗬,”廖組長的笑聲突然透過聽筒詭異地傳到陸央央的耳朵裏,“央央啊,你覺得……是屍體可怕,還是我可怕呢?”
陸央央恐懼地輕輕呼了一口氣,立刻回答道:“我馬上到!馬上到!”
二十分鍾後。
到達現場的時候,陸央央有種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前幾天發現艾佳屍體的別墅區一樣,好像那天的場景又來了一遍。
媒體團團圍在黃線外麵,維持秩序的警察在阻擋著試圖靠太近的記者們,閃光燈、攝像機、各路記者、還有拿著手機錄視頻的圍觀群眾。
剛下出租車陸央央就覺得有股殺氣朝她襲來,閉上眼睛,就聽老廖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但她也很委屈啊,於是開口申辯道:
顧霆深和慕陽明明今天下午三點才回到B市的,他們提前回來了沒告訴我,那我當然就不會知道了,不要那麽凶嘛……”
陸央央弱弱地反駁了一句,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一句,老廖有十句在等她。
你還好意思說???誒喲我的天啊,陸央央你想氣死我啊!我當初怎麽就把你從那麽多優秀的實習生裏留下來了呢?!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呸不是,真是氣死我了!我本來以為這回你跟在他身邊能多知道點東西,回頭就算這個報道我們沒搶上,紀錄片出來可以力挽狂瀾。得了,你現在跟我一樣在警戒線外頭,要你何用?!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陸央央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老廖的肩膀,輕聲像安撫一隻炸毛的雞一樣:“我錯了我錯了,下次我一定24小時像癩皮狗一樣跟著顧霆深……”
老廖回身怒瞪她一眼,剛想開口繼續說她,突然被她話中的一部分敲響了腦袋一樣,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往黃色警戒線那邊擠過去,一邊擠一邊朝她道:“沒事,你現在跟著他也來得及!”
人潮擁擠,身邊叫著顧霆深名字喊著報道事件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老廖是如何像隻土撥鼠一樣帶她就鑽到了前排,警察攔下了他們:“對不起,無關人員需在黃線外等候。”
老廖諂笑了下,跟看起來就很鐵麵無私的警員說道:“那個啥,同誌,我是無關人員,但是她不是啊,你去問問慕陽和顧霆深,會讓她進的。”
陸央央連忙點了點頭,警察掃了她和他一眼,又看了看現在這個黃線外擁擠的情況,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能離開我的崗位。”
陸央央正想算了,大不了回去問,正準備往外走,誰知老廖一把把她拽了回去,指著門邊說道:“你看你看!顧霆深站在那兒呢,你快,你快叫他!叫他放你進去!”
周遭環境那麽吵,陸央央看此刻真的和門有一段距離,還有那麽多人叫著顧霆深的名字,其中比她聲音大的不知有多少,可顧霆深看也沒往這邊看一眼,估計要麽是聽不見,要麽就是假裝聽不見。
剛想跟老廖說距離太遠,還有那麽多人叫他,他估計聽不出是自己,聽出了也不一定會放她進去,隻看老廖像母夜叉一樣怒視了她一眼,臉氣的越來越鼓,就把她這些想法都嚇沒了……
顧,顧霆深!!”
陸央央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但同時又有很多記者也在喊著,聲音比她大很多,她是被蓋過去了。
低著頭歎了口氣,緩了緩,正想再提高音量嚐試第二次,抬眼時顧霆深卻不在門邊的位置了,身邊的閃光燈聲和喊叫問題的聲音更大了。
因為此刻顧霆深站在離她不到三米的正對麵。
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