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對不起,我就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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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陵!

    他竟是是張子陵!

    一直要見我的是張子陵!

    你先出去!”他的語氣冷硬,站在門口的那位小*姐便嬌*嗔著帶上門離開。

    我的身體也幾乎在同時僵硬住,舉起的手臂和酒杯一起,停留在半空中。

    林溪,好久不見!”他伸出手輕輕地停留在我的腰上,那力度,僅僅隻是接觸到而已。

    我像是喪失了語言般,隻能愣愣地看著他,腦子裏一時間閃過多少種念頭,擠在一起,嗡嗡作響。原來他那麽想要在悅色見到我!

    原來你真的是悅色的紅牌!”他說著手心一用力,我便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不知道悅色的紅牌一晚上要收多少錢?”他的語氣裏帶著諷刺,那溫熱的溫度熨帖在我的額頭,曾經那麽熟悉的溫度,此刻卻這般的陌生。

    他,是張子陵,兩個月前,他帶著我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現在,他站在我麵前,同樣溫熱的胸膛,卻讓我的心寒如冰。

    對張總這樣的人來說,再貴也消費得起!”說著我的眼淚便悄然滑落,昏暗的燈光下,我知道,他一定看不到。

    是嗎?那林溪小姐豈不是早就發財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狠狠地割在我心上。

    我在悅色早就過氣了!難得張總今天給我機會!”我想要從他懷裏掙脫開,然而他卻故意加重了力氣,不讓我掙脫開。

    我會付錢的!”他將我緊緊地鉗住,“你的工作不就是陪我喝酒,讓我高興嗎?”

    我揚起的臉迎上他寒如冰的眼睛,那裏,我看不到自己,看不到渺小而單薄的自己!

    好,喝酒,我們喝酒!”說著我把隻剩半杯酒的酒杯再次送到他嘴邊,“我陪你喝酒!”

    他得意地笑了出聲,然後張開嘴,將剩下的酒一口氣喝下去。

    我的心,好痛,好痛!

    他的嘴緊緊地鉗住杯子不放,我便鬆開手,任由他叼住酒杯。

    我隻想從他懷裏掙脫開來,可是他的手卻怎麽也不鬆開。

    他一張口,酒杯便掉落在地上,包廂地上鋪的都是地毯,酒杯掉落也不會摔碎。

    原來工作的你喜歡用的是這種味道的香水?”他低下頭深深地嗅了嗅,“看來我以前送你的都是你不喜歡的味道!”

    我將頭扭向一邊,眼淚早就在臉上肆意地衝刷,他說的每句話都那麽諷刺,刺在我身上都那麽的疼。

    你放開我!”我的泣不成聲,此刻聽起來自己都覺得很假,我不應該是悅色的紅牌嗎?我接到了一個有錢人,我應該高興的,不應該哭!

    怎麽?別人能抱,我就不能?”他說著便將頭往我的脖頸處探,“說不定,我能從你身上嗅到別的男人的味道,對不對?”

    你放開我!”我再次請求,可是他依然沒有放鬆一點。

    是不是你們都會演戲?出了悅色的大門,鑽進人群裏就是清清白白的女人,進了悅色,就能像現在這樣風情萬種?”他絲毫不管我的掙紮和反抗。

    張子陵!”

    我怒吼一身,他的身體震顫了一下,動作也頓了一下。

    他手上的力氣鬆了,我趁機推開他往後退,可是力氣用的有點大,差一點撞在茶幾上,趔趄著站好。

    剛剛我差一點以為,你還是我記憶中的林溪,那個聰明懂事,小鳥依人的林溪!”他的語氣弱了幾分,情緒變得沉重了幾分。

    我好想說,我一直都是,我一直都是那個聰明懂事,小鳥依人的林溪!

    可是此刻的我有什麽資格再說什麽!

    即使我還是,那麽他呢?他還是那個愛我寵我的張子陵嗎?

    他不是了!

    我也不是了!

    你誤會了!”我仰起臉,可是眼淚卻流的更凶了,“我是悅色的小*姐,一個為了嫁個有錢人,不擇手段的女人!你上當了,你一直都上當了!”

    我知道!”他應了一聲,眼神便從我身上轉走,我知道,他不想看到我。

    他今天來就是要來找我,他就是要親眼看到我在悅色上班,他要看到我最真實的樣子!

    那麽,他看到了!

    他滿意了!

    我就是這樣上班的,穿著暴露無比的超短裙,畫著妖豔無比的妝,噴著廉價又濃烈刺鼻的香水,說著重複了無數遍的淫*詞穢*語!

    你現在如意了?”我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像是一團快要爆裂的氣體,堵得我好難受,“你親眼見到了!你可以死心了!”

    他沒再說話,依然不願再看我。

    我就是個肮髒的小姐,我賺著所有男人的錢!”臉頰上被眼淚醃的一陣陣的刺疼,“你要喝酒嗎?我陪你喝!過夜也可以!”

    我冷笑了一聲,卻不知道該笑什麽。

    需要嗎?看在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打折!”我說著往他身邊逼近一步。

    滾!”他憤怒地罵了一句,“我嫌你髒!”

    我沒有說話,眼淚卻突然間停了。他說,他嫌我,髒。

    什麽話也沒說,我推開門,一步步地走出去。

    門外的燈光明亮了很多,有點刺眼,眼睛立刻澀澀的發疼。

    我髒,我髒,我髒!

    我還記得,張子陵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那天他一臉興奮地說,沒有想到二十五歲的我,竟然還是第一次。

    我說,我想留給我丈夫。

    他將我摟進懷裏,告訴我,他會娶我,會給我一個幸福的家。

    我一直都在想,一輩子隻有一個男人,那是件多麽幸福的事。於是我這麽保護著自己,隻為了遇到那個真心待我的人,然後一生一世。

    這個男人就是張子陵,我的上司,那個每天為了“順道”接送我,要早起一個小時繞路到我樓下的男人;那個為了保護我,不惜和公司老總頂撞差點辭職的俺男人;那個為了娶我,和自己母親反目的男人!

    可是此刻,這個男人,被我甩在身後,留在那個燈光昏暗的包廂裏。

    我沿著走廊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前麵是出口,還是另一個包廂的入口。

    心口疼,我好像聽見自己的心被撕碎的聲音。

    裙子的吊帶從肩膀上滑落,我沒有去拉,就讓它滑落吧!我這樣的女人,即使穿的再暴露,也是應該的。

    你放心,沒有人敢再找她的麻煩!”

    迎麵走來的兩人,在我視線裏很模糊,我隻能依稀聽見他們的聲音。

    可是那兩人的聲音卻突然停止了,身影也在我身邊停下。

    我沒看他們,也不想看他們,他們不過就是悅色的客人,是不會點我這樣的過氣的小姐的!

    我接著往前走,手腕卻被拉住了。

    我看了看那個抓住我手腕的男人。

    李沫白。

    你好!”我的嘴角直接出來兩個字。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輕輕地掃過他眉頭緊皺的臉。然後確定,他真的是李沫白。

    我今天的工作已結束了!該下班了!”我將他的手掰開,“下次要找我陪的話,記得來早點!”

    我將他甩在身後,一直往前走,往前走,那裏一定有出口。

    我就說看她有點麵熟,一定是悅色的小*姐!”男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他們在說我嗎?我沒有回頭,接著走。

    離開悅色的時候,我隻*穿*著那件單薄又暴露的吊帶短裙。夜晚的風冷的刺骨,我站在馬路邊,不停地哆嗦著,看著來來往的車子,我活脫脫就是個站*街*女。

    風呼嘯著,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皮膚。

    旁邊悄悄地停了一輛車,車門打開,李沫白鑽了出來。

    他什麽都沒說,綁架一般將我塞進車裏。

    對不起,我已經下班了!不接*客了!”車內的溫度讓我有了一點點眷念,即便這麽說著,卻也不想下車了。

    他一直沒有和我說話,車子疾馳而去。

    有點顛簸,還有點暈車。我閉上眼睛,可是就立刻想到了張子陵。

    這場夢我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我緊緊縮成一團,倒在車座上。

    我一定是在做夢的,張子陵那麽愛我,他不會拋棄我的,我是在做夢!

    快醒來!快醒來!快醒來!

    車子緩緩地停下來,卻緊緊地閉著眼睛不願睜開。我怕,如果醒來發現不是夢,怎麽辦!我不能醒!

    車門被打開,男人的手毫不客氣地將我從車內拽出來,那力氣大的容不得我反抗。

    你放開我!”我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便索性放棄。

    下車之後,他直接將我橫抱起來。

    我始終不願睜開眼睛,仍由他將我抱著。

    溫度。

    我貼在那溫暖的胸膛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我貪戀地依偎在他懷中,多想就這麽安心地睡去。

    沒等我的意識徹底模糊,他便重重地將我扔在了床上。

    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悅色?”

    突然間著陸,我失重猛地睜開眼睛,映入我眼簾的是他憤怒的雙眸。

    他憤怒?嗬嗬,他憑什麽!

    你沒看見我穿成這樣嗎?”我冷笑一聲,扯了扯自己的肩帶,“我去上班啊!我是悅色的紅牌!”

    說著我坐起身來,故意將肩帶扯落,露出自己裏麵白色的蕾*絲抹胸。

    我記得你好像上次還沒有付錢!不過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

    是嗎?”他冷笑一聲,“那就兩次一起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