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和蘇芮很快就進了霍氏，並且就安排在我身邊工作，蘇芮還是做我的助理，而劉琦，雖說是分在公關部，也給了她一個主管的位置，但是實際上給她分派工作的還是我。關悅不用我的人，我也盡量不去用她的人。

    是的，我和關悅像是兩條互不侵犯的河流。她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去主動招惹她。雖然她是經理，而我是副經理，可是實際上她也使喚不動我。並且我發現她是真心地在為霍氏做事，不管任務有多艱難，她都會去做。

    這一點倒是讓我停詫異的。

    劉琦和蘇芮進來上班第一天，晚上我當然要請她們吃飯了。我將地方定在了悅色。

    悅色這個名字，她們不熟悉。那個地方隻有男人才會熟悉。

    以前我應該想都不敢想，有一天我會主動去悅色吃飯。如果現在再有人將我曾經在悅色的經曆拿出來津津樂道，我一定隻是會一笑而過。現在我隻覺得曾經我為那段經曆而不齒，真的太幼稚了。

    在悅色的經曆和我人生的其他經曆比起來，真的太小兒科了。而我也終於明白，我們認為的人生不幸，有時候可能真的算不上什麽，因為往後的人生中，我們會遇到更多的挫折。

    霍展青為公關部批了一輛車。傻子都知道車是給我配的。關悅自己有車，她自然不會用。在我上次和她表明厲害關係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就是視而不見，即使要打交道，也都是能避開則避開，能讓則讓。

    所以車的事，她多一句嘴都沒說。

    這個女人很聰明，隻是她的弱點暴露的太明顯。我擔心有一天她的弱點也會被安然利用。

    至少目前不會吧！

    悅色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從改變了定位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越來越有小資情調。這個社會從來不缺飯店，但是缺有特色的飯店。而悅色，很明顯，屬於那種沒有特色的飯店。

    我一進門就感覺到些許冷清。生意還行，可是和曾經那種門庭若市相比，顯然差了很多。楊蕊說悅色現在已經全部交給了高揚。麗人和悅色開始都是江珊自己負責的，後來她退居二線，而李沫白又不齒出麵，所以才會給了別人。

    我來這裏，除了吃飯，還想見一見那些故人。

    如果故人還在的話！

    我們訂的包間在二樓，上樓的時候，我便聽見吳麗芳的聲音。她也是不容易，剛剛在悅色熬出頭來，悅色就改變了定位。如今生意也不是特別的好，她日子估計也不好過！

    經理，我們為什麽到這裏來吃飯？”劉琦小聲地問我。

    我看了看她，發現她伸手捂住鼻子，好像聞到什麽味道一樣。

    怎麽了？”我也有點好奇，因為我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總覺得這些服務員有點奇怪！好弄的劣質化妝品味道！”她說著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劣質化妝品味道？我仔細地聞了聞，好像是有點。

    我再仔細地四處看看，往來的幾個服務員衣服穿的就是那種普通的服務員統一的衣服，唯一有點不一樣，就是這些服務員都畫著妝，妝不太濃，不相比較這個職業來說，好像有點濃了，好像是精心化過的。

    這裏的服務員怎麽都愛化妝啊！”蘇芮也嘟噥了一句。

    這種劣質的化妝品味道我很熟悉。難道？

    難道悅色想要重操舊業？想走以前的老路？

    不，李沫白怎麽會同意呢！他雖然不管悅色，畢竟悅色是什麽樣子也會直接影響他的名聲。

    小姐您好，請問幾位？”迎麵過來一位服務員熱情地問我。

    我一抬頭，便迎上她的臉！

    這個人，我似乎見過！

    悅色還沒有改變定位之前，我在這裏見過她！後來悅色停業整改的之後，老悅色的小姐們都不見了！

    現在她又出現了！

    三位！我們定了包廂的！”劉琦回答她。

    她似乎沒有認出我，也很正常，因為那個時候我也隻是很偶爾才來這個地方。

    隻是她在這裏，是不是更加驗證了我的那個猜測？悅色真的要走以前的老路？

    她將我們帶進包廂裏，我發現包廂的牆壁上的壁畫都不一樣了！迎麵的那張壁畫是一男一女互相依偎，女人衣衫半解地靠在男人懷裏，臉色緋紅。

    蘇芮有些吃驚地長大了嘴巴。

    我也吃驚。

    這壁畫雖然說沒什麽，畢竟沒有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可是卻隱隱地給了人一些暗示。

    那個服務員將菜單放下之後便出去了。

    劉琦和蘇芮立刻開始交頭接耳。她們一定會很好奇為什麽我會選了這個地方。

    我以為這個地方還是和我離開之前一樣，至少是個普通的甚至有些逼格的餐廳。

    誰知道，這裏竟然變成了這樣！

    以前這裏不是這樣的！”我立刻對她們說，“所以你們不要覺得奇怪，因為我也不知道這裏發生了這些變化！”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她們倆咧著嘴對我笑著說，“經理，你請我們吃飯，去哪裏我們都開心！”

    我忍不住笑了笑。以後她們就要是我的心腹了。其實我更想把關悅手下的梁文豔挖過來。但是關悅好不容易和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做的太過分了。

    服務員很快進來拿菜單，這次換了個服務員，這個服務員看上去很陌生，也很生澀，動作很嫻熟，像是個普通的服務員。

    我感覺到剛剛那個服務員是不是認出了我？不然怎麽換了個人？還是她覺得我們三個都是女人，所以她沒有必要出現在這裏？

    雖然這裏的格調有點讓人頭皮發麻，但是飯菜上來之後倒是色香味俱全。看來悅色的大廚還沒有換，隻是格調變了而已。

    她倆開始吃的有點謹慎，慢慢地就放開了。

    我隻是動了幾下筷子，其實我更加覺得倒胃口，特別是看到那個熟悉的麵孔。

    沒吃多久，開始那個服務員便進來了，她悄悄地走到我身邊，然後俯下身對我耳語。

    林小姐，我們吳經理想見見你！”

    我的心一驚。果然她認出了我。

    說完她便出去了。

    經理，什麽事嗎？”蘇芮把筷子放下李問我。

    她問我是刷卡還是付現金！”我隨意撒了個謊，“你們先吃，我馬上回來！”

    她們即使好奇，也來不及。因為我很快速地起身，拿起包便出去了。

    吳麗芳要見我。她怎麽想起來要見呢？

    服務員帶我去的是三樓。三樓也是餐廳，不過三樓的燈光就要暗一些，總給人一種暗示的感覺。

    那個服務員帶我到的是經理辦公室。她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讓我進去。

    辦公室裏的燈光開的很足，倒不像外麵那樣。

    我走進去，服務員便將門關上了。

    辦公室裏，坐著的，不僅僅是吳麗芳一個人，沙發上高揚靠坐在那裏，雙手插在褲兜裏，看起來得意洋洋，又不可一世。

    我很惡心這個男人。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麽楊蕊和劉子萌都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林溪，好久不見！”吳麗芳坐在辦公桌後麵，笑著對我說，“想不到幾年不見，你一點都沒變！”

    你都沒有變化，我哪敢變化！”我也笑著回答她。

    我環視了一下辦公室，唯一能坐下來的地方就是沙發，可是沙發被那個惡心的人占住了，我不會再去。

    不，明明比以前更加有魅力了！”高揚笑著搭了一句。我總覺得他的這句話都油膩的很，因為三年沒見，他胖了許多，特別是那一臉的橫肉，特別的像暴發戶。

    多謝高先生的誇獎！”在我的記憶裏，他的稱呼一直都是高先生。

    不知道你今天怎麽會想起來到悅色來吃飯？”吳麗芳一副審犯人的語氣說。

    我卻覺得她是心虛了。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我笑著說。

    她從辦公桌後麵走過來。

    哦？是嗎？”

    我現在更加確信，他們是在偷偷摸摸地經營著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表麵上還是餐廳，可是實際上，是在掛羊頭賣狗肉！

    你這麽緊張，是不是擔心被我發現什麽？”我直接把話挑明了。

    高揚卻大笑起來。

    林溪，你不虧是在我悅色待過的！一眼就發現了問題！”他得意地說，“果然，我們悅色培養出來的人，無論何時都不會忘了本！”

    真惡心！我來悅色，是因為我沒有忘本嗎？

    林溪，既然你發現了，我們也不打算瞞著你了！你知道的，悅色自從被安然改變了之後生意就一直不好。她倒好，得到了麗人，把這個悅色丟給了我們！我們對悅色是有感情的，怎麽能讓悅色就這麽蕭條下去！所以，我們隻能重操舊業了！”吳麗芳也直來直去，毫不隱晦地說。

    難道你們就不怕李沫白知道嗎？”

    所以我們做的很隱蔽！而且他根本就不會來這個地方！三年來，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次！”吳麗芳解釋說，“悅色對他而言，有沒有都不重要，或許他早就忘了還有一家悅色！”

    她說的對，李沫白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他從來就不在意悅色。當初把麗人送給安然，他連眼都不眨一下的。

    那麽，你們把我叫來，是想讓幫你們保密了？”我說著看了看吳麗芳，又看了看高揚。

    高揚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

    林溪啊林溪，你還是太幼稚了！”他笑著說，“你在李沫白麵前根本連話都說不上，我們何必怕你高密！”

    我的心裏寒了一下，忍！我要忍！

    哦，那你們是什麽目的？”

    高先生的意思是，想要邀請你一起加入我們！”吳麗芳說。

    簡直就是開玩笑！

    我想，你們是不是想多了！”我立刻就火來了，然後轉身就要走。

    林溪，你怎麽這麽快就要走嘛！合作不成，大家還是朋友！”高揚離開起身過來攔我。

    我瞪著他，量他沒有膽子對我做什麽。

    他許是被我的眼神震懾住了，所以放下手來。

    我立刻想到了劉子萌。

    劉子萌呢？”

    他掛著笑容的臉立刻就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