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讓我自己決定。如果我能自己做決定，我為什麽還問他呢。

    哎！

    我一直在家等著蕭何來找我。

    客廳的窗戶開著。風吹動白色的窗簾，帶動了風鈴在轉動，成了寂靜夜晚唯一的音符。

    我故意將門開著。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他來了。

    風動，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我坐直上半身。

    他坐在我的對麵，看著我，眼睛猩紅。

    所以你是回來替小北報仇的。”

    是的，你可以這樣認為。”

    她現在在哪裏？我想去接她回來。請你告訴我她的下落，好嗎？”他的語氣很客氣，在請求我。

    我該怎麽回答？我，就是我啊。蕭何，我就在你的麵前啊。

    話到嘴邊，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

    我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

    他看我沒有說話，繼續乞求：“我很愛我的妻子。我和我的女兒非常需要她。請你幫幫我們，好嗎？至於陳辰，我跟她倆什麽關係都沒有。請你不要誤會。”

    蕭總，如果你的妻子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模樣。如果她的身體出現殘缺。你還會接受她嗎？”

    當然！她永遠是我的妻。這點，你不用擔心和懷疑。請你告訴我她的位置。請你成全我們一家團聚！”

    那麽高高在上的男人，在我麵前低頭。

    我還猶豫什麽呢。我要告訴他真相，然後跟他回家。

    蕭何，其實我就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保姆慌裏慌張地跑進來。

    蕭總，不好了。陳辰小姐在家裏自殺了！”

    蕭何的身影從我麵前一下子衝了出去。我也跟在他後麵。

    叫救護車了嗎？”蕭何在問保姆。

    還沒有。”

    我跟著他們跑。但是蕭何跑的好快。等我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抱著昏迷的陳辰出來。陳辰的手腕被毛巾裹著，浸出血來。

    我們差點撞上。他很凶地讓我躲開。

    他很擔心陳辰。

    我的腳被定住，邁不動。而且他也立馬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我楞在原地，有點懵。

    是唯一的哭聲喚醒了我。可能是剛才的“兵荒馬亂”將她吵醒。我跑進去。保姆正哄著唯一。

    我來抱抱她吧。”

    你走開點！別碰我們唯一。”保姆用背對著我。而唯一的臉正好朝我這一邊。淚珠兒掛在她的睫毛上，看得我好心疼。所以我做了一件很衝動的事。

    我繞到保姆的麵前，將唯一搶過來。

    誒，你幹嘛？你要幹什麽？來人啊，搶人啦。搶小孩子啊。”保姆一邊叫喊，一邊與我爭奪。

    小人兒哭的更大聲。

    你把她給我！”我跟保姆說話。

    來人啊，搶人啦！你這個人販子，我要告訴蕭總。你休想搶走他的女兒！”

    保姆張嘴咬我的手背。我吃疼地鬆開手。疼痛感讓我恢複理智。

    我剛才幹了什麽？

    對不起，我……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你快點滾出去！要不然我馬上報警。”

    我看著唯一哭得好傷心。她抱著保姆的脖子，被我嚇壞了。她不看我。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我將事情搞砸了。

    我該死！

    我真的！我為什麽要去搶她呢。

    我無法麵對小人兒，跑了出去。

    我沒有回家，去了阿諾的酒店。

    可是，他不在。

    我在大堂等他的時候，看到他跟一個男生很親密地進來。我默默地躲在柱子後麵，不打擾。

    我無處可去，在大街上遊蕩。

    我的腦子裏不斷重放：蕭何抱陳辰離開的畫麵。

    是的，我嫉妒，吃醋，很不爽。

    他為什麽要救陳辰？讓她死！

    有人站在我前麵。我往右，他跟著過來；往左，又跟著。

    請讓……”我抬起頭，看到了他的臉，瞬間秒懂。

    冤家路窄。我碰到了到婷婷家鬧~事的那個年輕人。

    還記得我吧？上次，老子被你害慘了！”

    言下之意：今天他要報仇。

    跟我一樣，也是為了報仇。報仇，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懶得跟他說話，掉頭想走。

    給老子站住！”他跳到我的前麵，語氣很衝。

    你打我一下，我保證還你十下！”

    切，就憑你？哼，上次是我故意讓著你們。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今天就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濃重的錦城口音。可能他自以為很痞帥，但很挫。

    我站著沒動。他揮拳頭過來。我一下子蹲下。他撲空。我逮著機會，攻擊他的下身。

    在泰國學習格鬥術的時候，教練說我很有天分，還想說服我跟著他訓練，參加比賽。

    所以，對付一個連流氓都算不上的小年輕，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還不服氣，要與我再戰。

    我打得他跪地求饒。他終於舒坦了。“姐姐，老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以後不要再來騷擾婷婷，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出一身汗，舒服多了。我繼續大步朝前走。

    管他前方是什麽，車到山前必有路！

    回家，路過蕭家。燈已經熄滅，他們應該已經睡下。也不知道陳辰死了沒？蕭何回來了沒？

    我回到家，看到婷婷正端著水杯喝水。

    你聽說了嗎？陳辰自殺了！就在蕭何的家裏。你說她是真自殺還是做戲呢？”

    婷婷看得還挺通透。

    我也不知道。我累了，先回房。”

    誒，安妮，你等一下嘛。你說她為什麽自殺呢？難道是她勾～引蕭何不成，然後就以死相逼？讓蕭何娶她？這個女人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嘛。”

    婷婷，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別問我。”

    你不會是還把她當朋友吧？”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朋友！好了，我上樓了。”

    我聽到她叫我，但是我沒有理會。

    誰知，她竟然追到我的房間。“安妮，我現在真的好好奇。你就聽我講，好不好？要不然我會逼瘋的。”

    ……”

    要不，我現在跟蕭何打電話問一問？嘿嘿，我好好奇，好興奮。”

    她給蕭何打電話，但是他掛掉。

    操，他竟敢掛我電話。安妮，走，我們去醫院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