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睡在我的旁邊。我跟蕭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朱媽送我的玉佩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看到它，我就會想起朱媽給我的安慰和鼓勵。那一晚，如果不是朱媽的陪伴，或許我會被嚇死。

    她做這一切，真的都是“欺騙”嗎？

    病房的門被人打開。蕭何走進來。

    蕭何，她怎麽樣了？”蕭媽比我快一步問道。

    現在暫時住在看守所裏麵。也許要坐牢。因為那些賬戶全都是她的名字。”

    那朱媽怎麽說？”

    她說都是一心大師讓她辦的卡，一共辦了五張卡。五張卡她都給了一心大師。其他的，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會不知道？卡明明就在她手上，裏麵還有我給她的五十萬！”蕭媽立馬出言反駁。

    她說她跟一心借錢。一心給她的卡，還讓她拿著這張卡回來找我們。至於她回來時說的那些話也都是一心教她的。”

    推的真幹淨！”

    蕭媽不相信蕭何說的。而我也覺得事情太巧，不太相信。朱媽看來是個狡猾的人。

    可是既然蕭何跟我們這樣說，那意味著他是信了朱媽的，至少信了一半。所以我沒有直接問他的意思，而是換一種方式問道：“那警察怎麽說？他們相信朱媽的話嗎？”

    他們還在做進一步的取證調查。媽，也許他們明天會找你去問話。”

    果然，我沒有猜錯。蕭何肯定跟警察局打了招呼，讓他們“善待”朱媽。

    蕭媽的證詞將會很關鍵。蕭何如果此時求蕭媽，或許……

    可是他沒有，也不會，因為兩個都是他的媽。

    而他不能做的事，我可以幫他。

    蕭媽到套房外麵的小房間休息。蕭何留下來陪著我。他坐在床邊，摸了摸唯一的臉蛋兒。

    蕭何，你相信朱媽是無辜的。對嗎？”

    我開門見山地問到。此時，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我才這樣問，我必須要明白他的想法，才能跟他站在一條戰線上。

    她必須是無辜的。”

    我聽明白了蕭何的意思：他要保朱媽。不管朱媽有沒有做那些事？

    蕭何，沒有人可以淩駕於法律和正義之上。我希望你慎重。”

    我知道。但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就是無辜的。”

    你說的是“無罪假設”。但我要提醒你，朱媽是一個有前科的賭徒。她還跟我和蕭媽都要過錢。”

    所以呢？過去並不代表現在。小北，你曾經也進過監獄，可你不是壞人。”

    好，我無話可說。但我請求你做任何決定之前考慮一下我和孩子。如果你因為包庇罪被抓，我們怎麽辦？”

    我很怕蕭何為了救他媽，做出越軌的事，被抓。

    你放心，我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

    都說人越老膽子就越小，因為我們的牽掛越來越多。

    要不我去跟蕭媽說一說，讓她明天在警察問話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

    我怕適得其反。蕭媽會以為我們幫朱媽。”

    蕭何的擔憂有道理。但他不了解一個母親。如果我跟蕭媽說是為了蕭何好，她會答應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蕭媽同意“好好說話”，說：那五十萬給的一心大師，而不是朱媽。她從來沒有從朱媽那裏收到過任何有關錢的暗示。

    可銀行卡畢竟是朱媽的。所以她還是被關在看守所，不能被保釋。等待案情有進一步的突破。或者準確地說：等到一心大師被抓！

    朱媽得知我生產的消息，讓蕭媽帶來她的祝福。

    一周後，我出院回家坐月子。沒有了護士的幫忙，我們四個人照顧兩個寶寶還有唯一，簡直手忙腳亂。就連平時不幹活的蕭爸也承擔起“看唯一”的任務。

    哎喲，我的腰疼的快直不起來了。要是朱小英在這兒就好了。”蕭媽一邊錘著她的腰，一邊跟我說話。

    我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可是，朱媽至今還沒有回來。

    蕭何洗完尿片進來。擦著手上的水。

    他堂堂一個科技大總裁，卻整天在家洗尿布。我這個老婆感動+自責。

    蕭何，警察局那邊有消息了嗎？找到一心大師了嗎？”

    還沒有。”

    也對。如果找到了，蕭何肯定會去警察局的。

    蕭何，我們請一個月嫂吧。爸爸媽媽太辛苦了。”

    我已經讓小林（蕭何的助理）去找了。”

    嗯。你昨晚都沒怎麽睡，快去休息一會兒吧。”

    我不困。”

    兩個小寶貝白天睡覺，晚上哭鬧。而且一人唱完第二個接著登場。每次都是蕭何起床去哄他們。著實辛苦他了。

    今天晚上你們好好睡。我把兩個小家夥帶到我們房間去。”

    媽，那怎麽行！他們晚上又哭又鬧，會吵到你們休息。”

    沒事兒，老年人覺少。看你們倆臉上的黑眼圈，都快成大熊貓了。好了，就這麽說定了。”

    我看著蕭何，問他的意思。他說：“媽，那就辛苦你和爸了。”

    他肯定也撐不住，才會麻煩爸媽。

    這時蕭何接到警察局的電話。

    什麽？你說清楚一點。”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來。”

    發生什麽事了嗎？”

    朱媽已經跟警察認罪。並且把責任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啊。怎麽會這樣？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威脅，被警察逼供？”比如當初的我也遇到過這種事。

    林冬說昨晚警察局的人連夜突擊審問，攻破了朱媽的心理防線。所以她什麽都招了。”

    那不是要坐牢？”

    我得去找林冬。”

    蕭何匆匆離開。

    我越發糊塗。莫非朱媽真的是壞人？

    媽，你覺得是真的嗎？”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也不知道。”

    蕭媽這話說的倒也是有理。

    你呀，就別操心這麽多了。如果她真的清白，警察肯定會還她公道的。如果她不清白，我們著急也沒用。”

    媽，如果朱媽真的是罪犯。蕭何會承受住這個打擊嗎？”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誰又願意自己的父母都是罪犯呢？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幸好蕭何現在有你，有三個孩子。所以小北，你一定要幫助蕭何挺過來。”

    我一定會的。”

    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可以跟犯罪抗衡，我覺得是“愛”——對世界的大愛和對家人的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