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心的唯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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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他或許已經死了,我的淚奪眶而出。

    唯一,我到處在找你。快跟我去包紮。”

    辛少廷呢?他在哪裏,你快告訴我!”

    同事被我的樣子嚇到。他的瞳孔放大,木訥地回答道:“他在手術室……”

    他會沒事的,對不對!你快告訴我他會沒事!”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你現在看起來很有事。唯一,你在流血!”

    我的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我趴在病床上。額頭和屁、股都裹著紗布。

    我不想占用床位,所以我爬起來。紗布遮住我的右眼,所以視線有點受阻。不過我還是看到辛煙——她一定知道辛少廷怎樣了!

    我朝她跑過去。她正在同其他誌願者商量傷員的病情,還有如何將人轉移到設備更多的大醫院去。

    我等到他們結束後,才跟辛煙說話。

    辛少廷他怎麽樣了?沒有生命危險吧?”

    他在一號帳篷裏麵。你去看看他吧。”

    辛煙的表情很不好。

    難道?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不顧一切地衝向一號帳篷。裏麵擠滿了五張病床。

    隻有最裏麵的病床上有一個人用被單蓋住頭。

    不!

    不可能!

    我不敢走過去,不願意接受這個真相。即便我如何克製自己,但我的心不會說謊。也許早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被他打動。辛少廷,你怎麽可以拋下我!

    有人從我身邊走過,不小心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飄飄欲倒。一雙有力的肩膀接住我。

    那樣熟悉!

    是他,是他!

    我從他懷裏起來,抱住他的脖子,哭出聲。是感恩的哭,是開心的淚。

    他很用力地抱住我。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到旁邊去抱?很擋路呢。”

    他抱著我,帶我到無人的角落。此時此景,有點像亂世佳人。

    你的頭怎麽了?”

    掉進了坑裏。你呢?我聽說你出車禍,還做了手術?”

    沒做手術。腿受了點傷。”

    我才發現他的右腳纏著繃帶。而他剛才還抱我,肯定很疼。可是他卻在對我笑。

    唯一,你能關心我。我太開心了。”

    我扶你到床上去躺著。”

    不用了。我沒事,將床位留給更需要得人吧。我們去外麵幫忙。”

    可是你的腿”

    我還有雙手。可以幫他們疊紗布,燒水。”

    他說的對,我們還是可以幫忙的。我再次對他刮目相看。經過大家的共同努力,地震救援工作高效有序地進行著。所有人已經兩天沒合眼地戰鬥著。

    我們作為第一批進去地震帶進行救援的誌願者團隊,得到了表揚。

    唯一,收拾一下。有人來接你了。”

    辛煙跟我說。我不明所以。

    我走出去,看到了林森。他一身軍裝,戴著墨鏡。

    你的父親讓我來接你回去。”

    我才想起自己一直忙著救援工作,都忘了跟爸媽報平安。

    真該死!

    謝謝你,不過我現在不能走。”

    我不懂爸爸為什麽要讓林森來接我?

    他愣了一下,好像在聽耳麥裏麵的人說話,然後他催著我說道:“快點吧,來不及了。”

    他似乎有點不耐煩。

    我很感謝他來救我,可是我也有我的使命。所以我說道:“我是誌願者,我要留在這裏幫助他們。”

    幫助別人之前要先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你現在自身難保。”

    這話說的就太傷人了吧。我很氣憤委屈。

    所以我說道:“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不用你管我。”

    可是他將我扛在肩頭,強行擄走。

    喂,林森你放開我!”

    老實點,不要亂動!”

    我們走在前麵。後麵還跟著兩個軍人。

    不遠處,有一輛軍用飛機在等我們。進了機艙,他將我放在地上,特別嫌棄地說道:“老三,給我們這位蕭大小姐綁一下安全帶。要是她出事了,我們一個飛機的人都要陪葬的。人家可是老首長的寶貝孫女。”

    啥意思呢?他在挖苦我搞特權嗎?本來離開我的“戰場”就讓我有點不爽,聽到他的話,我更加火冒三丈。“林森,你什麽意思?”

    不爽的意思!我們一大群人取消休假特意來救你一個人!就因為你在這兒當什麽破誌願者!”

    林森一臉瞧不起地睥睨我。

    我咬著嘴唇,兩邊的牙關咬緊。

    大哥,別說了。不管她的事嘛。這都是上頭的命令。我們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我TM特看不慣這種亂用特權的官二代、三代!我們是國家的軍人,不是某些人的保鏢!”

    這簡直!我不要再聽下去。所以我要下飛機。

    這時,另外一個人過來拉住我的手臂。“蕭小姐,請你不要生氣。我們大哥心情不好。他的奶奶去世,可是他卻因為接受任務而不能去送終。所以他才會發脾氣。他並沒有惡意的。”

    我要下飛機。我不要你們救。”

    大小姐,現在飛機正開著呢。你要怎麽下去?跳嗎?好啊,你跳啊。你要是敢跳,我給你開機艙門。”

    別逼我。我是會跳傘的人。

    把降落傘給我。”

    蕭小姐,你可別!求求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完不成任務,就隻有以死謝罪了。大哥,你快跟蕭小姐說句對不起吧。”

    他睥睨著我,不肯跟我道歉。

    我抬頭直視著他、威脅著他——你不說,我就跳下去。

    我今天就偏偏要挫林森的銳氣!因為他對我有偏見,還將火發在我身上。

    陸小北女士從小就教育我們:不光你有多憤怒,都一定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我說你們還愣著幹嘛。人家要跳飛機,我們要成全她啊。先說好,這是你自己要跳的,死了與我們無關。”

    你們放心,我死不了的。”

    他的兄弟不給我拿降落傘,他親自給我。我利落地給自己穿上,然後對他說道:“開艙門吧。我要跳了。”

    他注視我一會兒,沒有動。

    也對,現在飛機飛得還不夠高。跳下去不夠精彩。我們再等等。”

    林森冷笑一聲。“你讓我開,我就開。我憑什麽啊。”

    這個人不光幼稚,而且很沒種呢。若換成是辛少廷,肯定就開了,然後再跟我一起跳下去。我怎麽會拿辛少廷當標杆呢?

    我搖搖頭。

    林森走到後麵的位置上坐下。

    他的兄弟過來安撫我,勸我脫下身上的降落傘。末了,佩服地說:“蕭小姐,你還會跳傘啊。”

    對,以前學開直升飛機的時候,學過跳傘。但肯定沒有你們特種兵厲害。”

    哇瑟,那也很厲害了。”

    我看了一眼林森,他在後麵冷冷地閉著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