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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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醫生的話,我如遭雷擊,呆了半晌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張依依推了我一把,這才將我喚醒。

    “醫生?我妹妹情況怎麽樣?跟她做過換腎手術……”

    後麵的話,我怎麽都說不下去了,父親重病,我雖然籌集到了手術費,可最關鍵的腎源,卻是從妹妹身上摘下來的。

    每每想到這,我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自己身為家中長子,竟然需要妹妹如此付出,才能挽救父親,想起來,我自己都覺得臉紅。

    “若是個成年人,做過腎源捐贈也沒什麽,問題是!你妹妹年紀太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然一個腎髒也能維持生命,可終歸對身體不好……”

    醫生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這裏麵另有隱情,雖然沒說讓我把妹妹捐出去的腎髒移植回來,可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明白醫生的意思後,我神色一暗,可與移植腎髒相比,我顯然更關心妹妹現在的情況,急忙看著醫生追問道:“醫生!我妹妹她現在……”

    “現在已經沒生命危險了!你先去看看,安頓好了,我在找你說說病情!”

    見我緊張的樣子,醫生爽朗的笑了笑,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下以示安慰,便帶著一群醫生護士離開了。

    得到答複,我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看著由幾名護士推著的病床,我和張依依快步走上去,跟她們一塊把妹妹推進病房。

    隨後的一切就很簡單了,妹妹剛搶救完出來,這會兒還處於昏迷狀態,也沒什麽好說的。

    另外則就是繳費的一些事了,原本我都已經準備好大出血了,可當我來到繳費窗口時,卻發現醫藥費並沒我想象的那麽多,還算可以接受。

    給妹妹交了足夠的住院費後,我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手機號碼。

    電話剛接通,就聽電話那邊的母親,語氣焦急的對我問:“兒子!你妹怎麽樣了?”

    感受到母親話裏的關切,我心中一疼,可還是裝著風輕雲淡的語氣,解釋說:“媽!沒事,我到醫院了,妹妹她已經沒事了,隻是急性闌尾炎而已,手術已經做完了,你跟爸放心吧!”

    “急性闌尾炎?”母親聽聞的話,語氣有些狐疑,可也聽出什麽破綻,依她這個年紀的人,對急性闌尾炎的認知,顯然要比其他需要急救的病多一點,當即也相信了我的話,鬆了口氣說。

    “沒事就好!你快告訴我地址,我過去看看她!”

    見母親要過來,我心裏一慌,急忙接口說:“沒事!你們不用過來了,小病而已,有我在就行了,等妹妹過幾天恢複了,我帶她回家!你在家照顧我爸就行了,他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要調養身體,盡量少走動的好!”

    “好吧!你好好照顧你妹妹!我跟你爸在家等著你們回來!”

    聽我說到父親,母親也沒多想,歎了口氣答應下來,臨了還不忘提醒我過幾天帶妹妹回去。

    掛斷電話後,我整個人都想虛脫了似的,提不起一絲力氣,有時候撒謊也是需要莫大勇氣的,特別是對自己父母,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怎麽都不想對他們隱瞞妹妹病情的。

    事出有因,若我真告訴他們,妹妹是因為把其中一個腎髒捐給父親,才導致身體虛弱,需要急救的話,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我都不敢想象。

    穩住父母的情緒後,我便留在醫院,全心全意的照顧妹妹。

    但在現實麵前,妹妹跟我終究不是同性,我一個大男人,去照顧一個女生,哪怕這女生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也總歸有些不方麵。

    如此一來,張依依也就成了主力選手,而我這個親哥哥,有時卻還要顧忌性別的差距,臨時出去避免尷尬。

    轉眼一天的時間過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妹妹,終於醒了過來,妹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聽聞妹妹這話,我心口像被無數道利刃劃過一樣,痛的無法呼吸,隻能一把抱住躺在病床上的妹妹,聲音哽咽的說:“沒!你沒給我添麻煩,是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沒保護好你!”

    聽聞我的話,妹妹想反駁什麽,可被我抱在懷裏,怕是有千言萬語,也在這一刻沉默了下來,享受著隻屬於我們兄妹的安靜和溫暖。

    良久,我鬆開懷裏的妹妹,雙手小心翼翼的端著她的小臉,鄭重其事的說:“你好好調養身體,哥哥有能力照顧你和爸媽,我現在開始做生意了,不要為錢的事發愁!”

    見我篤定的模樣,妹妹出人意料的沒說什麽,乖巧的點了點頭,目光移到站在一邊的張依依身上,俏生生的看著我問:“哥!這就是嫂子吧!”

    女人果然是最難琢磨的動物,即便是妹妹這樣年紀不大的小蘿莉,思維跳躍起來,也不是我能想象的。

    尷尬的看了眼張依依,我得意洋洋的點頭說:“沒錯!這就是你嫂子,一輩子的嫂子!”

    起初,張依依聽妹妹叫她嫂子時,連就已經很紅了,可當我給出肯定答複,還附加了一句一輩子的嫂子後,張依依的臉色,就好似熟透了的蘋果一樣,散發著熾熱的“光芒”。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家人麵前介紹張依依,自己雖然去見過張依依的父母,可我父母,張依依到現在為止,還沒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見過他們。

    僅有的一次見麵,還是我受傷那次,張依依把我送到醫院,意外之下,遇到了我母親而已。

    而那次張依依也隻是說自己是我的同事而已,並沒真正的介紹過自己。

    想到這,我一下意識到這是妹妹第一次跟張依依見麵,當即站起來,摟著張依依的纖纖細腰,鄭重其事的對妹妹介紹道。

    “她叫張依依,是我女朋友,也就是你嫂子,你住院時,多虧了她幫我照顧你,不然……”

    說到後麵,我意識不該說那些,尷尬的笑了笑,指著妹妹對張依依說:“我妹妹!具體情況你也都知道,我就不介紹了!”

    隨著我的話,張依依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走到病床前,挽著妹妹的手,親昵的好似一個人一樣,看的我大跌眼鏡。

    有時候,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友誼建立速度,連火箭的媲美不了,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張依依就跟妹妹好成了一個人,看的我目瞪口呆,總覺得自己在她們麵前有些多餘。

    隨後幾天中,張依依完全接受了照顧妹妹的“工作”,而我則被她們趕出了醫院,乖乖回店麵照顧生意。

    事後我也去找過醫生,仔細詢問過妹妹的病情,醫生的說法很簡單,妹妹體內隻有一個腎髒,雖然年輕身體恢複的快,可這也成了她最大的弊端。

    畢竟,人之所以有倆個腎髒,可不是有一個備用的,現在妹妹體內隻有一個腎髒,身體各器官的功能,則就有了大幅度的下降。

    而想要緩解這種情況,就需要找到能跟妹妹匹配的腎髒進行移植,就好似父親那樣,隻不過父親是換下壞的腎髒,而妹妹則需要補充一個才行。

    其實,若當初有選擇的話,我也不會讓妹妹這樣,現在父親的病雖然解決了,可妹妹卻又攤上了跟父親一樣的情況。

    無奈之下,我也隻能讓醫生幫忙聯係能跟妹妹匹配的腎髒而已,畢竟,這東西不是玩具,不是隨便抓一個過來就能裝回去的。

    人體醫學裏麵的門道,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很多,壓根就不是我這種門外漢,所能妄加揣測的。

    回到店麵,我便發瘋似的招攬生意,賺錢成了我心中唯一的支柱,妹妹之所以變成這樣,歸根基地還是沒錢惹的禍。

    若當初我能拿出足夠的多的錢,也不至於讓妹妹那樣,既然已經得知妹妹的身體情況,我就一定要讓妹妹恢複過來,哪怕這會花很多錢,哪怕過程會很艱難,我都要努力去完成目標。

    說來還真有點可笑,父親病重時我沒錢,趙雪病重時我也沒錢,我絕不能讓妹妹病重時,也是這樣。

    趙雪現在已經恢複了大半,除了失去一年的記憶外,身體也在慢慢恢複,上次去醫院,醫生就已經給了我明確答複。

    若趙雪這一年中,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記憶的話,連醫生都建議讓她慢慢恢複,也別費勁治療了,反正現在也恢複的差不多了,趙雪又是個學生,一年的記憶,充其量也隻是落下點功課而已。

    對此,我當時可是舉雙手讚成的,若真讓趙雪恢複記憶,我恐怕就真悲催了,現在她身體沒問題,隻是失去了一年記憶,說句不是人的話,這簡直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好事。

    五天後,妹妹順利出院,由於身體原因,她已經不能回原本的學校上學了,加上我這段時間恰好休息,便直接把妹妹接到店麵,與我和張依依住到一起,順便還能照顧彼此。

    如此一來,我當初希望和張依依**一刻的美好夢想,也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奢望,總不能讓我當著妹妹的麵,跟張依依做那個吧!

    就算是在妹妹同意,張依依也同意情況下,我都抹不開麵子那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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