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這是一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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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陰謀

    來不及理清這一團亂麻的關係,雲淺就看見莫風蹲下身子,雙手捏了捏夏瀟瀟血淋淋的右腿。

    嘶……”

    夏瀟瀟疼的緩緩睜開眼。

    看見莫風近在咫尺的俊臉後,慶幸地說:“還好……沒撞到你……”

    莫風眼底一紅。

    一直半抱著夏瀟瀟的胡樂則恨不得衝上去給莫風一刀!

    骨頭斷了……有碎塊。”莫風聲音沉痛,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先別挪動,等一會兒抬到擔架上。”

    雲淺看著夏瀟瀟血淋淋的右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另外一邊,陸少擎抓著肇事司機的脖子,一臉陰翳的甩給身後的保鏢,“別交給警察,帶回去好好查查!”

    他總覺得今天這事不一般。

    *****

    半個小時後,S市第一骨科醫院。

    醫生愁眉不展的宣布,“能動手術,但部分損傷不可再生,以後就算能走路,也會異於常人......”

    意思是,夏瀟瀟這條腿瘸了。

    胡樂當場就怒了,抓住醫生的白大褂,差點把他從地上淩空提起來,“放你娘的狗屁!自己醫術不行直接承認!在這兒恐嚇有意思嗎?!”

    骨科醫生臉綠了,一口氣沒茬上來,“你......你鬆開我!我們醫院的骨科醫生放到全國都是有名的!你不想治出門左拐!動手幹什麽?!”

    胡樂陰森森地盯著他,“我呸!老子這條腿當初比夏瀟瀟傷的還嚴重!現在不是完好如初?!”

    眼看他要鬧起來,莫風出麵阻止,聲音發沉,“胡先生,你別為難醫生了,我也是學醫的......瀟瀟的腿就算恢複地再好,也不可能完好如初。以後,我會負責照顧她......畢竟她的腿是因為我。”

    胡樂一個眼神瞪過去,殺氣凜然,“呸!你小子想得美!禍害夏瀟瀟一次不行,還想禍害她一輩子?”

    莫風深色冷下來,“胡先生,我跟我女朋友之間的事用得著你插嘴?”

    胡樂:“你!”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雲淺一個頭兩個大,“行了行了!再吵就錯過最佳手術時間了!”

    莫風深吸一口氣,冷冷的撇過頭,看向骨科醫生。

    現在就手術吧,我在英國留學時也接觸過骨傷的患者,希望能給您搭把手。”

    骨科醫生沒有拒絕,胡樂哼了一聲,悶悶不樂的坐在公共座椅上。

    手術結束已經到下午了。

    夏瀟瀟的父母匆匆趕來,看見因為麻醉而在床上昏睡的夏瀟瀟心痛不已。

    雲淺心中自責,扶著夏母坐好,就看見胡樂拎著幾瓶果汁噠噠跑過來,笑容討好,“伯父伯母先喝點水吧。瀟瀟的麻醉藥可能到晚上才能過去,您二老別擔心,我陪你們一起在這兒等......”

    他熱情的有些過分。

    夏母驚到了,急忙看向雲淺,“小淺,這位是......”

    雲淺還沒開口,胡樂主動介紹,“我叫胡樂,是瀟瀟的朋友!”

    特意咬重了朋友兩個字。

    夏母看胡樂的眼神瞬間變了。難道,這位是女兒悄悄交的男朋友?

    一旁的莫風聞言,眉頭微跳,“夏伯母......”

    還未說完,胡樂打斷他,“伯母,瀟瀟就是為了救這位莫先生才會被車撞。”

    夏母登時看莫風的眼神就不對勁兒了。

    雲淺坐在一邊,看到這一幕,嘴角直抽搐。

    她平時怎麽沒發現胡樂這麽有心機!

    找了個借口,雲淺離開了病房,到走廊上,正好看見陸少擎接完一個電話往這邊走。

    雲淺眼底一閃,想躲開他,卻被陸少擎截住,“躲什麽?”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碰雲淺的頭發。

    雲淺歪了歪脖子,沒讓他得逞,“找我有事?”

    她的神態有些疏離。

    陸少擎皺眉,苦笑,“利用完我了又成陌生人了?你.......”

    他的聲音無奈,又夾雜一絲寵溺。

    雲淺不適地別過臉。

    陸少擎眸色一暗,歎了口氣,“今天那輛麵包車是對著莫風撞過來的,有人想殺了莫風。”

    一句話驚起千重浪。

    雲淺大駭,“怎麽可能!誰要害死莫風哥?”

    陸少擎眯起眼,“我也很好奇......原來看他不順眼的不止我一個啊。”

    雲淺瞪他一眼,關注點仍在那個司機身上,“司機你讓人帶走了?他說過背後是誰指使的嗎?”

    陸少擎搖頭,“隻問出這麽點,那個司機嘴硬的很,我讓手下慢慢撬......”

    他的聲線裏帶著一絲嗜血的味道。

    雲淺後背汗毛直立。

    從陸少擎、到胡樂、再到莫風......他們一個個背後不知道藏著什麽東西,神秘的超出她以前的認識範圍。

    如果可以,她想遠離他們的世界。

    當天傍晚,夏瀟瀟終於醒了。

    夏瀟瀟和夏父夏母說過話後,紅著眼說要見雲淺。

    雲淺心底湧過酸澀和自責。

    輕輕推開門,正好對上瀟瀟望過來的視線,跟以前一樣親昵、熟惗。

    雲淺眼眶頓時紅了。

    疼嗎?”她看著瀟瀟打著繃帶的右腿,聲音微顫。

    夏瀟瀟卻跟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地拉過雲淺的雙手,“行了行了!我都還沒哭你哭什麽?一條腿而已,又不是沒命了!”

    雲淺破涕為笑,“不許亂說話!”

    好了。”夏瀟瀟將自己的手跟雲淺的疊在一起,輕聲說:“小淺,我不怪你。”

    雲淺渾身一震。

    她當然知道夏瀟瀟在說什麽事!

    那天是我衝動啦。”夏瀟瀟摸了摸雲淺的左臉,似乎想起那天的場景,訕訕一笑,"沒想到我人生中第一個巴掌竟然甩給了你......"

    雲淺翻了個白眼,推開她的手,“能不能正經點兒!”

    夏瀟瀟樂了,“好好好。”

    她親昵地靠在雲淺懷裏,“我不該懷疑你的。我們倆是閨蜜死黨,這麽多年的交情,還不至於為了一個男人翻臉......”

    雲淺心底湧起感動,”瀟瀟,我發誓,我跟莫風清清白白。“

    夏瀟瀟嗤笑一聲,點了點雲淺的額頭,”你這麽想......莫風不一定這麽想。“

    雲淺被她話裏的譏諷給嚇到。

    ”怎麽了?你跟莫風之間?“

    夏瀟瀟眼神忽然幽深起來,“莫風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我一直很好奇......你知道,我在他的房間裏看到什麽了嗎?”

    她的語氣異常凝重,跟一雙大手一樣,牢牢抓住雲淺的心髒。

    看見什麽?”

    你的腎髒和血液報告。”

    夏瀟瀟一字一句,“莫風出現,就是為了你。”

    雲淺心頭大駭,卻莫名覺得腎髒報告這個詞有些熟悉......

    你也想起來了?”夏瀟瀟笑容不達眼底,“那次莫風把我丟在你們家後山別墅的時候,我跟你說我聽到他在跟一個神秘人講電話......那次,他提了好幾次腎髒報告,然後就把我一個人丟下......”

    雲淺也想起來了。

    當時她和瀟瀟都以為莫風是在談論他的病例!

    可莫風是腦科大夫......

    一些細節組合到一起,真相往往驚人!

    我懷疑,陸少擎上次出車禍......跟莫風不無關係。”

    夏瀟瀟又拋出一個炸彈。

    雲淺渾身發寒!

    你記得嗎?莫風當時一口篤定出車禍的人是陸少擎,甚至勸我見你的時候多安慰安慰你......”

    為什麽?”雲淺聲音幹啞,“他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麽......”

    夏瀟瀟也沉默一瞬,許久,苦笑,“也許,是我猜錯了。總之,以後你離莫風遠一些吧......”

    雲淺點頭,又焦急地看向瀟瀟,“那你呢?”

    夏瀟瀟臉上的表情沉下,十指緊緊摳在一起,歎息,“誰讓我.....喜歡他呢?”

    雲淺頓時心疼的無以複加。

    她又想起自己和秦明.......自己和陸少擎.......

    愛情。

    嗬。

    折磨的都是女人。

    *****

    和夏瀟瀟又說了幾句貼心話後,雲淺洗了把臉,一推門,發現莫風站在走廊上。

    他還是穿著白色的襯衣和休閑褲,溫文儒雅的長相,臉上架了個金絲框的眼睛,眼鏡底下,是一對瀲灩的桃花眸。

    微微一笑,跟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古代佳公子一樣。

    雲淺緩緩低下頭,她想起了剛才和瀟瀟的談話......

    遠離莫風。

    莫風卻顯然不願放過她,溫和地說:“小淺,有時間陪我吃個飯嗎?”

    雲淺立刻回絕,“晚上我還有.......”

    莫風打斷她,“你還記得徐玉給你寫的那封信嗎?我一會兒給你。”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雲淺深吸一口氣,“你定地點吧。”

    那封信的誘惑太大!她無法拒絕!

    十分鍾後,兩人約在了一家幽靜的咖啡廳。

    各自點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誰也沒有先開口。

    直到雲淺的手機鈴響起。

    她低頭一看,是陸少擎打來的。

    立刻掛掉。

    而後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皺眉,“莫風,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莫風用勺子攪著咖啡,低頭,眼瞼處一片陰影,“你都知道了?”

    雲淺猛地抓緊手裏的手機,渾身輕顫。

    竟然是真的!

    她和瀟瀟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為什麽?”雲淺悲哀地看著他,“為什麽要害陸少擎?”

    莫風輕笑,笑聲有些涼,“為了帶走你。算理由嗎?”

    你胡扯!”雲淺抓著杯子將咖啡潑在他臉上,又恨又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

    莫風輕輕地用手帕紙將自己眼鏡上地汙漬擦掉,動作優雅,“真的是為了把你帶走。”

    他有些失神地看著虛空。

    你如果一直是這幅態度,那今天地談話也沒有必要繼續了。”雲淺冷漠地開口。

    莫風痛苦地閉上眼。

    許久,他卷起自己的袖子,卷到小臂上,露出手腕上地手表。

    雲淺下意識地往那手表上掃了一眼,下一刻,眼神死死黏在手表上!

    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