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睡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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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我一下子愣住了。
王天成說到他要死的的時候,居然哭了。
王天成給我的映像一直都是冷漠無情,就算江天易會哭,他都不會,可他當著我的麵,毫不掩飾的哭了。
“是生病了嗎?”太陽穴突突的跳,我看著王天成的眼淚,鼻子沒忍住的跟著發酸。
他抬手捂著臉,聲音從指縫裏悶悶的傳出來,“才被拐帶的那段時間,我幾乎天天都在找辦法逃跑,但是每次都失敗了,失敗的後果就是被毒打,每次我都覺得自己死了的時候,他們又把我救活了。”
救活?用什麽救?
疑問已經到了嗓子眼,卻像是被東西堵住,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那些注射用的針頭,在無數人身上紮過,有被拐的孩子,有吸過毒的人販子”
實際上他這段話說的斷斷續續並不流暢,很是壓抑。
我差點從地上蹦起來,王天成得的該不會是艾滋吧?
一股悲愴忍不住的從腳底湧起,我終於理解王天成為什麽那麽很江天易了,年少時候的事情是該放下了,可感染艾滋卻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汙點。
我走過去,小心的蹲在他身邊,生怕自己動作太大就驚到他,伸手放在他的肩膀,我看著他,“所以,你才會回來報複他,你才會那麽恨他。實際上,你隻是想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痛苦是不是?”
我話音落下,他猛地放下手,那張臉上全是痛苦,“要不是他,我現在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我或許是海歸的博士,或許是王家的繼承人,可現在,我隻能像隻永遠見不得光的蟑螂,縮在暗無天日的角落裏,自生自滅。”
我咬了咬牙,強忍住差點決堤的淚水,“一切都會好的。”
“怎麽好?”他看著我,紅了眼,“治不好的”
我看著王天成,心底的壓抑一陣接著一陣。王天成把我們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看著無所不能的男人,卻有著這樣永遠都擺脫不掉的枷鎖。
人生總是這樣,永遠不可能事事如意。
沉默許久,我打算轉移他的注意力,問:“這裏是你曾經住過的地方嗎?”
實際上我無法把這種地方和王天成聯係在一起,我隻是生硬的轉移話題,所以這麽隨口一說。
“對,我剛剛離開人販子組織的時候,就是住在這裏。”他看向周圍的一切,眼睛一寸一寸的挪過。
當初他把人販子繳了,手頭上曾經的一切應該也跟著交給了jǐng chá,那時候的他的確隻能住在這種地方。
隻是他被拐走的時候年齡不明明可以回帝都去,又為什麽不去?
我的疑問還沒出口,他就走回床邊坐下,低頭看著沉睡的女兒,說:“天易曾經住過比這裏還差勁的地方,可後來他成功了,那些不堪的過去全都成為了艱苦創業的典範。而我呢?這裏隻能永遠藏在我的心底,就像一塊腐爛的朽木,任憑時間的侵蝕,最後消失。”
“你現在也很成功。”這話,我是說的真心話。
現在的證券公司,他才是老總。
他現在也是晉城舉足輕重的人物,沒有什麽不堪的。
“那又如何?別人說我恩將仇報,說我心理陰暗,明明天易對我那麽好,我還奪走了他的一切,我該死。”
看著王天成,許多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化為了泡影。
王天成的苦衷,除了他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誰都覺得他是奪走自己弟弟一切的混蛋。
組織了無數次語言,那些安慰的話最終還是說不出來,我隻能安慰他,“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天易,我們不如好好的和天易商量,一起努力把事業做好。到時候,那些對你有偏見的人都會改變看法,你也能堂堂正正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嗬!”他冷笑了一聲,眼底全是悲愴,“我什麽時候會死都不知道,我不想哪天我死了這世界上連記住我的人都沒有。就算他恨我,起碼,他記住了我。”
我張了張嘴終是沒發出聲音,他偏頭看我,“你不用給我做什麽思想工作,我既然已經把你帶到這裏來,就沒打算和天易和解。有的人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一飛衝天,而有的人則注定是永遠都是一隻無法見光的蠼螋。”
聽著王天成固執己見的話,我隻能默默歎息。
王天成的固執和江天易像極了,可江天易成功了,所以萬人敬仰。而王天成執著的是如何讓江天易失敗,所以兩個人進入了一種怪圈,誰都無法掙脫。
眼見我拿王天成沒辦法,隻能冷靜下來看著他,“我承認我說不動你,那你直接告訴我,你想幹什麽?”
他微微偏頭,“弟妹,我不是告訴過你,最後毀掉你們倆的不是你,而是天易自己,你信不信?”
他的話讓我後背一陣冰涼,看向依舊在熟睡的女兒,“你到底要做什麽?”
“你說,你要是被我睡了,他會和你離婚嗎?”說這話的時候,之前那個脆弱的王天成消失的無影無蹤,身上的陰暗瞬間顯現。
“你再說一遍!”我其實聽得分明,就是不敢置信。
“弟妹,再說十次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你準備好被拋棄了嗎?”他嘴角勾起,那抹陰鷙被無限放大。
看向那道緊閉的木頭門,我衝過去一把扯開,看到麵前浩浩湯湯的水,我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後退。
“哦,忘記告訴你了,這房子是建在水庫邊上的,本來是用來守水庫的。不過後來經濟越發的發達,很多人選擇到城裏打工,水庫荒廢了,這房子就閑置下來,被我買了。這方圓十公裏以內都沒人,你確定要跑?”他說的很慢,語調平靜無比。
隨著他這麽說,我才發現側邊有個樓梯,圍著這棟孤島一樣的房子旋轉而下。
“如果我是你,會選擇回來。”他說著,抱起了還在熟睡的女兒。
她本還熟睡,被這麽一動,一下子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聽到她的哭聲,我什麽逃跑的念頭都消失了,關shàng mén回到王天成麵前站定。
他嘴角勾了勾讓我坐下。
我才坐下,他伸手就一把扯開了我的衣領,露出了裏麵黑色的文胸。
我下意識的想反抗,他一隻手突然提住了我女兒的衣襟,“你要是敢反抗,我就砸死她!”
看向哭的雙臉通紅的女兒,我軟軟的放下手,選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