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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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很小,但在安靜的夜裏,卻異常的清晰,餘倩她們兩個瞬間詫異地看著我,我也愣在了水桶麵前,心裏的思緒瞬間變得無比複雜起來。
很快,敲門聲又響起了,我不得不走過去開門,不過在開門之前,我直接站在屋子裏問了一句,“誰啊?這麽晚了還有什麽事情麽?”
門外沒有人回答,我突然之間不由得懷疑起來,莫非是有女人來敲我的門?這也是有可能的,因為這次回來,還沒有和李秀娥接觸過呢!雖然白天沒有讓她知道我已經回來了,但不代表她沒有聽到風聲,但這個可能還是比較小的,我更相信是那對神秘的中年夫婦。
“到底是誰啊?”我繼續問了一句。
這時候,外麵依舊一片安靜,不過幾秒鍾後,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
“林盛,你開開門吧...”
我心裏突然一緊,聽到這個聲音,總覺得有那麽一點觸動,轉頭看了看餘倩她們,她們則是隨即示意我開門。
我短暫地猶豫了幾秒鍾,終於將門打開了,門外果然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破舊的衣服,滿臉蒼老,頭發都白了一半,看到他的第一眼,我隨即就愣住了。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睛倒是挺亮的,不過很快就濕潤了,身子輕微顫抖,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是誰啊?”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低聲問了他一句,其實心裏也是頗為震撼的,這個人的眼神,和自己太神似了。
他依舊來不及回答,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就在這時候,一邊又走來了一個中年婦女,依舊是滿臉滄桑,那布滿皺紋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看得我頓時泛起一陣心酸,再看看她那身打著補丁的衣服,我眼眶裏不由得濕潤了,一時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無法用語言形容這一刻的心情有多複雜。
“林盛,我們終於又看到你了...”
那中年婦女含著淚看著我說了一句,看到他們如此傷感,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還好身後的餘倩和肖雲潔走了過來,招呼著說道,“有什麽事情,快進屋來說吧!”
“你們是誰...?”我沒有急著讓他們進屋,繼續看著他們問了一句,雖然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就是我的親身父母,但還是不得不提個心,萬一情況不是如此呢?所以在一切沒有確定的情況下,我想讓自己保持冷漠一些。
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女的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男的低聲說道,“林盛,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你能給我們一點時間解釋當年為何拋棄你的原因嗎?我們不奢求你原諒,也不會賴著你,就隻是想給你解釋清楚,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心裏猶如針刺一樣疼痛,聽到他的口氣,我不用驗證都知道這就是我的親身父親,不過我無法瞬間就接受,心裏掙紮了一番,最終還是冷冷地說道,“我雖然是個孤兒,但我憑什麽相信你們的話?”
“你聽我說完,一定會相信的,同時,如果你願意,我肯接受任何科學上的驗證。”中年男人隨即看著我堅定地回答。
我歎了口氣,最終朝肖雲潔她們示意了一下,讓她們自己先去洗澡,然後回屋休息,接下來的事情,由我自己一個人麵對就行了。
隨後,我拿著凳子,走到屋簷下坐了下來,自顧自地掏出煙遞了一支給他,他擺了擺手說道,“我沒抽煙。”
“那你隨便坐吧!”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自顧自地點燃了煙,緩緩抽了起來,思緒得到了些許穩定。
“林盛,也許我們這麽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感到難以接受,其實我們已經在這兒等了兩個多月了,想到這裏算是你的老家,你遲早會回來的,我們就決定一直等下去,值得慶幸的是,你這麽快就回來了...”中年婦女一臉滄桑地說道,語氣裏透露著驚喜和傷感。
“兩個多月的時間,你們吃什麽?”我淡淡地問道。
“我們在這後山上的一個石崖下麵居住,山上有很多野菜,加上我偶爾回老家帶些糧食過來,日子還能撐下去,你這麽快就出現,無疑是給了我們莫大的驚喜啊...”中年男人接著回答道。
“嗬嗬!驚喜?那你們當年為何要把我丟下,既然放棄了我,那就應該一輩子不要來找我,你們這麽做,不覺得很滑稽麽?”
經過一番交談後,我心裏也漸漸冷靜了下來,覺得這沒什麽接受不了的,想問什麽問題,也直接就問了出來。
隻見他們都無奈地歎了口氣,表情顯得滄桑而沉重,彼此對視了一眼,還是中年男子開口說話。
“當年我們把你生下來後,本來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我跟你媽也對生活充滿了期望,可哪裏想到,就在你還不滿三個月的時候,我就患了重病,而且一睡不起,看了好幾個醫生,都說沒什麽救了,咱們都是山裏的人,當時家裏特別的窮,我哪有那麽多錢繼續看病啊?最後隻好絕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後來我和你媽經過商量後,無奈狠心將你拋棄,你媽把你放在路口,然後躲在林子裏,直到看你被你師傅抱走後,才流著淚離開...”
我聽著他說的話,心裏越來越沉重了,眼眶裏無比的酸澀,忍不住溢出了熱淚,沒想到他們拋棄我竟然是這般的迫不得已。
“那後來呢?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我忍不住看著他問道,畢竟他說得那麽嚴重,如果當初沒有治好病的話,是不會活到現在的。
“把你安頓好後,我就打算自生自滅了,而且還極力勸你媽離開我,但她沒有,而是一直不停地為我尋醫問藥,就在我快要死去的時候,她找來了一位老中醫,給了我們一個偏方,當時你媽就死馬當活馬醫,結果服用一段時間的藥後,我居然有了好轉,這是在是天大的奇跡,一年後,我徹底康複了,後來盤算著想要把你給找回來,於是我們又來到了這個地方,結果發現收留你的人也是一位中醫,而且你也活得很快樂,當時我們心裏特別的糾結,想到你跟著我們,我們也沒法給予你什麽,上學都供養不起,於是就幹脆決定讓你一直留在你師傅身邊,我們想你了,可以偶爾來村裏,躲在暗中看看你....”
聽了他的解釋,我也算是了解了當初的情況,仔細想想,雖然他們當時沒有把我認領回去,但的確是為了我好,我如果沒有跟著我師傅的話,我就沒有學到這一身精湛的醫術,也不會有今天在海州的成就,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其實是成就了我,隻是我聽到他說偶爾回來村裏躲在暗中看我,這讓我不免有點尷尬,因為我哪裏想過小時候生活的環境,還有人在暗中監視啊?
“你們也夠偉大的!雖然沒有把我撫養長大,但還是操碎了心,我能有今天的一切,也跟你們的決定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不會怪你們的,從此以後,我會好好孝敬你們。”我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們說道,知道真相後,感覺渾身都輕鬆了不少,而且心情也愉悅多了,同時從此有了父母,我不再是孤兒了,這本就是讓我激動的事情。
“謝謝你會如此理解我們,我們不會賴著你的,現在把一切告訴你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回老家去。”
“爸,你別這麽說,既然上天把你們再一次送到了我麵前,我哪裏會扔下你們不管呢?如今我在海州還算小有成就,可以讓你們無憂無慮地度過晚年,你們就被再說這種讓人心酸的話了,我想你們也希望能有我這個兒子吧!”
我隨即叫了他一聲,語氣異常的堅定,他們聽了過後,都沉默了,看上去既顯得很激動,又顯得很愧疚。
“媽!你也別哭了,這是一件好事,幹嘛呀流淚呢?從此你可以過好日子了,快笑一笑吧!”看到我母親依舊還在流淚,雖然是留著激動而幸福的淚,但我還是希望她能笑起來,同時,我在心裏暗自決定,要讓他們不要這麽蒼老,變得年輕起來,畢竟他們都才四十多歲。
“林盛,你真的這麽想嗎?你從小到大,我們可都沒有為你做什麽,哪裏好意思讓你盡孝呢...?”她一臉愧疚地對我說道。
“別說這些了,總之,從此以後,你們和我就是一家人,多說無用,開心地過下去就好,你們前半輩子失去了我,後半輩子就好好珍惜吧!我也會珍惜你們的!嘿嘿...!”我說著,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主要是想把氣氛調節輕鬆一些。
他們彼此看了看,都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最終忍不住笑了,緊接著,我父親又開口說道,“對了,你要不要和我去醫院做一下親子鑒定呢?畢竟這事兒對你來說,是很難接受的,有了證據,也許你更容易說服自己。”
我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他們是冒充的話,在說話當中就會被我識破的,對於親人,真假都有一種強烈的感應,所以我不必要做那些堅定了,憑著自己是個醫生,接下來接觸多了,我自然會知道一切的。
“算了吧!看得出來,你們都沒有騙我。”我笑著回答,正在這時候,肖雲潔和餘倩兩人已經洗完澡出來了,穿著睡裙的她們,看上去顯得格外的誘人。
我笑著朝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