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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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而行,蔣雲意不再說話,汪景和軍醫自然也不會說話,他們就像兩尊沒有五感的雕塑,沒有絲毫存在感的充當著壁畫的角色,連呼吸都是輕微的。
大概行了有兩柱香的時間,馬車的速度漸漸降了下來,汪景掀開車簾看了看窗外,似乎和車夫說了些什麽,馬車徹底停下。
將軍,到營地了。”汪景轉過身對蔣雲意說。
好。”蔣雲意點了點頭,終於鬆開了洛雅的手,繼汪景後下了馬車。
洛雅自他之後也下了車,此時的雨還是很大,她剛剛探出身子,就有人拿著傘撐在了她的頭頂,將雨簾隔絕開去。
洛雅抬頭看了看,見是一名年輕的小兵,那小兵眉清目秀,樣貌倒是生的很好,可眼神卻像蔣雲意一樣是冰冷的,淡漠的,讓她看著竟有點熟悉。
她在腦海中仔細搜索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人是那日幫蔣雲意駕車的馬夫。
到了蔣雲意的營帳,蔣雲意回身對那清秀小將吩咐了一聲讓他去抬些熱水,這才拉著洛雅進去。
蔣雲意的營帳和他的人一樣是華麗的、奢靡的,按理說行軍打仗以簡樸為先,舒適為次,可這人的營帳卻把“驕奢”這兩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連地麵都鋪著幹淨鬆軟的羊毛毯子。
洛雅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是水就是泥的鞋底,毫不猶豫的把髒兮兮的腳丫子踩在了蔣雲意的羊毛毯子上!
哼,她打不過他就惡心惡心他好了,這一個個泥印子踩下去,想必也夠他的人清洗好幾天了!
而看到洛雅幼稚的行為,蔣雲意隻是挑了挑眉頭,準備換鞋子的動作停了下來,也麵不改色的踩了上去。
將軍都不換鞋,汪景他們自然也就不換鞋了,一行人陸陸續續踩下去,把原本幹淨整潔的羊毛毯子踩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小雅今年滿十七了吧?”蔣雲意慢條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洛雅微微笑道:“你自幼被寄養在洛府,看洛府中人對你的態度,想必也不會給你請教養的嬤嬤。不過你且放心,你跟了我以後,別人有的,我自然不會少了你的。”
聽了他這番話,洛雅頓時看向他。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蔣雲意這番話是變著法子在罵她“沒教養”呢?
我勒個去,她竟然被蔣雲意這個小人罵沒教養?!
以他對她做的那些事,她不爆粗口就是最好的教養了好嗎!
將軍,熱水來了。”
帳外,清秀小將清脆的聲音隱隱傳來,蔣雲意說了一聲“進”,汪景才過去幫清秀小將掀開帳簾。
小兵抬著木桶陸陸續續進來,沒一會兒就把兩個大浴桶給灌滿了水,蔣雲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洛雅,說:“小雅,你去洗洗吧,你身上有傷,別再染了風寒。”
洛雅看了看一帳子的老爺們,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出去。”蔣雲意擺了擺手,示意汪景他們都出去。
沒了汪景他們,大帳的空氣果然清新多了,但洛雅還是沒有動。
怎麽了?你不洗?”蔣雲意邊說邊走了過來,假裝疑惑的問洛雅。
廢話!
洛雅用眼神鄙視他。
這兩個浴桶離得這麽近,中間連個遮擋的屏風都沒有,讓她怎麽洗?!
◎◎◎◎
難道你是在等我幫你洗?”像是將洛雅鄙視的眼神視為了邀請,蔣雲意徑自走近,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無奈的寵溺笑容,“真是任性啊,小雅。”
你在自說自話什麽呢?”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洛雅後退了一步,嫌惡的說道。
難道小雅不是那個意思?”蔣雲意輕笑,“你我早晚會成夫妻,坦誠相見也是早晚的事。”
蔣雲意,你要麽和我好好說話,要麽就閉嘴,”洛雅說:“你知道我什麽性格,我也明白你是什麽為人,再這麽虛情假意下去也沒意思。”
真是冷酷啊,小雅,”蔣雲意聞言停下腳步,不甚在意的脫著自己的外衣,“我隻是想和你更親近一些。”
我卻一點也不想和你親近呢!”看到他脫衣,洛雅立刻轉過了身背對他。
我也不明白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從第一次見麵起,你好像就不喜歡我,”蔣雲意歎了一口氣,“我說幫你脫離李府,你不領情;幫你教訓李長生,你又不高興;打感情牌吧,你還說我騙你,我真不知道該拿你如何了。”
洛雅想告訴他:“多點真誠,少點套路。”
他如果一開始就說明他的目的,說不定她還會因為他的坦言對他另眼相看。
當然啦,另眼相看是另眼相看,“洗髓丹”她是絕對不會給他的,別說是當初謝清霜受重傷,就算謝清霜當初沒事,她還有她的好友雙無葉呢!
不過我現在也想開了,你不喜歡我,沒關係。”蔣雲意幽幽說道,聲音有些奇異。
洛雅悄悄轉頭,用眼角餘光去看他,見蔣雲意低垂著頭,讓她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他輕哼一聲,語氣稍稍上揚了些,“反正嘛……我也隻對你身上的‘寶藏’有興趣!”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幾乎是冷酷的,但又帶了一點點的快意。
他驀然抬頭,盯著洛雅偷窺著他的眼眸,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來。
洛雅心頭一跳,立刻就想後退,但她哪裏快的過蔣雲意?
下一秒,她就被蔣雲意扯住手臂拉向他的胸膛,硬生生地撞在他如玉石一般白皙又堅硬的胸口上!
你做什麽?”洛雅嚇了一跳,連忙掙紮。
不做什麽,就是想把你洗幹淨。”蔣雲意說完,抱起洛雅就把她扔進了冒著嫋嫋熱氣的浴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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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毫不留情的一扔,更不存在什麽見鬼的憐香惜玉!
洛雅狼狽的跌坐在浴桶裏,恨恨地瞪著蔣雲意。
這笑麵虎還真是一言不合就發飆啊,要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下桶沿,她現在跌進浴桶時應該是個倒栽蔥的姿勢!
這混蛋難道不知道水深三十厘米就能淹死人嗎?他到底還想不想知道寶藏的事了?!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把自己洗好,不然——我會親自動手。”蔣雲意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邊兒,用微笑的表情說著威脅的話語,“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幫你的,我是被伺候慣了的人,猛然一去服侍別人,這手勁兒可能掌握的不太好。”
洛雅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這丫的潛在意思就是——“你給我老實點,不然要你好看”!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對上這個暴力男,她還是老實點吧。
洛雅在心裏權衡了一下利弊,衣服也不脫的就在水裏清洗起自己來。
蔣雲意看了看她,也沒有說話,畢竟是他把她連人帶衣服扔下水的,洗不幹淨也跟她沒關係。
洛雅背對著她,假裝認真的清洗著自己,耳朵卻時刻關注著蔣雲意那邊的動靜。沒一會兒,她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就是蔣雲意入水的聲響。
周圍很靜,隻有他們兩人偶爾撩水時發出的細微響聲。
洛雅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和一個大男人背對背的洗澡……這感覺真的是太新奇又太尷尬了!
我這裏沒有女子的衣服,你先穿汪景的吧。”蔣雲意率先洗完了澡,穿好衣服後在洛雅的桶沿上放了一件男人的外衣,就自顧自的走遠了。
洛雅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見他走到了不遠處的沙盤處停住,狀似認真的觀察起沙盤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洛雅見狀忙快手快腳的從浴桶裏爬出來,躲在能遮擋住她身形的屏風後脫了濕衣服,隨手把汪景的衣服套上穿好才走了出去。
聽到她的腳步聲,蔣雲意抬頭看了她一眼,喊了汪景和軍醫進來。
張才,你給她看看傷。”他隨口吩咐了一句,把洛雅交給軍醫張才後招呼著汪景過去他那邊。
給洛雅看傷的軍醫是一名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因為行醫,他的麵容比之玄甲軍的其他人看著和善許多。他拿過洛雅的手腕聽了聽脈象,對她說了一聲“失禮”後就去解她的衣服。
洛雅先是一驚,後來想到也許是汪景給軍醫說了她的傷情,這才淡定下來。
張才隻將洛雅的上衣解開了些許,顧慮到她的身份並未太過逾越,看到洛雅肩胛骨處因為淋雨已經開始發炎的傷口,他輕輕皺了皺眉頭,彎腰拿工具為她處理。
不知是淋雨淋久了還是傷口已經疼到麻木,張才給她上藥的時候洛雅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像是受傷的根本不是她一樣。
因為傷口不疼,她就稍微分心了一點,而這一分心,她就聽到了蔣雲意和汪景的對話。
蔣雲意似乎也沒有打算瞞著她,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而是緩慢平穩地說道:“……搜捕不必再暗中進行了,將他的畫像貼到葉花東城和周邊的村落,然後加強附近關卡的盤查。哼,前有警戒後有追捕,我量他有天大的能耐也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