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想要活,可他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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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糕點從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摔成了碎屑。

    你幹什麽?”無緣無故被風訣這麽一拍,顏晴即便脾氣好,但也不是這麽挑釁的。

    風訣眼神悄然暗了暗,不容易發現。他撇開臉,回道:“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肯定不好吃。”

    什麽人啊,他覺得不好吃,就不讓她吃了。

    顏晴恨恨的瞪了風訣一眼。不管他,叉住另外一塊糕點,不待風訣打落,就放入口中嚼了嚼。

    皮兒酥脆,甜而不膩。

    糕點明明還不錯。

    顏晴瞥向風訣,見他雙眼睜若虎眼。

    人家是一國之王,挑剔也是應該的。

    顏晴嚼了嚼,想要吞下。

    這時,卻聽風訣冷冷道:“你不想孩子沒了,就立馬吐出來。”

    顏晴吞咽的動作立刻停下來,驚詫的望著風訣。

    男人鎖著眉,臉色黑沉。

    糕點兒莫非有問題?

    顏晴思維迅速轉換,可既然有問題,為什麽風訣不直接說。

    風訣剛才有些猶豫。

    其實是因為他在想顏晴吃下這個糕點的後果。

    如果能夠隻讓那個孩子沒了倒是好,但若是顏晴也受了什麽傷害,那邊不好。

    因此,後來他才阻止。

    顏晴又跑進洗手間,將口中的糕點吐了出來。但即便她吐了,但還是覺得頭有些暈暈的。

    出來後,她坐到沙發上想要質問風訣到底在想什麽。

    誰知,她隻不過是碰了一下那糕點。眼神一蒙,倒頭竟然睡著了。

    風訣將地上的糕點踢到了沙發下,然後裝作昏倒在顏晴身邊。

    他之所以能看出蘇哲有問題是出於他的習慣。

    作為西蒙的王,自然要擅長揣測人心,心理學方麵的書籍他沒有少看。

    一個行業的工作者怎麽都會都有一定的規律習慣。

    他從蘇哲身上根本就感受不到屬於侍者的那種氣場,況且一個雙手細白沒有一點兒薄繭的人會是一個侍者?

    蘇哲在洗手間停留了半個小時才出來。

    不得不說他的手段並不高明。

    到了房間前,他拿出事先準備的開門器,迅速打開了房門。

    小心翼翼的進來,目光一尋。看到兩人都暈倒了。

    蘇哲當即走向顏晴。

    風訣聽著腳步聲的靠近,眼眸微微透開一條縫,觀察著蘇哲的一舉一動。

    蘇哲捏著顏晴的臉,鄙夷的看了幾秒。接著將她抱起往床邊走去。

    屋內響起蘇哲陰冷的說話聲:“顏晴你不是看不上我嗎?到最後你還不是要成我的女人。死都是我的女人。”

    他笑著邪肆張揚,居然不管不顧的開始扯顏晴的衣服。

    風訣怎麽可能看著顏晴被侮辱,當即翻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蘇哲的胳膊,然後一個旋轉,將他摔倒在地。

    蘇哲當即痛呼一聲。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先侮辱了顏晴,再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

    風訣揚揚眉,不退反進,空手和蘇哲搏鬥起來。

    蘇哲雖然是紈絝子弟,但身後還是不錯。

    不過風訣根本沒有給他再次接近顏晴的機會,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蘇哲如同隕石一般砸在對麵的門板上,此時,風訣已經通知了他帶來保鏢。

    別墅門口,幾位保全人員橫衝進來,不顧顧家安排之人的阻攔,很快就來了顏晴所在的房間。

    薑焓留在婚禮現場,薑焓已經換了禮服,跟隨而來。

    房內傳出打鬥的聲音。

    顧靖瞳孔一縮,暗自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快開門!”顧靖催促著。

    房門被撞開。

    顧靖隨著這些人進去,看到風訣將蘇哲狠狠壓在地上。蘇哲壓根就動不了。

    他停駐腳步。

    一群保鏢魚貫而入。

    王,您沒事吧?”原本幾人是想時刻跟在風訣身邊,但被風訣拒絕了。剛才聽到有歹徒襲擊,簡直嚇得心髒直撞。

    風訣瞥了幾人一眼,“壓住。”

    幾人立刻上前,將蘇哲製住。

    蘇哲失了武器,又被俘獲。反而大聲喊道:“我是歐陽家的人,你們要是敢動我,吃不了兜著走。”

    一眾保鏢差點當場爆笑。

    當真以為歐陽家成了全球第二家族就眼睛長到頭頂去了。

    顧靖上前問道:“誰讓你來的?”

    蘇哲眼珠子一轉,又大吼道:“是封辰派我來的。顏晴曾經是他的女人,他不想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讓我來收拾她。”

    顧靖臉色一黑,差點兒給蘇哲一腳。

    風訣隻在一旁看著,他的目光飄向床上,不知她聽了這一番話會作何感想。

    顧靖讓保全把蘇哲帶下去,先關起來。等會兒再叫警察過來。

    風訣讓保鏢都出了房間。

    她怎麽樣了?”顧靖問道。

    風訣聳聳肩,“或許中毒了。”

    你!”顧靖怒喝一聲,轉身想去找醫生。

    然而身前黑影一閃,風訣擋在了他身前,“去把封辰叫過來,我要見他。”

    不知何時,這位年輕的王手裏拿了一把黑色手槍。

    你想要做什麽?”

    你叫他來。”風訣並沒有將手槍對準顧靖,而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槍。

    顧靖緩緩後退,“我去叫他。”

    出了門,顧靖連忙往別墅外跑,在人群中尋找封辰。

    同時,他還讓人叫了醫生。

    因為他病情的原因,不論在哪裏薑焓都聘請了私人醫生跟隨著。

    封辰。”顧靖匆匆跑過去,拉住封辰便往別墅走。

    顧靖,你拉著阿辰去哪裏?”歐陽娜怎麽可能讓顧靖輕易帶走封辰,況且她還有點兒心虛。

    這裏畢竟是顧家,而且她還不知道蘇哲那個蠢貨有沒有按照她說的那麽做。

    顧靖眼神凶惡的瞪了歐陽娜一眼,想起方才蘇哲說的話。

    冷哼一聲,“我和我親表哥說話,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你是她什麽人?”

    歐陽娜理所當然的拽著封辰,故意抬高音調:“我和阿辰已經領了結婚證,你說我是誰?”

    顧靖睫羽微微一眨,居然都領證了。

    歐陽娜見顧靖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心裏更是自得。

    你想說什麽就這樣說也可以。”她說道。

    顧靖有些惱意,拉著封辰手臂不放。

    封辰方才不曾說話,這時開口道:“就這樣說吧。”

    他的聲音冷冷的。

    顧靖怎麽可能在眾人麵前說那些話。

    心口隱隱泛疼,他臉色忽然變得有點兒發白。

    薑焓注意到了,和朋友說了幾句話,走了過來。

    婚紗特別定製,裙身很蓬鬆,剛才她的肚子還不明顯,如今換了一條寬大的禮服,肚子還是更明顯了些。

    她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由於擔心顧靖,走得有些快,讓人不免擔心。

    顧靖,怎麽了?”她走到顧靖身邊,皺著眉頭望向封辰和歐陽娜。

    很早以前,薑焓就接觸過歐陽娜。對於歐陽娜這個人,她反正沒有什麽好感。

    阿焓沒事。”薑焓盯著他看。隨及臉色就不大好了。

    她挽上顧靖的手,固執的拉著他往回走,也不理會封辰和歐陽娜,似乎要扶著他回房休息。

    阿焓……”顧靖怎麽可能現在離開。

    薑焓美眸頓時染上悲傷,“你就這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顧靖身子頓住,命運有時候是無法改變的。

    他……想要活,可活不成。

    顧靖決心從胸口到腹部都都被重石塊壓住了一般,他似乎不能喘過氣來。一陣一陣的疼痛悄然無聲襲擊著他的神經,他的臉色蒼白得更加厲害。

    薑焓眉頭狠狠的皺住。

    她不再管歐陽娜和封辰,而是態度非常強硬的扶著顧靖往別墅裏走。

    甚至不惜丟下現場尊貴的賓客。

    阿焓,我們不能這樣。”顧靖出聲組織薑焓。

    薑焓眼眶微微泛紅,固執的仰起頭盯著顧靖。

    我不要。”她態度強硬,一定要陪著顧靖進去。

    一進門,薑焓就吩咐人找來醫生,還打算送顧靖回房間。

    然而當兩人上了別墅二樓時,一陣輕微的拐杖拄地的聲音接近。

    顧靖抬頭,看到身影頎長的黑衣男人緩緩朝著他們走來。

    表哥,你怎麽出來了。”顧靖頓時一急,朝著他身邊的趙霽使眼色。

    趙霽搖搖頭。

    封辰站定腳步,不要趙霽的攙扶,恰恰走到顧靖身邊。

    帶我去見她。”

    隻聽他用冷淡的聲音說道。

    顧靖:“不行,你不是說了不會出來。”

    他的臉色一黑,不大好看。

    薑焓更加憂心。

    封辰去美洲可謂是九死一生,若不是當時顧靖和那個人幫忙,現在封辰指不定已經見閻王了。

    封辰不言,但態度依舊堅決。

    薑焓握住顧靖的手,感覺他隱隱發抖。忍受著身上的痛苦,心裏跟著留血。

    封辰,她不會有事的。”薑焓保證,夫妻倆都沒有告訴這個真正的封辰風訣想要見他。

    顧靖示意薑焓攔住封辰,兀自轉身離開去找風訣。

    他進門後,侍者請著醫生過來給顏晴檢查了身體。

    顏晴隻是中了有迷藥成分的藥物而已,隻要藥效一過,就會蘇醒。

    醫生自然看出顏晴有孕,所以還特意叮囑了旁邊的人要好好照顧她。

    風訣轉過頭,望向顧靖。見他身後根本就沒有人,眼皮一挑:“封辰呢?”

    顧靖回道:“他和歐陽小姐在一起,不願過來。”

    風訣輕聲一笑,像在諷刺顧靖的可笑。他向前走了幾步,一雙同樣深邃的眼眸光芒比封辰的柔和許多,但與其對上卻也同樣叫人心顫,“我要見真正的封辰,封家第九代掌舵人。”

    一語石破天驚,仿佛平地一聲驚雷。

    顧靖瞳仁猛地一縮,直直的定在風訣身上。

    風訣視線一斜,嘴角微勾,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聲音緩慢如靜靜流淌的湖麵,過了幾秒,又說道:“讓他來見我。”

    不愧是一國之王,敢用近似命令的語氣和顧靖說話,還要求封辰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