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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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愛寂寞,不甘於寂寞的最好方法就是交朋友,但是朋友這個概念確實太廣泛了,可以分為很多很多種。
有的是那種隔三差五聯係,沒事一起逛街一起吃飯的,有的是不經常見麵但是閑來無事總能在絡上拎過來聊聊天的,有的是有緣相識,卻不會主動聯係對方,之後就忘了的。
我跟青巧則是屬於那種有事了才見一麵沒事不聯係,但是無論相隔多久見麵都不會尷尬的那種,長久不聯係不見麵的親人之間突然見麵尚有尷尬,朋友能做到這樣的也確實不多。
我三十幾年沒有這麽尷尬過,現在跟陳柳麵對麵站著,看著她哭心裏有些愧疚,不知道說什麽好。
青巧和我的關係很多年前就是這樣了,這麽多年了也沒有變過,但是陳柳畢竟是青巧的親妹妹,陳柳現在要是哭著給青巧打電話說我懷疑她人品,說她心思不單純,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麽解釋好了。
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麵對青巧,就算最後的結局誤會解開,但是有了這麽一次時間之後,總是會有芥蒂,就像幹淨的紙對折之後就再也不能抹平的印記。
我趕緊拉著陳柳的手,勸說她不要這樣,說我沒有侮辱她的意思,讓她先冷靜冷靜不要哭了。
店裏的員工們也有意無意的目光看向我跟陳柳,但是一方麵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另一方麵估計也能看出來是家務事,所以沒有人貿然的過來關心。
冷寧澤從外麵回來,剛一進來店裏就看見我跟陳柳麵對麵在櫃台拐角處站著,正好看到陳柳掛著淚珠的側臉和我有些焦急的麵容。
走過來看看我又看看陳柳,問我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樣的事情,我本來心裏就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說,就說了我跟隋程程打電話,陳柳聽見了,隋程程那個人
我沒往下說,隋程程跟我這麽多年的感情,好心提醒我,我不能把她說的不好做。
冷寧澤看我臉色不太好,再看看我跟陳柳這樣的狀態,估計也猜到了一些,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陳柳打斷。
陳柳見我沒有直說,生氣的說我不尊重她,說她每天把我當一家人一樣嫂子嫂子的叫著,我怎麽能跟外人這麽說她,懷疑她。
好像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哭訴的人,陳柳一發不可收拾的說個不停,說我跟朋友說她不正經,不單純,越說越委屈,剛剛好一點又哭了起來。
然後還有些不願意讓冷寧澤看到她的眼淚似的,抿著嘴唇把臉瞥向一邊,用手擦著眼淚。
也許真的我多想了吧,我看陳柳哭的真的很委屈,像是小孩子被媽媽冤枉做錯事了一般,我這麽大人了,還跟一個孩子過意不去,確實有些不對,陳柳之前做的那些看起來讓我有些別扭的事情可能也是年紀想事情沒有那麽周全。
今天的事情也確實是我傷害到了陳柳,深出了一口氣,跟陳柳說了就對不起,說今天的事情確實我做的不對了。
我確實不該跟朋友這樣討論陳柳的,說我們沒有不尊重她的意思,讓她不要生氣了不要哭了。
陳柳見我說了軟話,轉過頭看著我,說可能是她有些激動了,這麽長時間住在我家確實也有很多地方沒有太注意,給我們添麻煩了。
說她也不好意思再在我家住下去了,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就走,說著就要往火鍋店門口的方向走。
我看陳柳這樣更過意不去了,拉了一下陳柳的胳膊,也沒敢太用力。
說我不能讓她帶著怨氣離開,說今天的事情我很不好意思,讓她不考慮我也想想她當初來城裏的時候想要在城裏打工時家裏人對她的期待。
冷寧澤見我很是尷尬,也幫忙解圍勸說陳柳讓她留下來,說我不是有意說她什麽,而且也跟她道歉了,說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雖然冷寧澤這樣說我心裏也有些尷尬加不好受,但是為了留住陳柳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見陳柳站在那裏低著頭,也不走也不說留下,冷寧澤又看向我,說陳柳隻是妹妹,讓我大度一點,不要跟孩子生氣,以後也不要跟朋友聊這些,不要在背後嚼舌根。
陳柳聽冷寧澤這麽說我,沒說什麽,轉過身,說這件事情其實也不能全怪我,說她也有不對的地方。
說她年紀小不懂事,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好,讓我誤會了,以後會注意的。
女人難免有時候有點小家子氣,有點小嫉妒心,雖然三十幾歲了,但是我也是個正常平凡的女人,冷寧澤幫著陳柳這樣說我,我心裏還是有些不愉快。
陳柳一句以後會注意的,一方麵幫自己圓了場給自己給了我台階下,同時也表明了她不走了的心態,不得不說這話說得很有技巧。
既然這樣事情到這裏也不用再繼續在這裏糾結下去了。
冷寧澤很和適宜的看了看看手表,然後說時間不早了,店裏交給員工就行了,咱們直接回家休息吧。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冷寧澤剛從外麵回來車就停在門口,正好省的他去取車,我跟陳柳麵麵相覷又一次尷尬。
一路上車裏沒有一句話,冷寧澤開車,陳柳坐在後麵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坐在副駕駛看著前麵,心情鬱悶。
從早上九點醒過來,就走路去火鍋店的時候心情好了那麽一會兒,我不禁在心裏嘲笑了一下自己,我怎麽把日子過成了這樣呢。
頭輕輕的靠在了座椅靠背上,眼睛自然的抬高看了一眼後視鏡,正好看到陳柳的目光也落在後視鏡上,沒來得及看清就尷尬的撇開臉看著窗外了。
冷寧澤開車的時候一向不太說話,今天這種氣氛該說的也都在火鍋店說完了,三個人都保持沉默回到家各自冷靜才是最好的結果。
這個時間街道上的人流量不減,但是車輛卻沒有白天那麽多了,一路暢通無阻的很快的到了家。
知道我不太好開口跟陳柳說話,冷寧澤看對陳柳說讓她好好回房間休息。
陳柳很平靜,看著冷寧澤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看我,沒說話就走了,我跟冷寧澤也回了房間。
冷寧澤看起來倒是沒有太介意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洗澡的時候讓我幫他拿一下毛巾,說他忘了帶了。
我沒有什麽表情,找了一條毛巾拿過去遞給他,冷寧澤看我麵無表情的才知道我還在像今天的事情。
從浴室裏出來看見我在陽台上坐著也出來坐在我旁邊,一隻手摟著我,問我是不是生氣了。
跟人吵架肯定會心裏不舒服的,再加上起因還是因為我說了人家不好的話,我不可能這麽快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的。
再加上冷寧澤一直維護陳柳我心裏更加過不去這個坎了。
冷寧澤見我不理他,讓我別生氣了,說他今天晚上確實不該那樣說我的,我說我沒有跟隋程程說陳柳什麽壞話。
說隋程程也不是針對陳柳這個人,隻是跟我這麽多年的姐妹了,以旁觀者的角度給提個醒而已。
冷寧澤點頭說他知道,說我跟他結婚這麽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他知道,說隋程程是我的朋友,我們之前有事情找她的時候也都是能幫就幫,他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說今天這樣的局麵,陳柳感覺自己受了委屈也算是正常,畢竟我對於她的行為心中有過猜疑,又說今天要是陳柳真的走了回到老家說我跟她吵架的事情肯定也影響我在家裏人心中的形象,對我也不好。
所以才說話重了一些,讓我別跟他生氣了,也相信他,說陳柳隻是妹妹。
都說婆媳吵架最難做的就是中間的男人,一邊是生養他的母親,一邊是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哪邊說重了話都不對。
現在沒跟婆婆吵起來,我倒是跟小姑子鬧了矛盾,難做的還是冷寧澤。
我見冷寧澤對於剛才對我說了不太好的話確實對我感覺也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麽哄我的感覺,知道他在中間很為難。
想著這麽多天以來的這些事情,陳柳有她做的不太合理的地方,我也確實疑心有些重了,跟孩子計較的太多了。
今天鬧了這麽一出,陳柳也受了些委屈,我也就不要再繼續計較下去了,把家裏叫的雞犬不寧的,也顯得我三十幾歲的人沒有風度,心胸狹隘。
想到這,我也摟住了冷寧澤的腰,讓他不用擔心,說我沒事了,能理解他,我也不再亂想了,弄得大家都很累。
冷寧澤見我心情好轉了一些,也鬆了一口氣似的,說我能理解就好,然後摟了一下我的頭放在靠在他肩膀上。
夜深人靜,一張搖椅,兩個人相互依偎看著天空,這樣美妙的場景因為工作的忙碌身體上的疲憊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現在突然有一種回到十年前的感覺,我看著冷寧澤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在看他,我看到了冷寧澤微微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