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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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就在他支撐不住要摔下去時,突然身體被什麽東西纏住, 懸空而起, 那東西勒到傷口, 痛得他眼前一黑, 接著什麽都不知道了。

    楚灼看著被蛛絲五花大綁的秦景被吊在半空中, 迅速地消失在一條山道中, 她也隨便挑了一條山道快速跑過去。

    斷星崖底有幾條開闊的主幹道,周圍還有無數條相對而言較為狹窄的山道。這些山道的地勢狹窄, 氣漩較少, 而且氣漩的高度大多數隻有半丈到一丈,吸絞力並不大,對於低階武者而言並不危險,這些山道也是連通幾條主幹道的通道。

    楚灼跑了會兒便停下來,蹲守在一條氣漩前, 正好此時那氣漩噴出一塊碎星石,楚灼一揚手中的星網, 將那塊碎星石網住。

    剛抓住碎星石時,身後幾百丈處就感覺到兩道氣息, 接著是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

    “這位師妹, 你先前看到有人過來麽?”

    楚灼轉頭看去,就見不遠處是一對男女, 男的五官俊逸, 穿著一襲白色的流雲長袍, 外罩青紗, 格外的俊逸瀟灑,風度翩翩。女的穿著粉色的月華裙,頭插寶簪,腰間懸著一根細長的青色長鞭,看起來嬌俏又美麗。

    看到楚灼時,那兩人也有些驚訝,實在是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就好欺負。不過也隻是看著,這一帶可是危險區,一般的洗劍宗弟子不會輕易過來,她敢跑到這裏,應該是有什麽倚仗,大多數聰明人很少會以貌取人。

    當下那身穿月華裙的女子一臉憂心忡忡地問:“這位師妹,我們一個同伴先前取碎星石時不慎受傷,後來走失了,也不知道在哪裏,我們都急著找他,你見到他麽?”接著又將同伴的模樣穿著描述一番。

    楚灼神色沉靜,微蹙著眉稍,聲音清柔,“我也是剛到來這裏找碎星石,並未看到什麽人過來,可能他並沒有走這邊。”

    那姑娘心裏並不相信,麵上卻不顯,依然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又問了幾句,見楚灼都是一副平靜或者不知的模樣,心知問不出什麽,隻好作罷。

    兩人很快就離開了。

    他們看起來很急,也不知道是真擔心受傷的“同伴”,還是其他。

    楚灼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突然發現旁邊的氣漩又噴出一塊碎星石,躍起身掠過氣漩上空,用星網將那塊碎星石網住。

    隻是一階的碎星石,小如姆指,實在小得可憐。

    楚灼扁了扁嘴,依然將它放到腰間掛著的一個用來迷惑人的布袋裏,那裏放著好幾塊三四階的碎星石。

    楚灼又在周圍收了幾次碎星石,都是一二階,很少有三階的,見這些氣漩短時間內不會再噴碎星石,她才往另一條山道而去。

    楚灼離開後,那兩人從旁邊的掩體走出來。

    月華裙的女子說道:“燕師兄,看來這姑娘確實沒遇到秦景,現在怎麽辦?”說到這裏,她有些憂心,若是讓秦景逃出去,讓人知道他們做的事情可不好。

    被稱燕師兄的男子臉色有些冷酷,寒聲道:“那秦景是往這一帶逃的,他受的傷極重,不可能跑得遠,這一帶我們都仔細找過,卻沒有找到人,如果不是被卷進氣漩中,就是被人藏起來。”

    聽到這話,那月華裙的女子氣恨道:“剛才那女人果然有嫌疑!燕師兄,必須查清楚他是洗劍宗哪個峰的人,才好作安排。”

    燕師兄應一聲,又看一眼楚灼離開的方向,對其師妹道:“奴雙師妹,你先離開,我再過去看看。”

    月華裙女子心知他對楚灼依然不放心,仍想跟去瞧瞧,便應一聲。

    兩人很快就分開行事。

    燕師兄循著楚灼的氣息跟上,不過在進入一條主山道時,看著周圍那衝天而起的巨大氣漩,發現楚灼的氣息在氣漩周圍消失,不禁皺起眉頭。

    這一帶都是高達百丈的氣漩,吸絞力尤其可怕,那女子不過才凝脈境九重,根本無力抵擋這氣漩的吸絞力,敢靠近的隻有死路一條。可她的氣息在這裏消失,他可不認為有人會蠢得來這裏送死。

    燕師兄凝眉看著周圍高大的氣漩,半晌方才轉身離開。

    ****

    楚灼和碧玉冰蛛有契約,能大概感應到碧玉冰蛛的所在之地。

    循著它的氣息,七拐八彎的,終於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也不知道碧玉冰蛛是怎麽找到的,藏在這裏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楚灼知道那兩人一定會懷疑自己,這種時候她最好什麽都不幹,先離開斷星崖,不過想到先前秦景傷得那麽重,仍是決定過來看看。

    楚灼來到時,就見碧玉冰蛛已經變成拳頭大小的模樣,安靜地攀在山壁上,將氣息收斂得低弱,乍然一看,根本無法發現它。

    秦景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

    楚灼分別給他塞一粒培元丹和回春丹,回春丹將他流失的血補回來,培元丹護住心脈,堪堪吊住他一條命。接著也不管秦景是不是遭了大難,還在昏迷中,硬是用腐春花將他弄醒。

    十分簡單粗暴。

    秦景是被臭醒的。

    腐春花堪稱集天下之臭的奇花,所有聞過它氣味的人,都恨不得這種東西從世間消失,那味道簡直是太可怕了,死人都能活活被薰醒。

    秦景被臭醒時,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等看到旁邊麵戴白紗、美麗無匹的少女時,目光又落到她拿著裝腐春花的瓶子,一時間心情格外的微妙。

    那麽美麗的少女,為何如此想不開隨身帶著腐春花呢?

    這格調也太可怕了!

    “喂,別暈!”楚灼在他臉上拍拍,說道:“發生什麽事?”

    被她這麽一提醒,秦景馬上想起先前的事情,猛地跳起身,扯到傷口時痛得倒抽口氣,但顧不得身上的傷,仍是抓著楚灼急促地道:“快,這位師妹,麻煩你快去找申屠師兄,告訴他,燕雅正不安好心!”

    氣急之下,又一口血噴出來。

    楚灼好心地再給他塞一顆培元丹,說道:“你別急,他怎麽不安好心?”

    秦景眼神迷亂,語無倫次地說:“我偷聽到燕雅正和徐師妹的話,燕雅正此次來洗劍宗修行,根本就是不懷好意,他的目標是斷星崖,他們要毀了斷星崖……”

    氣急之下,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就昏迷過去。

    楚灼微微眯起眼,燕雅正的名字她聽說過,不過是上輩子聽說,卻沒見過其人。

    聽說他是浣花宗的弟子,和她一樣是來洗劍宗修行的外人,與洗劍宗金刀峰的徐峰主之女——徐奴雙陷入熱戀中,後來離開洗劍宗時,徐奴雙也跟著他離開。

    這事發生時,上輩子她才堪堪爬完洗天峰,聽了一耳朵,沒有見到其人,所以也不在意。

    沒想到今天會看到他們兩人,估計先前那穿著月華裙的女子就是徐奴雙。

    楚灼看著秦景昏迷,心知現在不能將他帶走,但放他一個人在這裏……

    楚灼對碧玉冰蛛道:“尋珠,麻煩你在這裏守著他,如果他醒來後想離開,你攔著點。”

    說罷,留下幾瓶丹藥,又交待碧尋珠幾句,楚灼便帶著阿炤和玄淵離開。

    此時已是楚灼進入斷星崖的第三天下午,還有兩個時辰就到規定的時間,她不知道燕雅正和徐奴雙會不會等在斷星崖外堵她,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將秦景撈出去,隻能讓他暫時“失蹤”。

    斷星崖底的氣漩有強有弱,每年都有洗劍宗的弟子進來取碎星石出事的,偶爾消失那麽一兩個也不引人注意,畢竟有些弟子自不量力,想要得到高級碎星石,結果往往是死於那些氣漩中。

    對於這種不自量力的弟子,洗劍宗也不可惜,畢竟宗門對每一個來斷星崖的弟子都會再三交待注意事項,斷星崖守崖的人也會重複交待,仍是出事隻能怪自己貪心。

    隻要惜命的,自然會平平安安地離開,不惜命的,那就永遠留在這裏。

    一般人沒有準時出來,會有專門的弟子前來尋找,如果搜尋不到,那隻能說明真的出事了。

    楚灼在最後的時限,重新回到斷星崖上。

    和她一起的還有當初進入斷星崖底的洗劍宗弟子,隻有秦景不在。楚灼站在旁邊等待登記時,聽到一群人在討論秦景去哪裏了,怎麽都不見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之類的,一群人憂心忡忡的。

    楚灼麵上的神色很平靜。

    輪到她登記時,便看到負責登記的洗劍宗弟子身邊還有一個美貌的女子,正是先前所見的徐奴雙。

    徐奴雙見到她便笑道:“這位師妹,又見麵了。”

    她看一眼楚灼的登記信息,發現這姑娘竟然是最近在洗劍宗風頭極盛的楚灼,被稱為難得一見的天才,連洗劍宗掌門的愛徒申屠煌都不及她,可惜她是陵陽楚家的馭獸師,也是一個來洗劍宗修行的外人,並非洗劍宗的弟子。

    楚灼朝她微微頷首,頂著徐奴雙的視線,接過那弟子遞來的令牌。

    然後她走到那群要返回洗劍宗的弟子麵前,微微紅著臉,有些羞澀地道:“幾位師兄,你們是要回洗劍宗麽?不知能不能……”

    一群男弟子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過這般嬌美可愛的妹子,心馳蕩漾之下馬上道:“師妹若是不介意,便一起走吧,人多才熱鬧。”

    楚灼朝他們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清純又美好,簡直是男人心目中乖巧又嬌美的軟妹子,讓一群男弟子樂得找不到北。

    蹲在楚灼肩膀上的妖獸看到這一幕,又看看紅著臉的楚灼,整隻獸都不好了。

    將鬧脾氣的妖獸安撫好,楚灼盤腿坐在榻上,開始清點儲納戒裏的東西。

    她身邊的黃花梨矮幾上蹲著兩隻妖獸,大的那隻用一黑一金的異瞳深沉地盯著小的那隻,而小的那隻淡定地縮進龜殼裏發呆,萬事不動搖的模樣。

    然後,大的那隻一爪子往龜殼上撓了一把。

    尖銳的爪子撓在龜殼上,發出一道刺耳的嗤拉聲。

    楚灼抬頭看去,發現阿炤正在龜殼上磨爪子。

    想到上輩子,阿炤時不時地拿淵屠玄龜的殼來磨爪子,也沒見玄淵抗議過,而玄淵的龜殼仍是完好無損,於是她也沒為這點小事計較,繼續清點儲納戒。

    在一陣刺耳的嗤啦聲中,淵屠玄龜終於慢吞吞地將腦袋從龜殼中伸出來,黑豆眼看向主人,發現主人根本沒理這裏,隻好抬頭看向那隻大妖獸。

    【什……麽……事……】

    淵屠玄龜剛出生沒幾天,就被召喚過來,此時聲音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奶聲奶氣的,但又像個老年人一樣,拉得老長。

    阿炤是個急性子,聽得直想揉耳朵。

    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到小烏龜麵前,鋒利的爪子瞬間彈出粉嫩的肉墊,不用看也知道它的危險性。

    【這裏是我說了算!】阿炤說道,【以後本大爺就是你的老大,你得聽大爺我的,知道麽?】

    妖獸的世界很簡單,實力至上,強者為尊,淵屠玄龜感覺到這隻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妖獸身上強大的氣息——雖然這氣息似乎被什麽東西很好地隱藏起來,讓它收斂得像隻小妖獸,但作為擁有一絲玄武神獸血脈的十階妖獸仍是能從它身上本能地感到威脅。

    妖獸從來隻臣服比自己強的強者。

    於是它很爽快地道:【好!】

    阿炤十分滿意,就要給它立規矩時,又聽到它拉長聲音說:【那……主……人……】

    【灼灼是本大爺的,你是灼灼的,所以你也是我的,明白麽?】阿炤用爪子拍著桌麵,說得理直氣壯,絕逼要在第一個小弟麵前立下老大的規矩。欺負小烏龜剛出生,說話不利索,繼續炮轟它,【所以,以後本大爺在的時候,不準往灼灼身上爬,本大爺和灼灼吃雞腿,你隻能看著!明白麽?】

    淵屠玄龜用剛出生不久的小腦袋想了一會兒,仍是不太明白它話裏的意思。那隻毛茸茸的爪子在麵前晃來晃去,晃得它眼暈,最後稀裏糊塗地應下。

    滿意的妖獸大爺伸爪子在淵屠玄龜的龜殼上再次劃拉幾爪子,每一爪落下的痕跡都和玄龜龜殼上的銀紋相契,讓銀紋的紋路變得更亮一些。

    在小弟麵前立完規矩後,阿炤就跳到楚灼肩膀上看她清點東西。

    淵屠玄龜見沒妖獸再打擾,於是繼續淡定地縮進龜殼發呆。

    楚灼感覺到肩膀一沉,然後頰邊被毛茸茸的東西刷過,轉臉就看到伸長脖子看過來的妖獸,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於是楚灼拖來一張大案幾,將儲納戒裏的東西一樣樣擺出來。

    首先是金珠和靈珠、靈石。

    金珠十匣,每匣有三千枚;靈珠五匣,每匣有一千枚;下品靈石十塊。

    按照晉天大陸的貨幣比例,1枚靈珠=1000枚金珠,1塊下品靈石=1000枚靈珠。

    楚家獎勵的這筆錢在曾經壕過的楚灼眼裏實在不多,但在晉天大陸的購買力已經十分可觀。在晉天大陸這樣的玄世界大陸,靈石是稀罕物,這次出手就是十塊靈石,可見楚家對十階妖獸的重視。

    接著是丹藥,其中有修煉需要的培元丹、清氣丹,還有妖獸喜歡的妖黃丹,每樣各三瓶。

    楚灼倒出兩粒妖黃丹,先遞一粒給肩膀上的妖獸,不意外得到一個尾巴掃過來,妖獸那張毛茸茸的臉上明顯露出嫌棄的神色。

    楚灼很淡定地將妖黃丹放到小烏龜麵前,就見原本縮在殼裏發呆的小烏龜聞到丹藥的氣息,慢慢地伸出腦袋,然後將那粒妖黃丹扒拉到麵前,開始慢吞吞地吃起來。

    對此,阿炤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聲。

    楚灼也沒在意,上輩子她就知道阿炤和尋常的妖獸不同,簡直就像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一樣作,和家裏這些清純不做作的妖獸是不一樣的。等閑的東西壓根兒就看不上眼,但當它看上眼的時候,霸道得誰都不準和它搶,敢搶就直接一爪子撓過去,那細細的爪子甚至能將一隻十階妖獸的身體撓出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