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榮耀的聖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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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璧帶著B基地兩萬多士兵征戰塔黃島,最終塔黃島沉沒,俘獲獨角鯨雇傭軍兵團數十架機甲、隱形艦艇船員九十七人、“基地號”深海碉堡內部人員一百多人,同時繳獲敵人用來蒙蔽衛星的偽信號源和鏡麵係統,還用采集艙帶回來一小塊獨特的黑色液體生物——可謂大獲全勝。

    雖然也付出了兩百多艘老舊的普蘭基潛艇及數百名普通士兵傷亡的代價,但徹底清除了東海之外的隱患,B基地的這次毫無征兆的掃蕩威名遠揚。

    白璧一戰成名。

    他的獨特能力也很快被世人熟知,原來這位奇葩紈絝的專長並不是燒錢,而是大腦。世界上又開始有幾個研究所著手研究一人同時控製多台無人機的可能性,如果白璧可以,說明人類的大腦有這個運算能力,能夠同時處理多個視角和時間段的信息,並一一做出反應。

    這可不是一心二用,而是一心十用、一心百用了。

    但如果有人在親眼看到白璧操縱著那兩百多艘普蘭基潛艇在海底縱橫的場麵,就知道這種能力遠遠超出人類目前的想象。

    他真的可以一人成軍。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璧身上的時候,毫不起眼的聶雍回到了他的宿舍裏。

    B31490581宿舍和他們出發的時候一樣,空曠而安靜,房間裏的東西整整齊齊,四張床緊貼著白色的牆壁,從門口望去就像四塊積滿塵土的貼紙畫。

    聶雍拿著未亡槍回來的時候,黃桑已經洗了個澡,赤裸著上身坐在他的床上。

    但周梓磬沒有回來。

    黃桑麵對著周梓磬的空床在沉默,一邊用毛巾用力得到擦著臉。

    那個可惡討厭自私的小鬼大概在“玻璃花房號”沉船的時候就死了,他那麽弱,基本沒什麽用,也沒什兒體力,雖然有一些鬼點子,但隻有他自己的時候根本不行。

    所以他死了。

    但他還沒有長大。

    他隻有十三歲。

    他的父母都早死了,他在一個被封鎖的廢城長大,幾乎從來沒遇上過什麽好人,還來不及向個好點的人學學怎麽做人,除了追星,一無是處。

    黃桑用毛巾捂住了臉,他沒來得及找到那個小鬼!他居然沒能把他救回來!

    聶雍就是在黃桑用毛巾捂住臉嗚嗚哭的時候走進宿舍的,周梓磬失蹤了,他能理解黃桑的心情,那孩子是他唯一的親戚——在這亂世之中能有個親戚不容易,像他就很想有個親戚,至少能打聽打聽老聶家一個世紀裏到底有沒有人光宗耀祖?奈何並沒有。

    他萬分機智(??)的趁黃桑嗚嗚哭的時候把未亡槍藏了起來,在回來的一路上,他沒向任何人提過沈蒼的秘密。

    沈蒼不能消失。

    他是國之利器。

    沒有誰能相信沈蒼會無緣無故的死去或失去能力,連聶雍都一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陰謀或黑幕,更何況不了解實情的其他人。即使沈蒼已經安分守己的辭去隊長職務然後去等死——甚至是他已經安分守己的死了——也不會有人相信這是真的。

    懷疑和揣測會淹沒一切,將所有的善意、信仰、堅毅和忍耐破壞殆盡。

    他必須火速把活的沈蒼找出來,嚴禁他去“辭職”或尋死之類,然後找一些可以信任的人想個辦法。沈蒼這蠢才年輕時被國家和戰隊忽悠……哦不……是征用,犧牲了一切,還背上了隴三翡和白璧這兩個能耐很大的仇人——其實隴玉知的仇和沈蒼根本沒什麽關係——怎麽能就這樣沒了?

    從戰隊隊員的通訊器裏,聶雍知道沈蒼還沒有回到基地,這讓他很慶幸。一路上他不停的依仗他那“使用者”的權限不停的向沈蒼發送“停止一切行動”、“找我”和“不要尋死”的命令,但不知道沈蒼能不能感應得到。

    沒有什麽時候讓他更慶幸自己還有個“使用者”的權限,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麽沈蒼會把自己的“遺書”遞給他——不會真的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就站在旁邊吧?最好是因為他是沈蒼的“使用者”,腦電波交融以後,沈蒼能感覺到他是個好人……

    無論如何,沈蒼沒有回到宿舍,白璧正在尋找他的個人信號。

    而聶雍正在盤算要找哪些人幫忙處理“沈蒼”的這個天大的麻煩。

    但想來想去,除了白璧那個變態,他居然想不出另外一個人來。

    白璧知道大部分“真相”,如果能爭取到白璧的諒解,沈蒼或者有一線生機。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

    正在哭的黃桑抬起頭來,聶雍也高興了一下,他們都以為周梓磬回來了。

    但一隻手推開房門,手臂上深藍色的長袖外套,眼熟的工裝風格讓人一眼就認出來來者是誰。

    人還沒進來,先進來的就是一聲怪笑。

    嗬……”

    臥槽這是烏托藍。

    聶雍簡直不能相信這人能摸到他宿舍來,這……這這這傳說中B基地的第二殺手,嗜血狂徒,就是真能手撕鬼子的變態妖怪,他要幹嘛?

    進門的果然就是一頭長發,半邊披麵,表情陰森的烏托藍。

    烏托藍先生……”黃桑先結結巴巴的開口,他還沒說完,烏托藍陰惻惻的眼珠子已經向聶雍轉過來,尖而長的指甲指向聶雍。

    他說,“沈蒼的鏡子,是不是在你那裏?”

    哈?”聶雍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烏托藍一眼掃過來就知道了答案,手腕一伸,就像突然多出了一截手骨一樣,輕而易舉的抓住了聶雍的脖子,將他從宿舍裏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