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遇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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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弄著畫具,夏安年不由又想到傍晚許致言的單方麵“寫生”約定。

    怎麽就有他這樣的人,完全的自主又自信,可以那樣不容拒絕的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這樣一來,就與他之前的決定愈加背離。

    “叮鈴鈴叮鈴鈴&p;p;;客廳裏的座機又想起來。

    爸爸有什麽事情忘了嗎,夏安年放下手中的畫筆,趕忙跑過去接起電話。

    “喂爸,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電話那邊卻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透過話筒,夏安年的耳朵也不由有些震動。

    “許致言”夏安年遲疑著問道。

    “是我是我你竟然聽出來了”許致言的聲音裏都透著愉悅。

    “你怎麽”

    “我怎麽有你家電話哈哈,那天我不是去辦公室幫老班輸咱班的數據嗎,正好看見了你家電話,當時留意了一下也沒特別記,沒想到現在還記得,嘿嘿”

    “你有有什麽,事情嗎”

    “有啊明天不是約好出去你教我寫生嗎,我怕你忘了,打電話提醒你下,你一定記得啊,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樓下找你”

    “我我”夏安年不去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許致言大聲打斷了。

    “說好了啊我剛在回家的路上又買了些工具,真期待明天的寫生你晚上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我我”

    “對了這是我的手機號,你有什麽事情隨時聯係我啊再見晚安”

    說完許致言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夏安年有些無奈的拿著電話,他拒絕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出口,許致言就又一次愉快的決定了。

    他沒辦法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到廚房,麻利的炒了簡單的家常菜。

    一個人吃完飯,洗了碗筷,把剩下的菜蓋上保鮮膜放到冰箱的冷藏室裏。

    沒有安靜的心情再畫畫,夏安年匆忙收拾好東西,躺回自己的當人床上。

    窗外的點點星光從沒拉簾的窗子以近來,可見明天又是個天朗氣清的好天氣。

    夏安年在胡思亂想中漸漸進入睡眠。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麽奇怪,忽好忽壞,忽遠忽近,是縹緲的風,又是朦朧的霧。誰又說得準呢,人們在乎的不過是切身真實的感受。

    夏安年早起,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樓下正準備喊他的許致言。

    怕他大喊大叫擾人清夢,露個臉,匆忙拿上工具下樓。

    “早上好”明朗少年健康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勾起的嘴角都是愉悅。

    “早早上好。”

    夏安年臉上還帶著剛起的迷糊和蒼白,呆愣愣的揉了揉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見許致言更燦爛的笑容。

    小鳥在前麵帶路,風兒吹向我們。

    許致言鞍前馬後的支上畫架,搭好畫板,擺好兩個簡易馬紮,忙來忙去,不亦樂乎。

    夏安年安靜的站在旁邊,頗有些手足無措。

    “完工”許致年鋪排好,拉過他坐在直對著畫板的小馬紮上,自己又心滿意足的坐在旁邊。

    像幼稚園滿懷好奇的小朋友一樣,他手肘支在膝蓋上,雙手撐著下巴。

    夏安年餘光瞟到他專注的眼神,手腳更加無處安放。他默默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下來,隻不斷在心理暗示旁邊坐著的是向自己學習的小學生。

    然而,試過的人都知道。

    上台表演前,即使你告訴自己一百遍下麵的觀眾都是蘿卜白菜,上了台後,該緊張的依然緊張,該躁動的依然躁動。

    自我安慰罷了。

    由此,夏安年的耳根不受控製的爬上了紅霞,他哪裏還坐得住,連忙選了直麵著的一棵蒼天大樹作為物象,看好比例,迅速下筆。

    樹幹粗直,樹枝遒勁有力,木製炭筆在米白色的素描紙上沙沙作響,夏安年沉浸在描繪中早已忘了旁邊的虎視眈眈,是的,虎視眈眈。

    說來他真不算個好老師,不僅在教導的時候沒有言語上的引導和規範,連學生走神都不知道。

    而心心念念著要學習畫畫的學生呢

    許致言確實一心一意的在上課,專注的對象是畫板前麵的老師。

    他看著金色的陽光從他們身後林立樹木的縫隙穿透,輕輕拂過夏安年的發絲,曬成溫暖的淺棕色,在畫板上留下毛茸茸的投影。

    不知從哪兒溜來的微風吹過,交錯的樹葉唱和著。

    許致言著了魔似的伸出手撫下擋住夏安年左眼的細發,那清澈幹淨的眸子帶著疑問瞧過來,他恨不得知錯不改,再犯一次去吻上那裏的微光。

    但是,此刻,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許致言哪裏願意打破讓人沉醉的氛圍,他不錯眼的看著夏安年,眼珠子像是要奪眶而出不由自主的吻上去。

    夏安年卻突然反應過來,微微後撤了腦袋。

    “我我餓餓了。”霎時紅了臉蛋。

    “我我去買”情之所至嗎許致言不知怎的突的也害了羞,火燒屁股似的“嘩啦”一下站起來,碰倒了身後的小馬紮。

    夏安年回頭看著風一樣的少年,眼裏燦若星河。

    “夏安年”飛奔的少年卻突然頓住,“等我回來”

    那是怎樣的一幅畫麵呢

    一身清爽的少年回身站灰白色的甬道上,兩旁排列著高大挺直的白楊樹,翠綠色的葉子忽閃忽閃,在璀璨的陽光下,反著耀眼的金色。

    那少年說,等我回來。

    可命運啊,卻不安分的緊,時不時地就要粉墨登場,演一出大鬧天宮,攪上個稀巴爛。

    剛下舞蹈課的張嵐拐出綜合樓恰巧看見兩人“惡心的曖昧”,見許致言一溜煙的離開,毫無掙紮的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沒有腦子的追求者不缺那幾個,何樂而不為呢

    張嵐捏著手機揚起嘴角,一個詭異的微笑。

    又是這樣。

    被綁了手腳的夏安年蜷縮在黑暗裏。

    灰塵和難聞的潮濕味兒順著地麵滾進鼻腔,被封了嘴,夏安年隻得悶在胸腔裏咳嗽兩聲,顫抖的身體帶動了身上的傷口,眼角生理性的憋出了眼淚。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