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交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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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給他講題,連自己都沒有預料的吻上他顫動的眼睛。

    眼睜睜的看他被綁架,救他,照顧他,日複一日的不斷靠近他。

    其實,第一次對夏安年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他也並不明了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這樣的喜歡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態。

    他隻是想更靠近夏安年,更了解他,想要去保護他,想要讓他變得不一樣,他直覺夏安年應該是個快樂的人,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拘謹。

    也許隻是出於一種強者保護弱者的心態,也許對於當時的他來說,這隻是一場新的有挑戰的遊戲。

    但是,隨著與夏安年的相處,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想離開他,越來越被他吸引。

    真實的夏安年與他展示給外人的樣子,或者說被外人所理解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他越是了解越感激一年多前那個厚著臉皮,賴著夏安年,死皮賴臉的而靠近他的自己。

    因為那時的莽撞,他才沒有錯過璞玉一樣的夏安年。

    陽光下,一點一滴回憶著,找著兩人記憶軌道的許致言臉上是難言的溫柔。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麽導致他對夏安年的感情就深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呢

    許致言依然沒有答案。

    愛一個人需要答案嗎,愛一個人需要條件,前提和價值嗎

    許致言也不知道,但他清楚,他想跟夏安年在一起,像昨天和今早這樣。

    睡前是他平穩悠長的呼吸相伴,醒後可以看見枕邊陽光下溫柔的睡顏。

    想那麽多幹什麽呢

    許致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正好對上夏安年嫌棄的眼神。

    他討好的笑了笑,回身把床上弄出的所有褶皺抹平。

    “吃飯吧,我買回來了。”

    夏安年看他這樣自覺,轉身去餐桌把飯擺好。

    原本他想來叫許致言起床吃飯,早點去趕車,誰知道在臥室門口就看見許致言窩在床上傻笑的畫麵。

    簡直傻爆了夏安年嫌棄的搖搖頭,嘴角卻也揚起了笑容。

    “小年,你腫木樣,趕腳耗電沒”

    許致年刷個牙也不安分,拿著牙杯追在夏安年屁股後麵,嘴邊掛著溢出的泡沫。

    “我好多了,你去洗手間。”夏安年如臨大敵一般看著他嘴邊欲掉未掉的牙膏泡沫。

    “小年,我”

    許致言一張口,嘴角的泡沫劃出好看的弧度帶著水漬落下來,許致言眼疾手快的叼著牙刷,伸出右手接住。

    牙膏漬攤成一大坨躺在他的手心裏,兩人都怔愣的看著惡心巴拉的東西。

    “嘔”許致言含著牙刷幹嘔出聲,瞬間轉身衝向洗手間。

    夏安年看著火燒屁股跑進洗手間的許致言,不厚道的沒忍住笑出聲,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許致言水聲開的老大,好一半天才又清清爽爽的出來,直直坐到餐桌邊吃早餐。

    夏安年看著人模人樣,帥氣依然的他,忍不住邊吃邊笑,差點被豆漿嗆住。

    歡歡喜喜的吃完早餐,許致言厚著臉皮也不再在意早上的烏龍。

    跟著夏安年收拾好要去墓地的東西,許致言抬頭看表也不過才七點多。

    兩人一起去樓下的花店買了夏安年媽媽最喜歡的白百合,夏安年抱著花,許致言拿著食物糕點什麽的去車站等車。

    703路沒等多久就來了,原本車上人就不少,這站要上的又特別多,許致言怕把手裏的東西擠壞,不太願意坐公交。

    “小年,我們打車過去吧,這趟人太多了”

    “堵車,打車走的慢,有公交專用道。”

    夏安年搖搖頭伸手拉過他排著隊上車。

    他經常一個人過來看他媽媽,或者說一些生活的近況,或者說些心事。

    這條路不僅路過墓地,在往遠處有高速入口,車總是特別的多,坐703這種墓園專線反而要快一些。

    一般時候人連現在的四分之一都沒有,沒想到今天清明,大家都想著早點去人少點,反而都聚在了一起。

    許致言看情況是這樣也無法,隻得跟著夏安年被身後的乘客擠著上了車。

    他盡量擋住後麵擠來擠去的壓力,以防撞到前麵的夏安年,寬厚的肩膀像一堵防護牆一樣,給夏安年圈出一塊不被擠壓的安全地。

    夏安年一無所知,隻覺得車裏看著人多,站在裏麵還好,並沒有想象的那樣擁擠,不由回頭對著許致言笑了笑。

    許致言看著他自得的笑容,也不由笑起來,身後不斷擠來擠去的力量仿佛都不存在了。

    夏安年聞著懷裏淡淡的百合香氣,看著路邊一掠而過的風景,人群,不由也沉靜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帶人去看他媽媽,不知道媽媽知道有人對他這樣友好會不會也很開心。

    但是,如果早在天上看著一切的媽媽知道我的心思呢

    夏安年想到這點心裏都一點一點冷下來,全身的血液仿佛倒退一樣,急速的回轉到心髒裏麵,哪裏砰砰的跳動著,卻散發出一陣陣冷意。

    媽媽大概會怪他,會再也不想理他了吧

    甚至像他在上搜索出來的那些結果一樣,不想再認他這樣,喜歡一個男人的不孝子。

    夏安年的心裏煎熬著,七上八下。

    他總覺得隻要他站在墓碑前麵,他的媽媽就能看透他心裏的所有想法。

    不會的,不會的,夏安年安慰自己,畢竟媽媽是那樣溫柔的人,是會親著他的臉蛋說愛他的人。

    不知為何,此刻,他想回頭看一眼許致言剛毅的臉。

    回頭的瞬間卻看到一個人正四處張望著從前麵的阿姨包裏抽出錢包,視線正好和夏安年對上。

    “小偷小偷”

    夏安年不經思考就伸出手指著那個正偷盜的人。

    那個中年女性聽到聲音把包往前一移,果然看見皮包上被劃了個大口子,而錢包就卡在裏麵。

    她回頭狠狠的瞪了那個小偷一眼,又對著夏安年感激的笑了笑。

    轉身抓緊了自己的皮包,趁著車門還沒關就刷卡衝下車了,像是怕被那個小偷報複一樣。

    車上的其他乘客不由也抓緊了自己的背包,小心的挪著步遠離那個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