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寫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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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虛晃著摸了摸夏安年的頭發,發絲尖部從手心穿過留下一串癢癢的痕跡。
就像他每次看到夏安年一樣的,那種讓他想要不斷靠近的麻癢。
他看著自己包紮好的手臂,看了看自己休息的環境不錯的地方,知道麻煩夏叔叔了。
但也和他們靠的更近了不是嗎,算不算因禍得福
許致言在心裏調侃自己,臉上也帶出了一絲笑容。
夏安年睜眼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那個少年帶著與以往別無二致的爽朗笑容,仿佛今早發生的一切隻是他的一場噩夢。
夏安年不要猛地一下坐起身子,驚喜的看著眼前的許致言。
許致言見他高興,不由笑的更加飛揚。
夏安年卻在餘光看見他包紮著的手臂的時候陡然失落,臉色也黯淡下來。
“你你還疼嗎”
許致言看著他臉色的變化,再不想讓他擔心。
“你放心,不疼了,真的,”見夏安年一臉不信的看著他,許致言用完好的右手撓了撓後腦勺,訕訕的笑起來。
“好了,我說實話還不行嗎,是有點疼,但是在正常範圍之內,我可以接受得了的,沒事兒,你別擔心啊。”
夏安年見他說的認真才點點頭,輕輕拿過他的受傷的手臂,認真的看著包紮時紗布的走向。
“需要注意的,謝叔叔已經,告訴我了,包紮的方法,他也和我說了,回去,我幫你換藥,你放心”
許致言聽他這麽說腦袋靈機一動。
“小年,我我”
“怎麽了”夏安年不解又有些不安的看著他,“是不是疼了”
“不,不,我想問,那個,我這幾天可不可以住你家,”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我不想讓我爸媽看到這樣擔心。”
夏安年本來還想著要怎樣給他換藥,這樣一來也方便他照顧。
況且,許致言本來就是因為他受傷的,住到他家也理所應當。
“當然可以”夏安年點點頭,又不確定的指著他的手臂,“真的不疼了嗎”
許致言想著可以住在夏安年家好幾天,能跟他朝夕相處,覺得這傷都值得了,現在心情都飛揚起來。
“不疼了哪兒都不疼了”
夏安年看著他大大的笑容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對了還去看阿姨嗎”
夏安年看著許致言的情況搖了搖頭。
其實他還是想去的,每年清明,他都會去看他媽媽。
他爸爸工作忙,連節假日都少休,如果他再不去的話,就沒有誰還會想著他媽媽了。
許致言知道他是考慮自己的情況,但又不願意讓他完不成原本的願望。
“我沒事兒,我們去吧我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走起路來一點事沒有,不信你看”
許致言下地在夏安年身後快走了幾步展示。
最終他們還是決定了去看夏安年的母親,一起去。
夏安年見許致言走起來確實沒問題,心裏有確實想要去看看孤單的媽媽,就稀裏糊塗的決定。
他本想和謝醫生道謝,卻發現沒有任何他的聯係方式,而且看他剛才匆忙的樣子,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最後隻得寫了一封不正規的信:
謝叔叔好,
謝謝您的幫助,我的朋友在您的調理下已經恢複很多了。很遺憾也很抱歉不能在這裏等您回來,我要去看望我的媽媽,來日一定找爸爸一起邀請您吃飯,給您添麻煩了
祝安
夏安年,許致言
把寫好的信放在桌子上用鋼筆水壓好,夏安年和許致言下樓出了醫院。
時間接近正午,陽光很大,又是一個暖融融的清明。
許致言拉著夏安年在醫院門口的花店裏重新買了純潔的百合花,用別致的包裝紙包起來,仿佛比上一束更美。
夏安年聞著懷裏的花香,看著生龍活虎的張羅著給他媽媽買喜歡的糕點的許致言,剛才低落的心情都好了些。
“小年快點走啊你媽媽愛不愛吃蛋黃酥和馬蹄酥”
夏安年抱著花束快走幾步跟上他,“我媽媽喜歡,綠豆糕,和豌豆黃。”
“這兩個也挺好吃的,再買上幾塊蛋黃酥吧,我餓了。”
夏安年看著他不由失笑,“好,還有抹茶酥。”
許致言歡歡喜喜的遵命,將各類糕點裝好,一種一種撐過斤數付了錢,迫不及待的拿出覬覦已久的蛋黃酥,還不忘分給夏安年一個。
夏安年見他吃的香,感覺自己也餓起來,一口要開酥脆的薄皮,裏麵的蛋黃和包裹的蓮蓉甜糯鹹香。
兩人你一個我一個,就著蛋黃酥就吃了個半飽。
“怎麽過去,要等公交嗎”
夏安年搖搖頭,之前公交上發生的事情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出租車吧,堵一點沒事,你手不能擠。”
許致言吃飽了,舒坦了,又還沉浸在可以去他家住幾天的喜悅裏難以自拔,夏安年說什麽他都歡喜的答應。
他們兩個站在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上了車,沒想到抬頭看到的竟然是熟人。
還是剛才送他們來醫院的那個師傅。
司機顯然也已經認出了兩個人,訕訕的想請兩人下車又不好開口哦。
許致言心情不錯的看了他一樣,“到城南墓園。”
夏安年也點了點頭。
剛剛還在跟同行邊吹牛邊抱怨的司機也沒可奈何,任命的拉上兩位“小祖宗”往城南墓地的方向開過去。
他們這的司機師傅有一個特點,能侃能說,天南海北的啥都能跟乘客海聊,不說話就感覺沒上班似的不踏實。
倒黴的司機師傅顯然按捺不住,從後視鏡看著夏安年這個比較溫和的,“小哥是要去掃墓嗎”
“對,去看我媽媽。”
夏安年對著司機很友善,他也覺得這個司機師傅太不容易了,不由又伸手戳了戳身旁的許致言。
許致言卻不樂意,他還記很這早上這個司機對夏安年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態度呢,呲牙咧嘴的露出個小臉。
夏安年見他這樣幼稚無奈的笑了笑,好在司機師傅忙著看路況沒注意到許致言,不然那老心髒呦,又得一驚一乍的。
